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降异象

刘无时起身后,身体虽然仍在止不住打颤,但疼痛却大幅度减轻。

这种状态大可以维持小半个时辰,因此刘无时便不再节省内力。催动凌波微步全速往通州城跑去。

“快开城门,吾乃大明国师!两边是太子殿下跟坤兴公主是也!”看到通州城后,刘无时老远就以千里传音功喊道。

通州总兵杨国栋站在城墙上,忽闻一老道往城门方向跑来,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果真是国师!那年宁锦大捷,举行祭天大典时,自己曾有幸见到过传说中的国师一眼,不曾忘却!

杨国栋还未见到小舅子带顺军前来,不好提前暴露心思,落人把柄。但又不想放了太子跟国师,万一后头闯王追究起,自己少不了但系责任。

正准备找个借口抓住三人,好一会献给闯王。但随后又一想,通州距离京师甚近,部下众多将领都见过太子殿下,这样做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正犹豫之际,刘无时已然来到城下一箭之地。

到了城前,放下睡醒了的太子朱慈烺,跟昏迷不醒的坤兴公主朱媺娖。

然后对着城内大声喊道:“吾乃大明国师刘无时!护送太子前往山海关讨贼,通州总兵杨国栋速速出城接驾!”

声音甚大,夹杂着内力传得也远,一时间整面城墙上的士兵都听到了。

守城士兵正要开城门,忽然总兵的亲兵冲了过来,下令不许开门!

通州总兵杨国栋扶在城墙上,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对着下面喊道:“兀那贼人,休要冒充国师,以江湖之术仿太子行骗!昨日京师已被贼兵攻破,你一个行将就木的老翁,如何能从铜墙铁壁般的京墙翻出,如此定是贼人无疑!”

其他士兵们听了总兵之言,觉得在理。于是纷纷放下疑虑,再次严阵以待。

杨国栋见时机成熟,于是派出亲兵,下令道:“汝等出城速将那贼人就地正法,以正军心!”

“得令!”

总兵杨国栋下令的时候故意高声喊道,因此刘无时听得清白。

刘无时冷哼了一声,运用千里传音再次佯装怒斥道:“大胆逆贼杨国栋!陛下已经殉国,太子就是新的人皇!汝竟敢谋害人皇,当下十八层地狱!本座近日就依照大明律法,收了尔的狗命!”

一番惊天动地的传音,瞬间震慑住了所有人。

都什么年代了,还提人皇二字!士兵们都想看看面对高不可攀的城墙,老翁如何上来。

杨国栋的亲兵们出城后,也仿佛看起来好戏,原地等老头自投罗网。

距离城楼甚远,如今的境界六脉神剑打不到杨国栋。不过在超常发挥的状态下,可以将金雁功临时提升到凌空九步!

拿定主意,刘无时就以凌波微步催动天罡北斗步,躲过了城墙上稀松的弓箭后,快到城墙跟前时,丹田暗暗提气,施展金雁功腾空而起。

“快拦住他——!”杨国栋见国师果真来了,当场吓得失声命令道。

只不过他的话刚落完,士兵们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老翁已然登上城墙,跃在总兵的身前。

只见一只粗糙的老手,放在杨总兵的肩膀上,总兵大人瞬间就跪了下来。

“大胆杨国栋!竟然敢谋害当朝国师,加害太子殿下!依照大明律法本应诛灭九族!但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只诛尔等一人,其余将士皆饶恕!”刘无时跃上城墙,一掌将慌不择路的杨国栋拍倒在地,口斥律令道。

“国师饶命——”

杨国栋话还没说完,便以断了气。

总兵杨国栋身边的数十名亲兵,见主人被害,一时间纷纷拔出腰刀,欲为主人报仇。

在超常恢复状态下,刘无时不惜耗费内力,十指连发,一阳指透指而出,内力瞬间见底。

十名亲兵刀还没拔出,已然到底身亡!

副将及士兵见总兵被害,也欲报仇!忽见老翁凌空一指,言道:“杨国栋已经入狱,此刻正在受审,尔等休要重蹈覆辙!”

众将士听得糊涂,不知道人说些什么,正要行动,忽见天空出现异象!

天空中出现了如镜面一样的个大方镜,已经身亡的总兵大人赫然在里面!

