突然,支呀一声,门开了。
一个身材苗条且秀发乌黑浓密的长发美女,走了进来。
李心慈抬眼,目光里有些惊讶:“左陀图?首席御医?你来这干嘛?”
一甩自己乌黑亮丽的秀发,左陀图侧头咧嘴一笑:“奉太子沐乐之命,来这里检查身体。嘻嘻。”
李心慈皱眉,大大且明亮的双眸里,满是戒备:“检查身体?我们的身体都已经检查过了,不需要二次检查。”
左陀图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你不需要二次检查,她们八个需要的。”
“为什么!?”李心慈站起身,挡住正在前行的左陀图。
“不为什么,这是太子殿下的吩咐,我只是按照太子殿下的意思在办事。期望慈妃娘娘你,理解我支持我。”
李心慈一脸不信的看着左陀图:“对不起,我不理解也不支持。这里,谁也不需要二次检查身体。你出去!”
“这……”左陀图一脸为难:“恐怕不行。太子殿下明确要求,除慈妃外,其她人必须检查,且,不合格的妃子必须立刻离开。”
李心慈握紧了拳头:“左陀图,太子命令你来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合格,什么不合格?”
“说了。”左陀图非常爽快的回答道:“凡是长得跟慈妃你不像的,都不合格。”
李心慈气乐儿,抬手指着左陀图一脸怒气:“滚~~”
“这恐怕不行!”左陀图挺直腰杆:“我可是太子殿下亲自任命的首席御医。太子要我过来检查各位太子妃们的身体,我责无旁贷。”
“还责无旁贷?”李心慈怒气满满的脸上,双眼直欲喷火:“按照你的检查标准,跟我长得不像的不合格。那就没一个合格的了!她们长得,都不像我。”
左陀图笑着接茬到:“那就都出去,都淘汰。”
“不行!”李心慈拦住左陀图,丝毫不退让。
左陀图后退一步,跟李心慈拉开距离:“左金木左雷木,你俩,快点给我回家去。”
坐在圆形大床上,相邻的两个头戴红盖头的女子,站起身来。
“坐下,金木雷木,这里有我,你俩就安心的坐着,我看谁敢把你俩赶出去。我看谁敢把这里,任何一个人赶出去!”
说完,李心慈示威似的看着左陀图,目光冰冷。
左雷木左金木,因为头戴红盖头,按祖制不能开口说话的原因,只能静静的站在那里,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左陀图见此,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压了压自己的怒火,然后柔声细语的说道:
“慈妃娘娘,我知道你心好,你心地善良,你不忍心她们被遗忘被冷落。”
“你大度的把太子拿出来,分享给大家。我个人呢,对你的好心和善良,对你的这种无私的分享,表示无上的敬意。”
“但!太子殿下真的不喜欢。哪怕你觉得,大多数男人也觉得,你这么做对。但,太子真的不是正常人。太子脑袋有坑。你就别阻挠了,闹到最后,我走了,我被太子责罚了,无所谓!但,太子来了,太子生气了,你也被责罚了,还是在这刚刚新婚之时,怎么办?怎么办?是不是?”
李心慈闭眼,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怒火:“你走,太子那,我自有交代。”
左陀图抿了抿嘴,然后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最后转身,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
“金木雷木,坐下吧。”说完,李心慈轻轻的叹了口气,也弯腰坐下了。
离开之后的左陀图,一脸愤怒的下楼,找到正在某个犄角旮旯里嗑瓜子吃水果的地球穿越者:
“太子,正如您预料的那样,失败了。”
放下手里的瓜子,拿起桌上的一个水果,递给左陀图:“尝尝吧,味道相当不错。”
左陀图接过地球穿越者递过来的水果,狠狠咬了一口:“嗯,好吃!”
一边啃着水果,左陀图一边观察着地球穿越者。左陀图发现,地球穿越者的心情似乎挺不错的,一点也没有因为赶人的目标没有完成而生气。
“太子,你不生气呀?”
地球穿越者扫了左陀图一眼:“人们常说三妻四妾,三妻四妾三加四一共才七个老婆,我有九个,我为什么要生气?”
