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长老巢穴的路上,小霜还是为刚才的仪式感到叹息——白星并没有解释为什么银爪成了武士学徒。真是一个遗憾,不过或许以后会有解答。
小尘——尘爪他们并没有与她一起来,几名学徒跟随导师巡逻去了。但小赤一起来了。也辛亏他一起来了,不然小霜绝对会尴尬死。
钻进长老巢穴,小霜便看到了两名正懒洋洋躺着的长老。可能是年长所造成的迟钝,她们居然没有对进入巢穴的两只幼崽做出反应,或者压根就没注意到他们。
小霜保持沉默。最好是由小赤引起长老的注意。但几乎同时,她的身体一歪,脚掌移动了一下才保持住平衡,所幸掌垫让她并没有发出声音。
小霜侧过头,刚才碰撞她肩膀的是小赤。赤褐色幼崽发现她看过来,往两名长老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对小霜使了个眼色,其中含义显而易见。
“额,”小霜看向两名长老,口中下意识地说出穿越前经常挂在嘴边的一个字。两名长老终于意识到有访客,慢悠悠地把身子转过来,小霜甚至怀疑自己听到了她们骨节活动发出的咯吱声。天知道这两位是有多久没动了。
终于,这两只老猫的目光锁定在了小霜和小赤身上。
“您,您好。”小霜晃晃尾巴,选取了一个最普通的开场白。
两名长老中那只身上有黑色斑点的金黄色母猫点点头,没说话。另一只没反应。
“我们想知道一些事情。”小霜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
一旁的小赤终于发挥了作用,他补充道:“我们想知道铃铛石名称的由来。”
“好的,来吧,孩子们。”深褐色的母猫摇晃了两下她蓬松的尾巴,“我们来给你们讲故事。”
小霜放松了些,和小赤一起走上前,凑近两名长老。小霜暗叹自己还是准备不足,居然连这两名长老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铃铛石是火族的族长炎星带过来的。”黑斑长老的语调抑扬顿挫,说出的内容也丝毫没有让小霜失望,第一句话就是一句相当关键的信息。小霜睁大了眼睛,没有分神去思考,而是聚精会神地继续听长老的故事,生怕漏掉一个重要的信息。
“炎星并没有武士血统,但不可否认他确实是一位优秀的武士和族长。”黑斑长老惬意地侧躺下来,两条前腿交叉摆在身前,“嗯,就像那位——哦,火星!对了,你们还不知道火星吧?”
接下来就是一串很长的故事,关于很多很多个季节前的传说——火星。在黑斑长老和褐毛长老的一唱一和下,小霜知道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东西。
首先,两位长老所讲述的火星传说和她所看过的基本吻合,当然不符的地方也有,但可以理解成是年代久远所造成的。其次,火族也确实跟那次森林大会小霜所听到的那样,是火星的后代。根据褐毛长老的说法,这是星之力以及各种复杂的因素所致。至于星之力是什么?褐毛长老神秘一笑,表示故事要讲不完了,到时候他们会知道了。
或许和白牙身上的电弧有关,或许,这星之力也是个突破口……还是个极为重要的突破口?
讲了一大通,长老们点点头,表示下次再接着讲。
小霜并不失望。这次得到的信息就够她消化好一阵子的了。
这个世界……似乎,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小霜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出很远。她抬起眼睛,视线一扫。这里昨天来过,是猎物堆。而猎物堆旁……白星,还在那里!
白星显然也发现了小霜,抬起头冲她笑笑。他脚掌下的还是一只个头不大的鸟。
还没等小霜打招呼,白星便看着她说:“唔,小霜,我看你是从长老巢穴出来的,是去听故事的?”
“是的。”小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嗯……那你听的是什么故事呢?”白星微笑着说,看小霜一副拘谨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别这样,放松些,嗯……我们还是血亲呢。”
“血亲?”小霜歪着头,故意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明知故问。
“你的父亲紫啸和我是手足。”白星一边说着,一边往小霜的方向移动几步。
紫啸?小霜眉头猛地一皱。没想到昨天梳理的时候居然把他给忘了。想起刚穿越时看到的恐怖旋涡,小霜只感觉脚下生刺,仿佛下一秒地面就会出现一道裂痕把她给吞下去。这种事居然都能忘,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紫啸在哪儿?”小霜抬起头,脱口而出,但问题出口的一瞬间她的心里就有了答案。估计现在还没找到,不然不会连看都不来看一眼。
白星的脚步猛然停住。“他嘛……很快你就能见到他了。”他停顿了半秒,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更加坚定的小霜的想法。
看来是真出问题了……嘿嘿,好歹来一趟,在回去前一定要给他们留下点东西!
小霜一跃而起,皮毛炸开,尾巴平举,眼睛用最大的力气盯住白星,龇牙咧嘴地嘶吼道:“我可不是刚出生的小猫了!那天森林大会,你们说的所有东西我都听到了!全部!!!”
白星身体一僵,眼中闪过一道掺杂着惶恐的光。“那天你听到的东西,不要跟别的猫说。”他低声说,身体伏低,脑袋又往小霜那边凑了一点,鼻子再差一点就要触碰到她的额头。
小霜马上往旁边一闪,耳朵学着银爪的样子向后平展。她尽量把声音放到最大:“你究竟有没有去找我父亲!还是说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的身体颤抖着,看起来是极度的愤怒所致,但实际上是在尽力憋笑。
看起来她问到点子上了,因为白星已经沉默了近一秒了。她想想也是,要是没什么特殊情况,哪有人或猫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足消失而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