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幕3-4场

〈第3场〉

【一周后,周五的黄昏,夕阳西下,天气闷热】

景一一学校的操场上,一层层的台阶,由高到低的排列着,将操场围成了一个大大椭圆,红色的跑道环抱着绿色的草坪,坐在草坪上的女孩子,三五成群,手里拿着冷饮,有说有笑。漫步在跑道上的情侣,在夕阳的陪伴下,牵着手,聊着天,偶尔停下,相视而笑。此时陶陶坐在台阶上,看着周围的景色暗自神伤,有时低头不语,有时看着眼前的景象叹气。

[柳赫辰穿着一身白色运动装,从跑道上走来,上台阶,走近陶陶]

柳赫辰:(轻声地)陶陶。

陶陶:(转头,看见人,略有惊讶)柳医生?

[陶陶正在发呆的时候,却不知柳赫辰已站在了身旁]

陶陶:你怎么在这儿?!

柳赫辰:我刚跑完步,看你在这儿发呆,就过来看看!(试探的)我可以坐下吗?

陶陶:(爽快的)当然了。

[柳赫辰也坐在相同的台阶上,与陶陶相距半米]

柳赫辰:(关心的)干嘛一个人坐这儿?

陶陶:(低下头)无聊,一个人过来待会儿。

柳赫辰:(试探的)不开心?!

陶陶:(漫不经心的)没有!

柳赫辰:(关切的)还没有呢!都写脸上了,怎么了?心烦的话,可以跟我说说!

陶陶:(看着操场,径直的)还能怎么,无非是恋爱那点事儿呗!

柳赫辰:(听了不自觉有些失落)又和你男朋友吵架了?

陶陶:吵架是常事,我们俩就像是一对儿冤家,(无奈的)也不知道上辈子谁欠了谁的,在一起就这么较劲!

柳赫辰:是他不够关心你?还是,他不够了解你?

陶陶:都不是……,可能,是因为我们俩的性格不合吧!偶尔都会像小孩子一样,发脾气,闹情绪!

柳赫辰:毕竟都是年轻人,有小孩子脾气很正常!不过,这几天你去我那儿打针,我感觉你挺懂事的。

陶陶:(听到夸赞,不好意思的)是吗?也就你会这样说,可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个会发脾气的小孩子!

柳赫辰:(好奇的)他们?他们是谁?

陶陶:我妈和我男朋友啊!她们都说我像个孩子似的长不大,太天真,有时候还任性,不服管!

柳赫辰:(笑了)也许他们说的是实话,不过,这也只能说明他们都很爱你啊!

陶陶:怎么说呢!我妈肯定是很爱我的,不过我男朋友还是差了一些!

柳赫辰:未必!

陶陶:(不解的)为什么?

柳赫辰:因为亲情和爱情是不一样的!

陶陶:(想了想)那倒是!

柳赫辰:每个人身上都有缺点,但能遇到一个真正包容自己缺点的人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亲情可以,但爱情却不行!

陶陶:(明白的)你的意思是说,我和我男朋友总吵架,是因为我们俩不够包容对方吗?

柳赫辰:(想了想,笑了)或许吧!不过,两个人在一起也挺不容易的,你现在还小,他也未必就是你的“唯一”,所以,坦然些,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放弃。

陶陶:(提起,有些神伤)要说放弃,其实,挺难的!

柳赫辰:那就勇敢点,坚持下去,别想那些不开心的,免得给自己添堵。

陶陶:(看着柳赫辰,笑了)柳医生,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说既然放不开就好好珍惜,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顾好眼前就是了!

柳赫辰:(欣慰的)聪明!

陶陶:(嘴角上扬)谢谢柳医生……

柳赫辰:客气什么,你不嫌我烦就行!

陶陶:怎么会!(笑着,好奇的)我听你跟我说的这些话,感觉你挺有经验的,你是不是也有女朋友啊?

柳赫辰:(径直的)没有……

陶陶:(不敢相信)你长的这么帅,人又这么好,为什么没有女朋友?

[柳赫辰没想到陶陶会这么问,一时被问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柳赫辰:因为,因为…,(简单的)我心里有喜欢的人,我一直在等她,所以,没找女朋友!

陶陶:是吗?那那个女孩子一定是个很优秀的人了!

柳赫辰:(腼腆的)优不优秀的倒是没什么,不过,在我心里,她确实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

陶陶:(有些羡慕的)能被你这样的人放在心里珍藏着,她一定是个很幸福的女孩子!

