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阳光和煦,一抹霞光透过树叶缝隙照耀在人们的脸上。
一位耄耋老人躺在卧榻之上,花白的头发上带着精致小巧的冠子。
冠子以赤金打底,点翠着珍珠、翡翠,作凤凰样子。
老人身着天蓝色烟泷纱缂丝仙鹤长袄,下着绛紫色垮裤。
“陛下!文渊阁大学士郎际来了!”一旁的侍女对着这老人说着。
“女皇陛下!臣今日来听您讲故事,以便为您编撰史书!”大学士跪拜说着。
“从哪说起?”
“从圣文德帝顺应五年,陛下您领兵去楚国开始吧!”
这时老人闭上了双眼,徐徐道来。
天空中云朵飘来飘去,过眼云烟,时间转眼到了几十年前。
顺应五年大梁京都金陵城外。
一望无垠的平原之上,梧桐树张扬的长出绿叶,整个梁都好似一片阴凉。
梁都城南五十里的草地上一匹黑马狂奔而来,马鞍上的女子,身量纤纤,面肌如雪,寒天星子般的眸透出一丝不同于女子的温柔,更像是暗涛汹涌的海水激荡在女子的眸中。
远处的未央宫流光溢彩,传出阵阵丝竹声。
“殿下,陛下传召,速速回宫。”清秋的暗卫尘生远远跑来。
未央宫主殿,宫门缓缓打开,清秋一身天蓝色窄袖戎装,潇洒干练,小跑进来:“父皇唤女儿前来,可是有要事?”清秋仰着头望向那灿烂金黄龙椅上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并不恼,嘴角上扬和蔼的开口道:
“其他皇家女子那个不是大家闺秀,仪态万千,怎的就你这样大大咧咧,一天就知道打仗。”语气中并无半分怪罪,反而有几分宠溺。
“如若清儿像寻常皇家女儿那样,那大梁就不是今天的盛况了。”女子傲娇的站起来,脸上充满恣意的回答道。
“不要这么没规矩,楚国新帝登基,收拾行装,带着使团和你的凤鸣军去吧,此去之行,你回满意的。”
“儿臣明白,定不负父皇。”清秋高兴的答应着走了出去。
梁帝锁承景望着女儿欢快地走出了大殿,他自己心里很是欣慰。
因为他的女儿从未叫他失望,大梁女子不像邻国大楚、大渝、怀宋那样女子地位底下,他的女儿从小跟着自己的祖母女帝,即梁帝之母,清秋从出生好像就拥有帝王之才。
锁清秋十一岁那年,祖母女帝刚刚退位,锁承景刚刚继位,怀宋镇北王忍烽趁着大梁政权交替集结三十万大军一路北上攻来,梁帝的兄弟叔父便抄起家伙逼宫造反。
十一岁的清秋站在宫门口的城墙上,以小巧心思抵挡反叛者长达两个时辰。
十一岁的她身材纤小,城墙之上显得有点滑稽,可就是这么个小不点,抵挡了反叛军五万人,皇城只有京畿军三万,其余全都派去对阵怀宋
小小的清秋站在城墙上,恍如一只欲展翅高飞的凤凰鸣起一阵阵雄壮的声音:
“大梁的将士们,我是嫡长公主锁清秋,大家奋起精神,为了自由,为了家乡而战。”
宫内的禁卫军看到皇帝的女儿都出来站在最前面,士气大涨,最终等到了大梁皇后从母族科尔沁草原搬来的救兵。
虽说此次造反是梁帝为了拔除这些藩王的手段,不惜京都陷落,可是也看到了自己女儿天生的帝王之相。
“咨尔公主清秋,祥钟世德,知书晓理,文成武德,秉德祐而温恭疏,知古今而性喜善,进度有则,特下此喻,荣封凤鸣皇太女,学习辅政,后绥永福。”
庄严的声音回荡在青天白日之下,自此锁清秋名声大躁,受梁帝喜爱。
梁帝在其及笄之礼之时将当年清秋母后带回的兵马赐予她,赐予番号“凤鸣军”。
身旁大太监的一声将梁帝从回想中拉回:
“陛下,公主之前虽上过战场可都是去大梁境内撤藩,此次可是去别国打仗,您有把握?”大太监试探问到。
梁帝骄傲的回道:
“她从小敏而好学,撤藩之时太后也多有指导,而且撤藩的经历让她有了很多忠心之人跟从,不打紧,她的才略才刚刚显露而已。”
“殿下,此去楚国,大渝太子东方梧也去,您做好准备了嘛?”尘生小心问道。
是啊!东方梧也去,锁清秋迷茫的望着大殿下的台阶,她没有想到及笄之礼前,他和东方梧还是那样亲密。
只因东方梧在回国之时,在大渝、大梁、怀宋三界之处进去怀宋之地杀害了怀宋边境安然度日的百姓。
清秋与他生出嫌隙,当时的清秋不理解东方梧,当时东方随着军队来到大梁,因怀宋边境乱军杀害了他的母妃,并且杀害大渝百姓。
虽说后来三国间签订协议可在东方梧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清秋不解的不是战争带来的屠杀,而不解的是东方为什么不去追究战争挑起者,而在这肆意屠杀百姓。
“无碍,如今都已长大,都过去了”,一说起东方梧,清秋的眸中透露出少有的暖意,像是暖阳照进心里。
她不是不理解东方梧的心情,但她怨的是东方梧将屠刀对准了无辜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