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七夕(四)

“姑娘,你……”宋玉想挽留她,没想到长安一跃而起,在繁华的灯市上方飞走了。宋玉只是认为她是个习武之人,会飞行实属正常,并没有深想什么。

碧落与仙女也在灯会上闲逛,两人见路边有人在做女工刺绣,碧落什么也没说,便拉着仙女在做刺绣的小摊前坐下,说:“姐姐,不如我们来做女工。七夕是人间的女儿节,这日民间的很多姑娘都会为了展现自己的手巧,当众穿针引线做刺绣的。”

那仙女冷冷地扫了一眼桌上放着的针线布帛,犹疑了半晌,便坐了下来,一手拿着绣花针,一手拿着绣盘,也不理会碧落这个小妖,自己一人安静地做起了女工,一针一线都在一双纤长白皙的手上不停穿梭着,很快绣盘中便出现了一副世外桃源图。

碧落在一旁看得入神,她惊讶地问:“姐姐,你居然会刺绣!”仙女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问:“会刺绣又怎么啦?你不会吗?”碧落摇了摇头,道:“不会。”“那我教你吧。”仙女说。

“好!”碧落爽快地同意了,她也坐在了仙女的身旁,让她教自己。仙女把一个绣盘递到她手上,说:“小妖精,我现在就教你绣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家宜室……”她让碧落紧握着绣盘,自己亦握住碧落的双臂,手把手地教她做刺绣。

碧落手拙,那双手根本不听劝,哪怕有仙女手把手地教她,几番折腾过后,绣盘上却惨不忍睹,并且她的手指还被绣花针戳破了。碧落简直崩溃,她说:“我原以为神仙们都是娇生惯养的,没想到姐姐的手艺却是那么好。都怪我手太笨拙了。”

“这两个大男人怎么在做刺绣,还搂在了一起?”旁边人的窃窃私语惊醒了她们,她们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女扮男装,在路人眼中她们就是男子,而且仙女手把手地教碧落刺绣,举止显然过分亲密了。仙女听了旁人的议论,不为所动,倒是碧落却深感不自在:“姐姐,你放开我的手吧,别人看着就不好看了!”

“怕什么?我们又没有做错事,别人的闲言闲语岂能伤我们分毫!”仙女抬起头,瞥了周遭一眼,然后不再理会那些闲人,继续握紧碧落的双手,一针一线地教她做女工。“我们做自己的事情,让他们继续嘴碎去吧。”

可是碧落却是在意的,她干脆装作不小心,又连续扎了好几次手指,眼看大半的手指都被银针扎破,鲜血淋漓,仙女也不愿再继续教她了,站了起来,说:“你真是资质愚顿,我也不想教你了。我们走吧,到那边看花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