柳赫辰:(欣慰的)你真的这么想吗?

陶陶:当然了,虽然我不是很了解你,不过就像你说的,这几天相处下来,我觉得你人也很不错!

柳赫辰:(故意问)哪里不错?

陶陶:先不说人长的如何,就说你这个人的性格吧!幽默风趣,成熟有魅力,对人很尊重,人品也不错!

柳赫辰:(开心的笑了)是吗?就这几天你都看出我人品不错了?

陶陶:(也笑了)当然了,我跟你说,我看人很准的!(忽然好奇的)对了,柳医生,你今年多大?

柳赫辰:(犹豫的)我今年…,二十八!

陶陶:(开心的笑了)难怪你看上去这么成熟。

[二人对视,都开心的笑了]

柳赫辰:(笑着,好奇的)哎,陶陶,你为什么修历史学专业,你不觉得这个专业很无聊吗?

陶陶:那倒没有,主要我这个人没什么理想,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爱好,只觉得当老师挺好的,其他专业又觉得难学,所以就选这个专业了。

柳赫辰:刚好,我历史学得也不错,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不懂得可以问我!

陶陶:真的?

柳赫辰:(痛快地点头)当然了!

陶陶:那好啊!以后有什么不知道的我问你就行了!

柳赫辰:(微笑的,关心着)天快黑了,没什么事儿,早点回家吧!(主动地)我送你!

陶陶:不用了,柳医生,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柳赫辰:(大方的)没关系,刚好我也要回家,顺路的话就一起吧!

陶陶:(痛快的)好吧!(说完二人站起)

柳赫辰:(体贴的)我帮你拿书包!

陶陶:不用了,我自己拿就行。

[陶陶背起书包,走下台阶,柳赫辰看着陶陶的背影,满足的笑了,跟在了陶陶身后]

【晚上七点左右,离陶陶家小区不远的一个十字路ロ】

景一一马路两旁的灯光有些昏黄,光线温磬柔和,二人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停了下来,却没注意到有一个人也向他们走来

陶陶:(微笑着)就到这儿吧!柳医生,我家就在前面,不用送了

柳赫辰:好……

陶陶:谢谢你,柳医生。

柳赫辰:谢什么?

陶陶:谢谢你今天开导我,还送我回家!

柳赫辰:小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陶陶:(微笑着)好吧!那我先走了,免得我妈一会在楼上看见了,又该紧张兮兮的了!

柳赫辰:好!

陶陶:(礼貌的)再见,柳医生。

柳赫辰:(有些不舍的)再见。

[陶陶看了看柳赫辰,转身刚要走]

柳赫辰:(又叫住)陶陶……

[陶陶转身看]

陶陶:嗯?

柳赫辰:(有些不好意思)以后…,你一个人要是不敢回家的话,尽管找我,我还可以送你!

[话音刚落,只听见有人说:“我看,不必了吧!”朦朦胧胧从黑暗中走出一个人,走近一看是叶君夏,陶陶刚平复心情,看见叶君夏忽然间又不高兴]

陶陶:你干嘛鬼鬼祟祟的站在这儿!

叶君夏:(冷冷的反问)鬼鬼祟祟吗?这么晚才回来,我还在担心你,不过看来挺多余的!

柳赫辰:(故作不知)陶陶,这位是……?

陶陶:(对柳赫辰,有些难为情的)这是我男朋友,叶君夏。

柳赫辰:(对叶君夏,淡淡地解释)原来是陶陶的男朋友,你不要误会,天黑了,我怕她一个人回家不安全,所以才送她回来的!

叶君夏:是吗?真麻烦你了,(走上前,手臂搭在陶陶的肩膀上,把陶陶搂在怀里)不过,就不要再有下次了,他是我女朋友,不劳你费心!

柳赫辰:(没理他,温柔的,对陶陶)陶陶,你们聊,我先走了!

[陶陶不顾身旁正在怒视自己的叶君夏]

陶陶:(关心的)好的,柳医生,你回去也小心点!

柳赫辰:(轻轻点头)嗯!

[柳赫辰说完转身要走,叶君夏努力克制内心的愤怒,看着赫辰背影]

叶君夏:(冷冷的)慢着,(柳赫辰停)别说我没提醒你,再有一次,别怪我不客气!

[柳赫辰没搭理,径直走了,陶陶见柳赫辰走远,一下甩开搭在肩膀上的手臂]

陶陶:(对叶君夏)你怎么在这?