“你~!”左陀图无语凝噎。
“呵呵。”地球穿越者乐呵呵的一笑:“左陀图,看问题要看本质。为什么慈妃非要九人共侍一夫?是她自己愿意吗?不是。是她不忍心看着另外八个太子妃,孤独终老。”
“这,就跟我不忍心看着你去死一样。”
“我?去死?”左陀图一脸惊讶。
“啊,你去死。”地球穿越者拿起一把瓜子,边嗑边说道:
“你还不知道吧。你在出宫给某个大臣的母亲看病的时候,误诊了。很严重的误诊。你不奇怪吗?你在给某个大臣的母亲看过一次病之后,就再也没给那个母亲看过病了。”
左陀图皱眉,仔细的回忆:“某个大臣的母亲,看过一次就再也没去过,误诊,很严重的误诊?是诊疗事故吗?”
“当然是了。”地球穿越者看向左陀图:“你,因为学艺不精能力不行,误诊了一个病人,导致……”
“病人死了?”左陀图的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啊,死了。”地球穿越者吐掉嘴里的瓜子皮:“你导致的。你把寒症误诊为热症,开药吃死人了。”
“我想起来。你是说……不对呀!她就是热症,她……”
地球穿越者摆摆手,摇摇头:“你的老师,还有十位德高望重的名医,先后三次确认,你误诊了。”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医学方面的事,寒症热症之类的,我完全不懂。只不过,死者被送进皇宫,我复活的。”
左陀图低着头,沉着脸,静默了一会儿突然抬头:“有没有可能是有人陷害我?”
“有。”地球穿越者点点头:“但可能性几乎为零。从朝廷对整个事件的调查结果来看,你应该,没被冤枉。”
左陀图沉默着,情绪低落:“太子,你为什么会救我?”
地球穿越者扭头看向左陀图:“因为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尽力了,相对于复杂的病情来说,你的能力还不够。”
“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没有恶意的医疗事故,哪怕责任全在你,死刑,无论怎么看,都太重了。”
“重吗?”左陀图眼圈微红:“病人都死了,不是应该一命抵一命的吗?”
地球穿越者很欣慰很开心的瞅了瞅情绪低落的左陀图:“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我救活了死者,你现在,没什么罪过了,不是吗?”
见左陀图没回应,低着头,一副快哭了的样子。
地球穿越者的眉头就渐渐皱起:“你…………不会是要自己死一次赔罪吧?你这,就很脑残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左陀图抬眼看向地球穿越者:“我不会死一次赔罪的,我没那么傻。毕竟病人已经没事了。我再去死,意义何在?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你救了我一命。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地球穿越者点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噗嗤一声,左陀图笑了:“讨厌啦。哪有救命恩人自己说自己是救命恩人的?你应该谦虚,你应该否认或者推辞。”
地球穿越者吃完瓜子,拿起一个剥了皮的苹果:“左陀图,我问问你,你喜欢你首席御医的名头或者说荣誉吗?”
左陀图走到地球穿越者身边,挨着地球穿越者坐下:“我以为我喜欢。可在我真正拥有了首席御医的名头之后,老实说,也就那么回事。没有什么特别开心的感觉。但我确实开心过。”
“现在回想起来,能够让我真的开心真的高兴起来的,是病人的身体痊愈之时那,发自真心的笑容。”
侧头,看着挨着自己坐着的左陀图,地球穿越者用奇异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打量。
“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地球穿越者摇摇头:“你脸上没东西。就是,我很奇怪,你为何挨着我挨的这么近。这长凳很长的,完全可以宽宽敞敞的坐下两个人。”
左陀图撅撅嘴,更加靠近太子殿下了。
地球穿越者叹息一声:“哎~!左陀图,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你这是恩将仇报你知道吗?”
起身,地球穿越者坐到了对面的长凳上。
左陀图看着坐到对面的地球穿越者,目光里闪过一丝失落:“太子,我应该怎么报答你对我的救命之恩呢?”
地球穿越者翘着二郎腿单手叉腰想了想:“好好治病,好好救人,好好当个御医,就行了。”
“这么简单?”
地球穿越者点点头:“就是这么简单。”
“好的。”左陀图起身:“我去,好好当我的御医去了。你还有什么事,要吩咐我的吗?”
地球穿越者摇摇头:“没了。”
看着转身往外走去的左陀图,地球穿越者抿抿嘴:“慢走。”
左陀图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迈步离开,同时开口道:
“太子,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我随时恭候您的大驾。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