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布柳扫了一眼金雪兰,目光里略有傲气:“你不知道了吧?”
“皇上沐乐在退位之后,会有更高的成就。”
“哈!?”金雪兰彻底懵了、傻了。
“理由很简单。”司布柳骄傲的情绪溢于言表:“我们谁都不知道下一任皇帝是个什么鸟玩意鬼东西。十年,下一任皇帝再怎么折腾,也只是十年,百姓受得了,国家亡不了。”
“若是一辈子,太长了,国家容易亡,百姓容易撑不住。还有,每十年一换,万一出现比现在更好的呢?为了这个可能,经受点风险,值得的。大不了忍十年继续换嘛。”
金雪兰轻咬着手指,皱眉想了想:“十年这个数字,怎么定的?是不是有点短了?我觉得,八十年还差不多。挺合理的。是…普通不能修行之人,十分之一的寿命。”
司布柳摇摇头:“皇上说了,冬夏国的百姓承压能力不够,十年是极限,再长,来个昏君,百姓们撑不到下一任的。”
金雪兰撇撇嘴:“想想办法,不出昏君不就行了?”
司布柳继续摇头:“皇上说,他想不出办法,别人想出来的,他信不过。他就信十年。再说了,当皇帝很辛劳的。他不想自己累太久。而且十年这个数字,完全可以在下一任皇帝那里,自己改的。”
“但,那就是下一任的事了。下一任怎样,只要不出大问题,大乱子,他不管的!”
“我们皇上,喜欢清闲,喜欢逍遥,喜欢无所事事。不喜欢操心劳累,不喜欢……当皇上。”
“不喜欢当皇上!?”金雪兰冷笑着说道:“不可能!绝对是骗人的,我觉的吧……他是怕~冬夏国在他的治理下,撑不过十年!嘻嘻。”
司布柳仔细的想了想,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这样认为的。我们的皇上,太没自信了。他不知道,他是有史以来最好的,他不知道,他应该一直当皇帝,永远当下去。”
应该永远当皇帝当到永远的地球穿越者,此时此刻正在毛毛细雨中,独自前行。
脚下,尸堆血海,残肢断臂血污遍野,深一脚浅一脚,似乎没有尽头。
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凉凉的,黏在身上,有些不舒服。
头发里,全是雨水,从头发往下,雨水流到脸上流到脖子里,流进上衣。
习惯了。现在习惯了。不觉得难受了,看着尸堆血海,已经可以麻木到没有感觉了。
太多了,看的太多,就没感觉了。就适应了。
天启帝国那边,也是适应了这场景这一切的吧?若是没有冬夏国,天启那边,可能不会想到,原来世界,也可以不要杀戮不要战斗的。
原来这世上,还有名为文明的东西!
看到文明,天启帝国想要过来冬夏国吗?看到和平,天启帝国想要过来是吗?
呵呵,等冬夏国全民都富裕了,天启帝国还不馋疯了?
也可能不会吧……也可能,天启发展的会比冬夏国更好?毕竟,我这个啥都不懂的,都硬生生的成了皇帝。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好与坏,皆有可能。
……
停下脚步,立在毛毛细雨中,心绪渐渐沉寂。
沐神也好,母后也好,谁也好,一直都是他们牵着我的鼻子走,他们出招我接招。
撕毁神之契约,结婚娶妻,登基称帝,以及之前的种种,不管他们是什么出发点,我都是被动接招的一方,我累了,我觉得乏味了,我想出招了。
我不想,再被你们牵着走了。哪怕,是好意,我也不想了。
我要,行动起来!
地球穿越者在毛毛细雨之中,站了一夜。很轻松的站了一夜。对于筑基期的修士来说,在毛毛细雨中,站一夜,绝对玩似的,没任何难度。
哪怕遍地尸堆血海。
冬夏国皇宫,现至尊殿原太子殿。
真正的沐乐起床,旁边,白古镜睡的香甜。
该上早朝了呢。轻悄悄的下床,离开寝室。
待真正的沐乐离开之后,白古镜缓缓的睁开双眼,美目灵动:
“是时候,发动政变了。想要我们这些太子妃们离开皇宫,哼!做梦。我们又不是不能复活。连李子牙李太师那~脑袋以下纯机器人的形态都能复活。”
“我们,怕啥?我们要跟冬夏国皇宫,共存亡!”
