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在场的凶手

“叮叮叮~”闹钟第一次响起,这时候陈顾并没有睡醒,只是条件反射的翻了个身,然后随手关掉了闹钟。

二十分钟后,“叮叮叮~”闹钟第二次响起。陈顾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又一次睡过头了。

起床随便洗漱后,从冰箱里取出牛奶,煎好鸡蛋,装入饭盒。一边往书包里塞着,一边走着快步出门去了。

就快要到学校时,往常去学校那条路,却被拉上了“犯罪现场,不得通行”的警戒线。这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正当陈顾准备往前了解情况,不远处的路口有一个警察正向他挥手,示意他改道而行。

走另一条路至少要多花掉十分钟,还要走很多不常走巷道。不凑巧的是,在巷道的时候,他前面的老婆婆正在追着她刚买来的狗狗。

夏天的早上,一大早就开始弥漫起了热气。这时候陈顾已经跑的汗流浃背了,但是他没有扔下这种事情不管。

陈顾喘息着把书包从背上取下,放到巷边后,又去帮老婆婆追那只调皮的狗狗。于是他跟着狗,老婆婆跟着他。转了四五个巷子,终于把那只狗逮到了。

他回去找自己的书包的时候,书包却完全消失了踪迹。无奈要离开的时候,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四周仰望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又迟到了!门口站完这节课。”

“哦。”

在五楼教室的门口,靠着墙站着能看到东西两面很远的地方:风平浪静的大海、人来人往的街道。甚至看得见刚才案发的那条街。

下午放学,陈顾凭借着去年“侦探大赛”获得的预备侦探的证明,带着自己的好朋友桃彻往案发现场而去。

陈顾与桃彻在二年级就认识了,到现在的初三,两人已有了近八年的交情。从小两个人都喜欢推理,也拿过不少推理赛的奖,但至今只参加过几个小案子。

上午那个警察仍站在那里,他们往前进行交流。

“如果可以,我们想了解一下这个案子。”陈顾还对他解释说,他们是预备的侦探。卡森那市为了为了培养侦探,警察们都很乐意让这些青少年加入。

警察对他们说:“初步判断,案发时间是昨天晚上9点左右,路一旁的二楼发生了一个中年大叔大喊一声后凭空消失的怪事。且受害者未和任何人接触过。而这栋房子,只有三楼和二楼有人住。但是大叔在大喊的时候,大家都看见了三楼的王先生在关他自己的窗帘。他有不在场证明。”

陈顾听完他的描述,正要继续问他细节的时候,早上那种感觉又一次出现。接着一个有磁性又很稳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不觉得这是妖怪做的吗?”

说话的人是一个二十多岁身着淡灰色长衣的青年,他双手插在衣袋里。就站在他们身后几米处的地方。

“不是。”陈顾对他轻微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那个人问。

“因为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妖怪。”桃彻替陈顾回答说。他的脸上挂着必然的神情,又淡然的一笑。

“要是没有的话,那么这个案件就无解咯。”他说完就不紧不慢的离开了。

旁边的警察解释说,刚刚那个青年是一个奇怪的侦探,也是自发而来的。似乎在之前发现了些东西。

陈顾从他的话里,似乎感觉到了某种引导。几分钟后,他们打算去周围了解情况。

他们来到三楼,案发的楼上。住在这里的人是王先生,因为现在是下午六点多钟,他已经回到了家中。斜躺在客厅邋遢的沙发上正看着电视。

“有人开门吗?打扰了。”

王先生走到门边,打开门才发现,只是两个从没见过的十五六岁的孩子。他不清楚他们的来意,又不好果断的拒绝。只好就请了他们进去。

“我能随便看看吗?”陈顾好奇的问。

“随便你吧,今天早上警察就看了一早。”这时候王先生正从冰箱取出牛奶,冰箱里的东西排列的很整齐。

“你记得案发的当时你在做什么?”

“当时风很凉,我在看电视,感觉有些冷。我好像是在阳台后拉上窗帘吧。对了,喝牛奶吗?”他把牛奶向桃彻递去。

“谢谢。”他连陈顾的一份也接了过去。这时候陈顾正在卧室,卧室里很空,和客厅一样是一扇朝西的窗户、一张书桌以及一张小床。书桌上摆着一张他父亲弄皮影戏的照片,旁边放着两三本目前非常火漫画。

“不去喝杯牛奶吗?”王先生站在卧室的门边。

“好,这就来。”陈顾走出卧室,又回去客厅。

“要走了吗?”桃彻朝陈顾递去牛奶,小声的问。

“等等,王先生。我想问,案发当时你是不是听见了楼下的声音。”陈顾接过牛奶放在桌上。

“当时对面的楼上有很多人都看到了,我在这里拉着窗帘,他在阳台后突然消失的。”

“那很抱歉,打扰了。”一晃快过去了半个小时,没有任何线索,他们不得不离开。

他们两个下了楼,到了巷口。

“发现什么了吗?”刚才那个警察问。

“什么也没有发现。”陈顾一脸严肃的回答。

“我觉得,刚刚那个人有点点问题。”桃彻笑,“不然为什么他的沙发这么乱,而冰箱却这么整洁。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这里的房子会有钉子大小的小孔,天花板和地板都有。”

“你的意思是,都是他装出来的吗?”警察说。

“小孔?不清楚,我们明天再来。”

“也好,你们以后叫我老周吧,有什么需要的就联系我。”两人分道离开。

“妖怪吗?还是王先生。”在回去的路上,陈顾自言自语。在自己家的门口,又感觉到早上的那种感觉。看四周,还是什么也没有。

陈顾和祖母生活在卡森那市,四年前年前祖母离开了人间。留下的只有这栋二楼的小房子,陈顾每天在这里一个人做吃饭,一个人看电视。

陈顾的卧室里有一张很大的桌子靠着床尾,桌子上放着一张卡森那的地图。床的右边是两扇窗户,窗台上摆满了花草。

晚上九点多,陈顾关了灯不久。他还没睡着,窗外传来了瓦砾碰撞的声响。那是储物间的斜瓦屋顶,正好挨着卧室的窗户。

陈顾伏起身望向窗外,窗外只有院里的那棵榆荚树被风吹了刷刷作响。除了风有点急,带着一些叶子往西去,再没有其他异常。

第二天一早,天空万里无云,注定是晴空万里一天。反常的是,闹钟第一次响,陈顾就醒了。

打开卧室的门,书包放回到了地上。奇怪的是,书包里的东西并没有丢。只是饭盒里的早晨被吃的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