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越来越深,齐雪推着轮椅走进了重兵防守的城门,走过了热闹的人群。。但是这一切,似乎都是与齐雪无关。她只是默默地推着轮椅向前走着。人带着一个僵硬的笑容。
拐过了街角,走过了热闹的人群。从郊外推着轮椅走回了城里,时间也已经到了半夜,齐雪的手和脚已经酸的要不得了。看着那个金碧辉煌的大宅子。齐雪却觉得路还是很短。只是那么短短的,惶惶一瞬,最后的平静就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吗?之前的平静真的就结束了吗?
齐雪想着那个结束了吗的问话,这样的问着自己。
站在了门口儿。刘管家正焦急地在门口儿等着了。当看见了三个人还有那辆熟悉的默默跟在后面儿的车子。。识趣儿的没有提任何的话。只是冲着里面儿喊了一句“少爷少奶奶回来了,给准备好洗漱的东西,赶紧的小厨房忙活上,做点儿暖和的东西吃进去。”刘管家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齐雪想要松开推着轮椅的手,可是却被干涸的血迹把自己的手和轮椅给黏在了一起。一动,就是格外的痛。但是这样的痛却让她清醒了过来。
坐在浴盆里,齐雪看着已经停止流血的伤口,心下一狠,齐雪用手咬住了那道又结痂的那道伤口,撕开了自己手上的伤口,手上的伤口重新冒出来的血。看着重新留血的伤口,舔了一下自己嘴角儿粘住的血,嘴里的铁锈味,不知道为什么,齐雪感觉起来却是那么的甘甜,那么的刺激她的神经,觉得自己无比的亢奋。或许自己真的就是这样的适合黑暗呢,就像那个人说的一样。。。齐雪把头深深地埋进水里。屋子里肃静一片,只有着一个轻微的血滴滴落水里的滴答声。
饭厅里还没有睡下的刘尚刘老爷子穿着一身睡衣走了出来,只是手里依旧是拿着那个手串儿。
正坐在轮椅上的刘昀对着老爷子点头。“父亲。”
“嗯。”刘尚点点头,十分宠溺的对着自己的儿子笑着。“今儿出去怎么样啊?”刘尚把佛珠给放在了桌子上,伸手接过来佣人端来的汤锅,拿过来一个小碗儿,给儿子盛着汤。。这是之前安排的,早就有小弟过来告诉了他们是走着回来的消息。。知道了消息之后,刘老爷子就给安排了一下吃什么。
“出去还成。就是感觉看着她,我想到了父亲您当时的为难了。”刘昀伸手接过来汤盅。食指固定住汤盅。一口喝了进去,今儿倒是一反常态,之前都是让和都不喝的。
“呦,今儿倒是很好喝了啊。怎么,不给到花盆儿里了啊。”刘老爹看着儿子干脆的喝了汤,伸手又要给盛。
“父亲也喝点儿吧,我等一会儿吧,她还没回来呢。”刘昀反而是给老爹盛了一碗汤,递了过去。“义叔,麻烦您让人通知一下,下面吧。”
刘尚这时候也是想起来了这是差了一个人呢。“哎?真是的,这两天忙的乱了,都忘了给你娶了媳妇儿了,你媳妇儿呢?”
“在洗漱,女孩儿总要慢一点儿。”
刘昀双手交叉放在腿上,人坐的十分的规整。腰背笔杆条直的在那儿坐着。头发捋顺的披散着,加上一身淡樱色的长袍,在跳跃的烛光下,人显得是那样的柔和,那样的俊美。
这就是齐雪洗漱回来看到的刘昀的样子,也是齐雪刻入了灵魂的一抹刻印。
咯哒。。。咯哒。。。从那个侧颜中反应过来。
但是现在的齐雪真的是很清醒,那些真的结束了。从今天开始,自己要开始另外的一个人生。一颗种子发了芽儿,带来的未必就是新生,也有可能是一颗盛开的曼陀罗,美丽漂亮,却又剧毒。而自己恰恰就是这朵盛开的剧毒曼陀罗。
剧毒,醉心。
齐雪脸上带上了那个标志的笑,轻轻地迈动了脚步。清脆的高根鞋与地板接触的声音传来。
“公公,相公。”齐雪对着两个人打招呼。人站在了刘昀的身侧。
“坐吧,喝点儿姜汁鸡汤,去去寒气。管家,去看看面熟了吗?”刘尚慈祥的笑了一下,点点那个砂锅,齐雪伸出被裹上了纱布的手,先拿起来了刘昀和刘老爷的碗,给盛上一份汤。
“坐下休息会儿吧。腿不疼啊。高根鞋穿着不舒服的话,那就别穿了,在家没有那么多需要注意的。”刘昀看着听话的坐在了自己旁边儿,敲敲在桌子底下用着极小的动作锤着自己大腿的女孩儿,笑了一下。直接点明了。
回刘昀的,是女孩儿的一个笑。
“面来了,老爷要不要来上一碗?”刘义看着厨娘端过来的面碗。端着一个极小的碗问着刘老爷。
“你个老骨头都盛过来了我再不吃。”刘尚打趣儿了一句,接过来那个小碗儿。看着齐雪在那儿默默地用着不太方便的单手帮刘昀挪碗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