想到这里,白古镜轻悄悄的起身,穿好衣服,从窗台离开,去找慈妃去了。
吃过简单的早点,真正的沐乐穿好龙袍龙靴,戴好雕龙皇冠:“摆驾,春秋殿。”
……
冬夏国春秋殿,气氛压抑,空气沉寂。理由很简单,冬夏国北部边防,国门大开,妖兽长驱直入,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没有办法。
若是真的没有办法,也算一回,也勉强能够接受。
但问题是,不是没有办法,不是不能阻止。冬夏国有兵有将,可以调过来,可以选择正面硬刚,也可以选择打游击。
只是,奈何,皇天有命,实施不抵抗政策,误国误民。
这是,这个朝堂里绝大部分大臣的想法。代表人物,左图学左大臣。
还有不多的一部分大臣认为,妖兽虽然长驱直入冬夏国,但基本上,大体上,做到了不吃人不伤人。
他们占领他们的,我们生活我们的,权宜之计,也不是不能接受。
再说了,现在四面皆敌,虽然真正动手的,只有镇北军一侧,但,你怎么保证,别的方向上,不发生战乱?
调兵,怎么调兵?别的地方也有被入侵的危险的。
真正的沐乐,独自一人端坐在龙椅高台之上,俯视着台下,吵作一团的众大臣,感觉有些烦躁。
沐神走了,去了镇南军坐镇,圣元一方,应该是问题不大了。
沐神这一走,朝堂上,就跟没了主心骨似的,有些浮躁有些慌乱呐~~
还有,今天慈妃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好吧,是很不对。
李子牙李太师不是已经完美复活了吗?他为什么一副……怎么说呢,就是瞧不上我、讨厌我、觉得我恶心的那种样子?
这,以前没有的呀?怎么今天突然就…………
是有什么误会吗?
大臣们吵的有些累了。真正的沐乐抬手压了压,示意安静:
“关于战事,暂时就先这样,以不变应万变。接下来,我们议一议冬夏国的国库问题。
冬夏国的国库连年亏空,现在又正值乱世,没钱,怎么打仗!?诸位爱卿,可有筹集钱款的妙方,良策。”
皇上的话音未落,言官李心慈开口了:
“说良策讲妙方可以,但百姓税负不得增加。百姓的生活已经很苦很难了,我们不能把我们的百姓,逼上绝路。”
慈妃说完,朝堂上一片鸦雀无声。不增加百姓税负,钱从哪儿来?这世界,除了百姓,就剩官了。钱从官身上来?这不开玩笑嘛~~
从古至今,就没这个先例!
见众臣谁都不言语了,龙椅上的沐乐,多少有点下不来台了。
自己一个问题抛出去,慈妃一发表看法,文武群臣就哑巴,这早朝还怎么上?还怎么运转?
只要慈妃一讲话,文武群臣就点头就支持就认可。慈妃是皇上吗?慈妃金口玉言?
干脆,慈妃过来坐龙椅得了。
心里不痛快,脸色就不好看:“慈妃,现在国库亏空,你可有什么妙招良策?”
李心慈弯腰拱手:“回皇上,本言官只有发现问题的本事,没有解决问题的能耐。解决问题,还是要靠众位大臣以及皇上你的雄才大略。
偶对了,百姓的税负,不能增加,这是皇上的本体下的死命令,哪怕冬夏国因此亡国了,也不能增加,你们想别的招吧。”
龙椅上,真正的沐乐一拍龙椅的扶手:“慈妃!话,不要说的太绝!”
慈妃看着龙椅上龙颜大怒的沐乐,嘴角含笑:“皇上,说话说的太绝的,不是我,是你自己!是你自己的本体好吧。我只是一个传话的传话人而已。你跟我,发不着脾气的。”
龙椅上的沐乐握了握拳头,压了压心里的怒火:“慈妃,李子牙李太师什么时候过来上早朝?”
李心慈双手置于侧腰,微微屈膝行礼:“回皇上,李太师年事已高,且脖子以下全身残疾,上朝应该是不可能了。也就勉强~继续干干李家家主的工作,颐养天年了。”
“不,不来了?不来上朝了?”真正的沐乐一脸肉疼:“李太师不来上朝,太可惜了。实在是太可惜了。以李太师的智慧才学,国库亏空之事,他定有高论。”
目光扫向文武群臣:“既然李太师来不了了,那……曹丞相,关于国库亏空之事,你可有良策?”
大胖子曹天理挺着圆滚滚胖乎乎的大肚子,费劲的拱手行礼:
“皇上,对于国库亏空之事,臣思来想去想来思去。除了增加百姓的税负以外,就剩削减众臣子们的俸禄这一条路可走了。”
龙椅上的沐乐微微点头:“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