叶君夏:(不高兴地)怎么,我在这儿耽误你谈恋爱了?(质问的)他是谁?

陶陶:(没回答,反问)大晚上不回家,你在这儿干嘛?

叶君夏:我在这儿等你啊!我在这儿等好几个小时,谁知道你现在才回来!(追问)不是,他是谁啊?

陶陶:(径直的)医务室的柳医生。

叶君夏:什么柳医生,学校医务室不一直是王医生吗?怎么会有个柳医生?

陶陶:王医生请假了,他是替王医生代班的!

叶君夏:(质问的)你们俩什么时候认识的?你跟他很熟吗?

陶陶:你管的着么?你少用质问的语气跟我说话,我告诉你我的事不用你管!

叶君夏:(略带愤怒的)什么不用我管,这么晚了才回家,还是一个男人送你,你就不怕不安全么!

陶陶:有什么不安全的,他是医务室的医生,能把我怎么样?

叶君夏:(警告的)姓陶的,你别忘了,你是我女朋友!

陶陶:(赌气的)是你女朋友又怎么样,我就没有交朋友的权利了吗?我又没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

叶君夏:(忍着怒火)我告诉你,以后不许你在和这个男人来往,如果再有一次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别怪我翻脸!

陶陶:翻脸就翻脸,你以为我怕你吗?!

叶君夏:不信就随你的便!(转身走了)

陶陶:(站在原地大喊)那我也告诉你,你不用吓唬我,大不了就分手,你以为我离不开你?(说完也转身气呼呼的走了)

[谁也没注意到,他们都走了以后,不远处一个黑影也消失了]

〈第4场〉

[同日晚上八点多,陶陶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陶母从厨房里端着水果走出来,坐到陶陶旁边]

陶母:(看见陶陶不开心的样子)怎么了?宝贝,心不在焉的?!是不是你那个小男朋友又惹你了?

陶陶:(敷衍的)没有!

[陶陶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漫无目的的调台]

陶母:(关心的)那你怎么闷闷不乐的,跟妈说,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他要是欺负你了,告诉妈,妈找他算账去。敢惹我的宝贝女儿,不想活了!

陶陶:(仍很敷衍的)没有…

陶母:(故意重复)真的没有?!

陶陶:(有些不耐烦)真的没有!

陶母:(仔细打量)那你这表情怎么比“孟姜女哭长城”还惨?

陶陶:(勉强的笑了)我哪儿有?!(无奈的)妈,您快一旁呆着吧!别拿我寻开心了!

陶母:哎,你个小没良心的,怎么是拿你寻开心,我这是关心你好不好!

陶陶:(故意抬杠)您没听说过关心则乱吗?

陶母:(故作无奈)行,我算是看出来了,孩子大了,翅膀硬了,跟娘离心了,现在连心里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了,真是,太伤心了!

[说完陶母拿起一口苹果大口咬了一下,坐在了一旁,陶陶见状,凑上前,搂着陶母胳膊,哄着陶母]

陶陶:妈,我没有……

[陶母顺势往陶陶身边又凄了凑]

陶母:(关切的)那你怎么愁眉不展的,跟我说说到底有什么烦心事儿,妈帮你分析分析!

陶陶:(又一脸愁苦)没怎么,都是小事儿,(安慰的)您不用担心。

陶母:(不放心的唠叨)你总是这样,妈知道你懂事,什么事都不想让妈操心,但你也别事事都瞒着我呀!虽说孩子大了都有心事,但你什么都不说,万一委屈了自己怎么办!

陶陶:放心吧!不会的,我自己的事我能处理好!

陶母:(苦口婆心的)陶陶,妈不希望你把什么都憋在心里,更不希望你因为别人受委屈,尤其是恋爱那点事,更不能。你是妈的心肝宝贝,谁也不能欺负你。

陶陶:(努力安慰)我知道了,妈,您就放一万个心吧!没人欺负你女儿,(转移话题)时间不早了,您早点睡吧!明天还上班呢!

陶母:(看了看陶陶,无奈的)行,那妈就不唠叨了,你也早点睡,明天还有课呢!

陶陶:(故意拉长音)知道了,母亲大人,(撒娇的)晚安!

陶母:晚安,宝贝,早点睡!

陶陶:好……

[陶母说完起身走向卧室,陶母走进房间后,陶陶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

陶陶:柳赫辰,柳,赫,辰,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