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霞就慢慢的往学校跑去,不再等着他们了。
跑着跑着,李霞不知道为什么,眼中满是泪水。
“我——我不知道啊!”曹永刚思考了半天,结结巴巴的说:
“既然——已经来了,就既来之则安——之吧!”
“走吧,我们回去吧。”龙筱语知道曹永刚心里即使有千言万语,现在也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安慰她。
回来的路上,两个人没有跑步,因为已经没有心情跑了,慢慢的走着,走的也不快。
曹永刚走了半天,又说:
“你问过了吗?档案如果能转回去的话,你要是回去,我也支持你。”
“问过了,回不去了,档案已经来到这里了。”
“那就好好学习吧,你想学化学的话,周末的时候我陪你去买化学资料去,学高中的课程,不一定非得在高中吗?”
“好,我知道了。”
两个人在校墙外正走着,听着开饭的铃声响了,龙筱语给曹永刚说:
“你快跑两步回去吃饭吧,我不饿,不想吃了。”
“没事,我陪着你吧,我也不怎么饿。”
就这样,两个人走进校园以后,有的同学已经吃饭回来了。
“同学,这个单词你们认识吗?”有一个同学拿着《新概念英语三》过来问曹永刚。
曹永刚看了看说:
“这是美国一个村庄的名字。”
“谢谢。”
这位同学继续边走路边看着英语单词,龙筱语问:
“你们班的?”
“对。”
“你在珊瑚学习新概念了?”
“是呀,我妈给我报班了。
报了口才和英语,还有日语课,不过日语我不喜欢,又改成了法语。”
“天呐,你好厉害啊!”
“没有什么厉害的,只要你学,你也能会。我妈跟我说语言是一门工具,不管将来什么时候都能用得到,毕竟技多不压身嘛!”
曹永刚正说着,又有一个同学吃饭回来,问曹永刚:
“咱们的外语社什么时候成立?到时候一定要让我做你的助理。”
“我还没有想好呢。”曹永刚给同学说。
“要成立外语社?”龙筱语疑惑的问曹永刚。
“不是我的主意,是我们班周一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老师让说特长,我就说我会英语,还会几句简单的法语。
那时有个同学就说我在珊瑚中学的时候还组织过文学社,我都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下面接着就有同学提议,让我组织一个外语社。
本来我是想跟你商量的,但是你这两天情绪一直不太好,所以还没有问你。”曹永刚解释着说。
“外语是你的特长,又不是我的特长,你要组织就组织吧,给学校申请一下不就行了。
这事你问我干什么?”龙筱语看了看曹永刚,曹永刚低下了头,没说话。
龙筱语知道自己把话说重了,又改口说:
“你组织吧,到时候我去参加你的社团。”
“再等几天吧,等你心情好了,我还要跟你商量方案呢。”曹永刚说。
这时,走到了龙筱语的教室门口,曹永刚就给龙筱语说:
“我回教室了,你到教室后看看李霞在不在?刚才在路口没有看到她。”
“哦,你要不说我都忘了她了。”龙筱语说:
“我看到她以后给你发信息。”
“不用了,只要她回来了就行。”曹永刚说完就走了。
龙筱语走到教室,第一眼就往李霞的座位看了一眼,看到李霞安然无恙的在位置上坐着,她的心就踏实了,走过去说:
“你怎么没等着我们,提前回来了?”
“我饿了,看着你们老不回来就提前回来打饭了。”李霞说着话,装作看书的模样,没有抬头。
“那——”龙筱语刚要接着说什么,预备上课铃声响了。
“快回你座位上吧,一会儿老师该进来了。”李霞故意用一种轻松的语调说。
“好吧,下课后咱们再聊。”
“嗯嗯。”李霞点了点头。
就这样,两个人谁也没有看到对方哭红的眼眶。
董刚却看到了龙筱语那一双哭红的杏眼,他想走过去问问龙筱语怎么了。
但这时,老师已经进来了。
“起立!”董刚喊到。
“同学们好,请坐下!这节课咱们讲排列组合。”数学老师拿着直尺和粉笔在黑板上开始画起来。
一节课上完以后,龙筱语感觉自己没听懂几个数字。
她想:
“下课后,我再把这节课补回来,我严重溜号了。”
第二节课是音乐课,音乐老师是一位不帅的“帅哥”。
留着长长的头发,还扎了一个长长的辫子,长的胖胖的,就好像从电视上经常看到的刘欢的形象一样。
巧的是,这位老师也姓刘。
课前所有的同学都议论着刘老师:
“刘老师,唯一比刘欢好看的地方,就是皮肤白一些,如果他再黑点,我都怀疑是刘欢来给咱们上课了。”
“刘欢的音乐造诣,大家不知道,只知道他的歌很好听。”
“但刘老师不仅歌唱好听,说起乐理知识来也是滔滔不绝……”
大家想真正的刘欢也不过如此吧!
