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熙此刻的笑容，落在两个清醒的女子眼中，并没有亲切的感觉，她们浑身发抖，只觉得对方的笑容如同恶魔。
“你，你，你别过来！”
倒在地上的矮瘦女子和另外一个高瘦女子，同时惊慌的大叫，也顾不上疼痛的腹部，双手在地上划来划去，支撑着受伤的身体向后退去，企图离恶魔远点。
宁小熙看到她们慌张的表现，轻笑一声，停在了原地，盯着两名女子，道：“好，那我不过去行了吧！”
三步之遥的距离，似乎并不能给她们安全感，二人又向后移动了几步，这才因为腹部的胀痛，停了下来。
宁小熙见二人停下动作后，才笑了笑，道：“好了，说吧！”
高瘦女子眼中的恐惧之色没有完全散尽，说话起话来，依旧有些不太流畅，“说，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哎。”宁小熙轻叹一声，把视线转向矮瘦女子，道：“你呢，也不知道吗？”
矮瘦女子被宁小熙这么一盯，只感觉如芒在背，身体抖动起来，声音也随之颤抖，道：“我，我，我不知道！”
“哦……都不知道啊！”宁小熙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沉吟了片刻，道：“要不这样，给你们一个机会，半分钟内，谁先说，我就放过谁……嗯……至少不用受到那么多的伤害！”
说完，宁小熙指了指被自己打晕的高瘦女子，便不再言语，用一双含笑的双眼打量着二人。
“对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宁小熙补充道：“只有一个人哦！”
高瘦女子和矮瘦女子相视一眼，却没人愿意说。
“十……九……八……”
宁小熙一边喊着，一边打量着二人，不急不慢。
“六……”
“……”
“三……”
矮瘦女子双眼两边扫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沿着鼻尖低落在地。
崩溃，只在一瞬间。
宁小熙把一切都看在眼中，脸上的笑意更甚，她决定给对方加点压，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声音冰冷到了极致，道：“二……”
矮瘦女子终于承受不住，半哭半喊的道：“我说，我说，我全说！”
高瘦女子在矮瘦女子开口的瞬间，用一脸不敢相信的眼神盯着矮瘦女子，道：“齐红洁，你就不怕受到……”
“碰。”
高瘦女子还没有说完，便感觉脑袋一热，便失去了意识。
“你话太多了！”丢掉手中的木棍，宁小熙拍了拍手，走到矮瘦女子身前，一脸和善的笑道：“这就对了嘛，你说吧，我会遵守承诺。”
“好，我说，我说。”齐红洁瞄了一眼不醒人世的高瘦女子，像是认命了一般，长出一口气，道：“我什么都说！”
齐红洁双眼无神，努力的回忆着，良久之后，道：“我们不是为她人卖命，而是想要活下去。”
宁小熙在齐红洁三步之外的距离坐了下来，饶有兴趣的问道：“这话怎么说？”
“哎。”齐红洁轻叹一声，脸上露出苦涩的表情，道：“事情是这样的……”
饲灵监里面，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人人物，每一个人的实力都极其弱小，单打独斗的话，很难存活下去，所以这些人自发靠拢，形成了无数个小团体。
这些小团体只有两条道路，吞并与被吞并，经过多年的发展，外门这些小团体只有三个存活了下来。
其中之一，便是齐红洁所在的小团体，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帮派了。
每年参加上渺宗考核的人千千万，能够通过入宗考试，直接进入内门的人却是少之又少，用凤毛麟角来形容也不为过。
这些千里迢迢来参加入宗考核的人心中，都怀揣着一个修仙的梦想，没人愿意轻易放弃。
那些没有通过入宗考核的少男少女们，心中都怀有一颗不服输的心，他们觉得，哪怕自己没有修仙的天赋，也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迈入修仙之路。
上渺宗便给了他们机会，每年有六万人可以加入外门，成为外门弟子。
这六万人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她们都要通过残酷的外门考核，才能进入外门。
当然，除了外门考核外，还有一些别的方法，可以进入外门，比如，背后有靠山。
这进人外门的六万人中，每年有几千人加入饲灵监。
想要在饲灵监活下去，便要加入一个帮派。
当然，若是你有强大的靠山，也可以不加入帮派，只要你不是太狂妄，一般不会有人闲着蛋疼，去招惹你。
小草本来也有靠山，只是在小草进入外门的当天，便轰然倒塌。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倒塌的山岳也可以产生震耳欲聋的声响。
在外门，死人是很平常的事情，至少没人愿意替毫无关系的死者打到不平。
若不是小草靠山倒塌时候，产生的余威还在，小草估计已经死了。
小草在进入外门之前，她的靠山便告诉她，千万别加入任何帮派，若是没有加入内门的实力，将会生不如死。
小草不知道其中原因，却也是极其听从长辈的话，宁死也没有加入任何帮派。
“我就不应该有什么修仙梦……老老实实回家过完下辈子多好！”齐红洁眼泪不自觉的掉落下来，眼中充满了后悔之色。
宁小熙没有打断齐红洁的话语，也没有产生多少怜悯，敌人再可怜，也是敌人，宁小熙不会高尚的让敌人捅一刀后，再笑呵呵把手中的剑递过去，让敌人再捅自己一剑。
片刻之后，齐红洁止住了哭声，接着叙述让她感到痛苦的事情。
饲灵监中，加入帮派的新人，都需要服食一颗红色丹药，与其说是丹药，不如说是毒药。
这些毫无实力的新人，在服用毒药之后，每月都要服食解药，若是哪天迟服了半刻，便会尝到万千蚂虫噬心之苦。
所以，服用之人只能听从帮派高层驱使，用命去效忠。
当然，这丹药只对普通人，以及炼气一层，二层的修士有用，若是达到炼气三重，就可以凭借自身，炼化体内的丹药。
“还好没有加入什么帮派，不然我……”
宁小熙不禁暗自庆幸，作为一个受过现代思想宣涛的年轻人，若是成了没有灵魂的走狗，那可真的是生不如死。
宁小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道：“对了，这样做，就没人管吗？”
“呵呵。”齐红洁惨笑一声，道：“谁会管？”
“也是！”
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宁小熙想明白过来，毕竟，没谁会在意蝼蚁的生命，让下面的人打起来，可以更好的促进她们的上进心……
“好了，你好自为之吧！”
从地上站了起来，宁小熙揉了揉还有些发胀的肩膀，转头向着树林深处走去，她没打算在受伤的情况下就回去。
在宁小熙身后，齐红洁眼中露出一抹狠厉之色，拿起沾有血迹的木棍，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