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狗蛋

“啊!!”

一道惨叫声响起,仿佛经历了很可怕的事情。土房外面的鸡都吓的跳起来,还在“咕咕”的叫着。

土房的门被推开,一个身上打满补丁的妇女急忙跑进来了。

“狗蛋,你咋的了?”她一脸的担心,看着躺在炕上的青年,忍不住掉起了眼泪。

“狗蛋你咋了啊,你要是有啥三长两短的,你让你娘我咋活啊!”她一边哭,一边沉浸自己的悲伤里,根本就没多看炕上的人两眼。

“我……”那青年刚刚开口,却好像被什么惊讶了一样,然后捂着自己的嘴不说话。

妇女见他这样,赶紧跑出去找人了,儿子是不是又病重了啊?这可怎么办啊……

被叫做“狗蛋”的男青年,此时却做出了一个让人想象不到的动作。

他试探性的查看一下自己的裤子。

“我的妈呀!”他一下子趴在炕上,好像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原来不是梦啊……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的死了?为什么变成男的了?我他娘还没结过婚呢……男人都没碰过呢!”

这不悲催了么?

许向阳呆滞的躺在炕上,任由其他人打量着,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谁说什么都不会去理会的。

“这是咋的了?狗蛋不会傻了吧?”刚才过来的那个妇女眼泪巴巴的。

“秀敏说啥呢?”一旁的吊眼老太太不满的说道:“俺孙子挺好的,傻什么傻?”

虽然她自己也知道,这话根本没有说服力。就这呆滞的表情,看起来确实跟傻了一样。

说话没有回应,怎么说都不行,可不就是傻了?

“老三,你去上大队套车,咱们去上镇上的卫生所看看。”老太太吩咐着站在一旁的小儿子。

虽然她不怎么喜欢这个孙子,但也是老许家的孩子啊。

许广田皱了下眉头,然后对自己的老娘张秀芬说道:“娘,我没有钱啊。”

他纠结着自己的大手,这么多年也没有挣钱的机会,他的小金库根本就是落灰用的。

张秀芬气不打一处来,恨声道:“真是该你们的!”

话这么说,她还是从棉裤腰里掏出来两块钱给他。毕竟是老三唯一的孩子,虽然她看不上这两口子,但人这么傻了也不行啊。

许广田拿了钱赶紧跑去大队部开介绍信,然后套上牛车就过来了。

“狗蛋啊,娘这就带你去卫生所看病去。”王秀敏也就是刚才自称狗蛋娘的那位,她跟着坐上牛车,一边擦着眼泪。

“你给我下来!”张秀芬一把把王秀敏拉了下来,道:“家里的饭谁做啊?你们两个今天都耽误半天工?有老三去就行了,你给我消停的在家做饭!”

还想跑出去躲清闲?没门儿!

王秀敏干不过婆婆,只能心里叹息,好不容易能躲半天,结果就这么被拉回来了。

许广田没有再看她们,赶着牛车就往镇上赶了。

“狗蛋啊,你可得挺住了,爹一会儿就带你到镇上了。”他一边赶车,一边说着。

可是身后并没有人回应他,只能叹了口气继续赶路。

许向阳看着昏暗的天空,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她回想起之前的事情……

那天晚上她工作到很晚,因为工作的原因,需要她去检查公司运出的一批物资出去,结果人还没有上船呢,就被仓库的爆炸带走了。

那批物资是公司最近接的大单子,一大堆的生活超市物资。加上其他的总共价值过亿的物资,光是押金就扣了公司一千万。

她做了几年物流生意,从底层做到现在的管理人员,可以说是非常的辛苦认真。

其他的东西都有车队送,只有太贵重的,自己才会出去检查跟着。

这回也是一样,过亿的物资实在是太贵重了,其他人老板也信不过,她只能自己这个老员工去送。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物流港却突然爆炸,自己的事业没了,钱没了,人也没有了!

现在她变成了他,一切都白做了。

不过她怎么就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真是搞不懂。

还有物流港有易燃易爆的物品她是清楚的,但是平时的安全工作很好,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爆炸的事情。

应该是最近物流港大批量的换人,所以检查的部门才会疏松管理。

就是有些遗憾啊,上辈子老剩女一枚,没时间处对象,没有结婚,弄得大家都以为她的取向有问题。

不过事实上她没有,只是想努力的买房买车,没有结婚的欲望罢了,况且她觉得自己的女性身份给自己带来了很多不便。

就是在公司里,大家都在看她是女人,明显的想欺负她一下。

出去应酬没有男人方便,做什么都是畏手畏脚的。生怕自己哪里疏忽了,那可就吃了大亏!

叹了口气,又开始头疼了,主要还是现在的情况。

在她混乱的记忆里面,这个身体的主人真的烂泥扶不上墙的。

高中毕业就开始在家里待着,别人上工他就去打鱼遛鸟的,不是在村里面混,就是去外面混。

这就是所谓的盲流子,所有人都烦的那种。

反正名声不太好,就喜欢懒,什么都不干。

明明快二十岁的年纪了,早就应该定亲的年纪,却没有一家能看得上这种女婿。

把闺女嫁给这种人,可不就是往火坑里面推吗?

而原主就在昨天把自己给作死了,上树掏鸟蛋不慎掉下来摔到头了。

现在她都能感觉到脑袋晕乎乎的,而且后脑勺木木的感觉。

“到了!”许广田的声音传来,随即就把他给背起来了。

经过一番折腾,许向阳觉得自己头晕脑胀,有点恶心想吐。

其实在他穿过来以后,就已经吐了好几次了。不过那都是无意识的,根本没有察觉到什么。

“大夫,我儿子咋样了?”许广田对于自己这么一个独苗苗还是非常在意的。

毕竟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真傻了,他再养个孩子得需要多少年?

大夫检查了一下,对许广田说道:“脑震荡,伤口也没有处理好。没有发烧真是万幸,一会儿重新包扎一下就行了。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