所以刘老师的课很受大家欢迎。
刘老师站在讲台上说:
“这次我教大家一个欢快的节奏,所有人都要用你最饱满的热情、最欢畅的心情来唱这首歌。
这首歌呢,是我自己做曲自己填的词。”
刘老师说到这里,大家都长长地“哦”了一声,来表达对刘老师的佩服和赞赏。
刘老师接着说:
“这首歌的名字,我给它起的是《秋天的魅力》。
为什么呢?因为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同学们可以慢慢观察着落叶,它怎么由绿变黄,由绿变红,然后脱离树枝落在地上,化成泥土的过程。
好多人都用秋季来形容即将死去或不好的事。
但是我不这样想,秋季是收获的季节,是我们学习的黄金时期。
尤其是你们刚刚来到咱们中专学校,我希望每个人从此时此刻起都要充满激情。
用饱满的心态来迎接你三年的中专生涯,我相信三年以后你会收获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刘老师在说话的过程中看到了龙筱语红红的眼眶,和李霞微红的眼眶。
他问:
“咱们刚才上的什么课?”
“数学。”同学们回答。
“哦,我以为是朗读了一篇感人至深的课文,或者说谁讲了一个感人至深的故事呢。”
除了董刚和两位当事人,大家都不明白刘老师这句话的意思。
“既然上节课是枯燥无味的数学,那这节课哪位同学可以上来做一下我音乐课的指挥,调动咱们全班同学的热情呢?”
“我来。”董刚举手说。
“好的,这位男同学,你上来吧,我教你怎么指挥。”刘老师说。
董刚上去后,刘老师教他打拍子的节奏,可惜董刚的音乐细胞太弱,该上的时候下,该左的时候右,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不过董刚好像倒是无所谓,他看了看龙筱语在笑,就心满意足地走下讲台时给刘老师鞠了一躬,说:
“对不起!”
“哪位同学还能上来?”刘老师又问到。
上初中的时候都以文化课为主,所以现在在座的同学们,谁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音乐细胞,有没有指挥的能力,都低下了头。
“怎么?难道的堂堂的56班竟然没有了敢上台来的学生吗?
还是你没有勇气上来。
看刚才的那位男同学,虽然他不会,却也勇敢的走了上来。
音乐课对咱们大家来说是一门新的课程,即使你们在中学学过,那也只是偶尔唱一首歌,肯定没有乐理知识和指挥的课程。
如果大家都不上来的话,我就要挑人了,或者叫号来。
我告诉你们,咱们的指挥课不光是让你们来练习的,还是考试时必考的知识点。
而且我给你们说,如果谁考试不及格的话,必须参加补考。
否则你是毕不了业的。”
“哦!”大家又出了一声。
不过这一声“哦”和那一声“哦”可不一样,那一声是欣赏,这一声却是害怕和担心。
“怎么?有人上来吗?没人上来的话,我也不知道叫你们谁上来。
我就叫号吧,叫到谁的学号谁上来,咱们班的学号是从多少号到多少号?”
“从1号到38号。”有同学说。
“那30号同学是哪位?请30号同学到讲台上来。”刘老师说。
这时,李霞慢慢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往讲台上走。
别的同学都庆幸自己不是30号,或庆幸刘老师没有叫到自己的学号。
李霞上来后,刘老师说:
“我现在教你指挥乐队时的打拍子。
首先咱们学站立。
站立的时候要面对着你的乐队,现在你把你的同学当成乐队就行了。
来,站到讲台中间来,面对你的同学们站好。”
李霞无奈,只好站在了讲台中间,抬起头面对着同学,这时不光龙筱语,所有的同学都看到了李霞哭过的眼睛。
龙筱语在下面想:
“啊,怎么李霞也哭了?怪不得刚才我给她说话,她都没有抬头看我,我还以为她看书入了迷呢。”
这时,听到刘老师说:
“其次就是你的仪表仪态。
你的眼睛要注视着他们,给他们信心,因为指挥官是一个乐队的核心。
此时个人仪表一定要精神端庄,不能让人感到你死气沉沉的模样。”
或许因为大家都看到了李霞哭过的模样,刘老师这话一出来,下面有几个同学发出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