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六,天气阴,下午晚饭过后,白家的大宅的门口儿来了四位访客。一对儿看不出来年龄的夫妻,两个青年的男人默默地跟在后面儿两座大护法似的。
阿华默默地走到了门前,拿起来门环敲了三下。
门打开,阿华客气的对着里面儿一笑“这位小哥儿,麻烦给通报一声,就说有客人来访。想要找贵府白老爷买上一幅画作,是王家朝奉介绍的。”阿华把手里一个信笺递了过去。
“诸位客人稍等,小的马上就去通报。”
客厅的门被打开了,白老爷子走了进来。白老爷子大小弥勒佛似的走了进来,笑呵呵的对着里面儿等着的人客套。
“不知道贵客是要买白某的哪幅画?”
“踏雪寻梅图。”
一句踏雪寻梅图,白老板僵了一下,随即人就又恢复成那种笑眯眯的老狐狸的样子。
“这位爷,可真是抱歉,我这儿还真是没有踏雪寻梅图,倒是梅景雪景之类的,我这儿还是有着十几副的。”
白老板笑呵呵的坐在了主位上。点燃了屋子里的灯。这才看见了为首的那个男人是坐在轮椅上的故人,人依旧还是那个模样,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精精神神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十分的有神。就连身后的标配都没有什么大变化,一直陪在男人身后的女人,一直跟着男人守江山的助手。
一声茶杯碎裂的声音,白老爷站了起来。错愕的看着刘昀。
“昀。。。昀爷?”
刘昀手里转着那串儿佛珠。一下一下。佛珠的颜色是漆黑如墨,质地十分的上成。“白先生,刘某担不起这声爷,刘某是特地来找白老爷买回家父留下来的遗作。您可别说什么没有,家父的东西究竟是在哪儿,我还是真知道的。尤其是那副踏雪寻梅是在什么时候丢的,最后到了什么地方的。”
白老爷桌子下的手都是哆哆嗦嗦的,甚至都没有想到这位传说已经死了的人怎么还会回来。尤其还是这么一个鬼天气,外面儿已经响起来了几声清脆的雷声。
“是在我这儿,但是昀爷,您不是已经。。”
“是啊,到了下面儿,依旧是想着家父的东西在刘某的手上丢了,这不是呆的不安生么,特地过来看看你们,把东西给拿回来。说吧,究竟多少钱。”
室内陷入了沉默,刘昀依旧是笑眯眯的,人就像是只会笑似的,没人任何的其他的情绪一样,人稳稳当当得,坐在轮椅上,唯一的声音,就是男人转着手串儿,而手串儿上的那个佛头不时地会到底,与轮椅的把手轻磕一下,传来一声极小,但是却十分清晰的声响。。。
咔。。。。
又是一声暴雷,豆大的雨点儿就下来了,雨点儿落在房檐儿上的声音惊醒了发愣的白老爷。白老爷打个冷战,站起来,站直了身子,恭恭敬敬的对着刘昀行了一个礼。狠狠地咽了两口唾沫。
“昀爷画儿是在这儿,就在那张山居图的后面儿,还请拿上画儿早早的离开吧。”
“阿华,去拿画儿。”
室内又安静了,又只剩下佛头的轻磕的声音。除了阿华的脚步声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声音了,阿华径直的走过去,把山居图给放在一旁,看着底下的那踏雪寻梅。摘下来,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刘昀。
手串儿戴在了手上。刘昀接过来画儿,仔细的看了看,确定了就是自己父亲的画儿之后,刘昀把画儿放在了条案上。
“白老板,多少钱,你就说吧。该给你的,一分不会少的。”
“不。。不要钱,本来就是昀爷您的东西,自然就是您的,是您的。您的。”说完了,白老爷人就开始迷迷糊糊,重重的摔了下去,头枕在条案上,眼神儿逐渐的失去了焦距。
齐雪松开了扶着轮椅的手,从手腕上夸着的包儿里拿出来了一沓儿钱,“买画儿的钱,就给白老爷放在这儿了。告辞。”
白老爷迷糊的看着人把钱给放在了条案上,人就彻底的失去了意识。阿武快速的在室内走了两圈儿清理掉了室内人来过得痕迹,从怀里拿出来另外的一份拜帖,带上手套儿小心的拿走了红色烫金字儿的帖子,把帖子放进了一个密封的袋子里面儿,从怀里拿出来另外的一份拜帖,换上了一份陈旧的白色墨书的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