城上众人看得亡魂外冒,手脚不住地哆嗦。

只见两个一黑一白的影子,其中一个白影舌头竟然足足有三尺之长!总兵大人被铁链锁住,拖向一条昏暗的小道。

两个影子走得很快,没几下就过了一座小桥,桥下漆黑无比,宛若地狱般。

两个影子各执铁链一端,直接杨总兵的魂魄跳了下去。

画面一转来到一个乌漆麻黑的地方,唯有案前的一盏灯,使得众人能隐约看到两个人影。

一个全身红衣,站于案旁。另一位只看见头上有个发光的月牙!

整个城墙上的士兵,只见镜中惊堂木一拍,很快杨总兵便被牛头人、马面人当场剁成了十八截,变成了十八个小人带往各初!其中一个小人立刻被扔进了油锅里……

至此画面结束,悬镜消失!

城上所有的士兵、将领皆脸色苍白,牙齿打颤,仿佛都被勾去了魂般。

此时,刘无时顾不上心疼一个世界点,大喝一声,将众士兵喝醒。

“呔!尔等还不回来,欲往地狱呼!”

众人正在出神,回忆刚才之异象。只听耳边一声炸雷,回过神来,听到国师的话后,吓得纷纷瘫倒在地。

见时机成熟,刘无时身后包袱中取出一块大印来,口呼:“此乃传国玉玺!尔等欲要谋反呼?”

有了前车之鉴,众将士急忙爬起来,趴在地上头如捣蒜,哀求恕罪!

没了总兵,士兵吓得不敢上前。

副将姚鉴、参军王奉二人早就对总兵不满,擦去额前的冷汗,趁此机会安抚众士兵。接过大印,印了红泥,盖在纸上,与兵部檄文一对比,丝毫不差!

于是二将忙手托大印,跪倒在地,口呼:“臣通州副将姚鉴、臣通州参军王奉拜见军师!”

士兵心里早就一百二十个相信是军师了,于是城墙上呼啦一下跪倒一片。

明朝的国师与军师一职向来是一体的,武官多称呼军师,文官多以国师相称呼。

“贫道适才与阎君说了,众将士并未与杨国栋一同谋害人皇,恕尔等无罪!请起!”刘无时收回传国玉玺,大手一挥,对着众人喊到。

“谢军师救命之恩!谢军师恕罪!”众人感恩戴德,纷纷起身。

说完,刘无时又自己的随身大印来,交与二将查验。

二将虽未见过军师大印,但城内留有军师刘伯温所传之军令,上留有大印。因此急忙令主簿寻来,再次一对比果真是军师是也!

二将跪地请伏:“末将不识军师驾到,险些令军师遇害,恳请军师恕罪!”

刘无时扶起二小将安慰道:“不知者不为罪,二位小将请起。太子殿下跟公主殿下还在城外,闯贼兵马很快就到,快将两位殿下接进城来。再安排郎中为公主殿下疗伤!”

“末将得令!”

副将与参军随即离去,主簿留下听候调遣。

清点完兵马,城墙上已见远处尘埃。

在军士一脸崇拜的目光中,刘无时战于城上,鼓舞全军道:“众将士听令!一会随本军上阵杀敌,每斩敌一人者,当日发足银十两!”

提到银子,所有的人眼睛都仿佛亮了一下,心思杀敌之意!只是顾虑军师只身前来,并无携带银两,因此一时间都有所怀疑。

刘无时当然知道众士兵的顾虑,于是再次开口道:“主簿王奉何在?”

“末将在!”

“久闻总兵杨国栋贪污军饷,命汝率五十兵丁,查抄总兵杨国栋府上,所抄得之物尽数运到此处,作为战后犒赏有功将士使用!太子殿下一同前往查察!”

刘无时知道明朝官员都是什么德行,遇到银子哪有不贪污的道理,因此将兴致勃勃的太子朱慈烺也派遣了过去。

“末将得令!”一听要抄家,主簿一脸兴奋地接令。

“本宫接令!”终于可以亲手赚到银子了,年少的朱慈烺也开心地措着小手应承道。

士兵们都知道总兵经常贪污军饷,只是朝里有人撑腰,因此一直未曾参倒。今日见军师终于为民除害,杨国栋下了十八层地狱,一时人传人,议论不止,举城欢庆,士气大增。

顺军右营制将军袁宗第,率五千骑兵追至通州城下后。见妖道已然站立于城墙之上,知错过了最佳时机,因此将通州城围住,派遣小将回京师调步兵攻城。

与袁宗第一同到来的,还有太监曹化淳。

曹化淳不会骑马,是坐着马车前来的,一路上早已颠簸得身体快要散架。

曹化淳扶着车辕,钻了出来,看也不看对着城上大声喊道:“杨国栋,瞎了你的狗眼,快给咱家开城门!”

城上两百弓箭手早已集结待命。士兵们看着一箱又一箱,白花花的银子抬上城墙,心中早就按耐不住了,准备杀敌赚银子。

曹化淳不知就里,还以为杨国栋在睡懒觉,没起来。于是大摇大摆地走向城门!

曹化淳走到吊桥的时候,刘无时还没说放箭,有一个士兵因为太激动,手一松,箭矢飞出,扎在城下曹化淳的大腿上。

“哎呦˜痛死咱家了!哪个瞎了眼的射的箭,待咱家进城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曹化淳捂着大腿一边嚎叫,一边咒骂道。

这一箭,仿佛信号一般,瞬间引起了连锁反应,就近的四五十支箭,全都朝着曹化淳飞了火去。

“啊——”

一声惨叫之后,曹化淳身中数十箭倒地身亡!

刘无时黑着脸,这箭射得也太差了!登时对着副将问道:“何人不听号令放的第一箭?”

很快监军带着督军队,将一名十五六岁的小兵捆绑住押了过来。

“汝为何私自放箭?”刘无时一脸威严地问道。

小兵看来是吓坏了,这个年纪看样子一次战场都没上过。此刻早已吓得魂不附体,颤颤兢兢地敲打着牙齿回到:“军师饶命啊,小的手滑了一下,箭就飞出去了!军师饶命!军师饶命!”

小兵连连磕头,刘无时见差不多了,冷哼了一声,然后神色略缓,开口斥道:“念尔初犯,杀头之罪暂且饶过,日后再犯定斩不赦!”

小兵一听,捡回来一条性命,忙磕头谢恩。

刘无时令监军给小兵松了绑,继续发令道:“功曹何在,速出城核查刚才所毙贼兵身份!”

功曹虽然惧怕顺军骑兵忽至,但军师下令,不敢不从,只好硬着头皮,将城门开了一条缝隙,带着两名手下钻出,将太监的尸身抬了进来。

所幸曹化淳远离大军,尸身距离城门很近,一路有惊无险。

“禀军师,所毙命贼人乃东厂督主曹化淳,现已投靠顺军!”功曹识得曹化淳,因此很快上城禀报。

“好,东厂督主官居三品,按照战赏等级,奖赏该兵士足银一千两,罪过相抵,奖赏减半,当场分发!”

“得令!”功曹随即取出秤来,从抄来的脏银中秤得足银500两,令人抬给小兵!

小兵刚从鬼门关走回来,还在回神当中,又被从天而降的巨额财富砸晕,不知所措。

要知道明朝辽东士兵,一年的俸禄也才18两银子,还不算上面克扣的。

早年魏忠贤在的时候,有九千岁镇压,尚能得到三成。魏忠贤死后,东林党上台,便不足一成了。

如今,一下子得到这么多银子,小兵早就蒙圈了。幸亏功曹提醒,可以换成银票,要不然这么多银子还不好拿。

城墙上其他士兵,全都眼巴巴的看着小嘎子发财了,甚是羡慕。这些银子足可以置十亩田、五间房、再娶上一房美娇娘了!一时间士兵们望着城外的顺军眼神都变了。

刘无时目测了一下,从总兵杨国栋府上大概查抄纹银九万两、黄金一千两、珠宝首饰另算五千两。

这些钱够花一阵子的了。因为刘无时今天,不打算出城迎敌,面对骑兵无骑兵对阵,防守方为上策。

时至中午,城外顺军人员攒动,大量的骑兵掀起飞扬的尘土,呼啸而至。

顺军任左营制将军刘芳亮,带领着一万步兵抵达通州城下。摆开阵势,从东西两面攻城,欲使守城军顾应不暇,疲于应对。

刘芳亮的一万步兵到来后,袁宗第便将骑兵驻扎在南北两城门,防止妖道逃脱。一想到昨夜的事,袁宗第又觉得不太放心。于是又往东西城门外三里处沿途布置了一千骑兵,方觉得稳妥。

看着城外乌泱泱的敌人,要不是国师在这,副将姚鉴早率众投降了,这还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