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兵器科技的碰撞(下)

本想以唐时的兵器先试试敬德的夺槊三连究竟有何玄妙,然而敬德的体力、敏捷度根不能依常人推算,况且这家伙原本是个打铁的,落兵台上的兵器,对他来说,犹如吃饭拿筷子一般熟悉,李君羡不得不打开落兵台后,那箱连夜赶制出来的兵器。

围观宾客也是好奇,纷纷探头望去,但见箱盖掀开,没有希冀的夺目寒光,也没有槟榔铁器,全都是用木头制作的奇形怪状之物。

如铁锅一般,唐初的铁矿资源有限,农具用铁都是登记在册,想要几天内打造出李君羡心中所想的武器,除非把秦叔宝的大铁鏊子熔了。

近前随手抓起一木制的三股短叉,敬德上下打量,不禁脱口道:“五郎这把……兵器,似剑无锋,似锥无棱,似叉又太过短小,近战防身倒有灵活之便,骑兵作战,怕是只能为战马翻个草料了……”

闻言,宾客纷纷仰笑不止,却见李君羡从箱中也抓起一把一模一样的木叉:“敬德兄莫要小看了这对三叉刺,若以上好镔铁依尺寸打造出来,可是一件绝等近战利器。”

“那五郎且耍来看看有何玄妙!”

敬德说时,将手中木叉递了过去,但见李君羡张开双臂,双叉在手指间不停变幻,耍地虎虎生风,待到顺手时,一叉横戳在前,一叉反手护在胸前,俨然是一把进可攻退可守的近战利器。

几个围观的中郎将看得出奇,却迟迟不见李君羡有进攻臆想,倒不是他不想进攻,而是打铁的憨憨一个左右开胯,防守地密不透风,一点机会都不漏给他。两人僵持了片刻,敬德也看出李君羡寻不到破绽,哈哈一笑,抬腿猛进,故意漏出下腹的破绽与他。

只这一个空隙,李君羡一避开敬德来势,翻转三叉刺,左右齐齐突刺而去,一直将敬德逼近演武场边缘,却始终碰不到他分毫,忙手势变幻,双叉齐齐向他脖颈绞去。

一时间疾风赫赫,敬德也不敢马虎,本欲抬脚破他下防,又恐脚上没个轻重伤了李君羡,只一个仰头,双臂擎天而起,食指与中指不偏不倚夹住了两对三叉刺中间最长的一刺,李君羡再想抽身而出,已是无有可能,便再度败下阵来。

正欲再去箱中寻觅一件兵器,张亮摇晃近前,呵呵笑道:“五郎这把三叉刺短小精悍,攻守兼备,耍起来灵动多变,我甚是爱之,可否将木叉转借与我,好让我依尺寸去打造一对,以后留在身边防身。”

张亮那圆鼓鼓身材,若是穿上甲胄,再绑个红色抹额,倒是与忍者神龟的拉斐尔极其相似,看得李君羡几乎忘了寻觅兵器,招手唤过敬德,将那对耍起来酷炫狂拽的三叉刺送与他,演武场边围观的几个年轻监门也甚是喜爱,借过去左右翻看,也学着李君羡适才一般在手指间翻转,却始终都转不了一圈,就跌落地上。

原本准备了十几种唐之后的兵器,想着出奇制胜,谁料在敬德面前都是平常武器,翻箱倒柜许久,还是觉得没一件能用上手的,敬德也有点不耐烦,催促快些,马上日落西山了。

焦心中,李君羡目光落在了之前用过的五尺短棒上,近前展臂测量,将其折为三段,以粗布绑缚连接,两端在手,左手压前,右手持上,中间一截挂在胸前,看得敬德不由出神:“这是何物?”

“临时打造,不甚结实,待会还请敬德兄留几分气力,莫要扯断了,好让我用这三节棍,向敬德兄讨教几招!”

“五郎今日花样百出,为兄可是有点招架不住了!”

敬德说时,又恐磨蹭,已快步近前,率先发起了进攻,他每一拳挥打而来,皆伴随着破空之声,就这还是让了李君羡三分,真若全力打来,怕是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一推再退,已是被敬德逼近演武场边缘,落兵台后的几个监门正在翻看他箱中的兵器,生怕敬德一不留神伤了他们,李君羡忙侧身翻转,不想脚尖还未离地,敬德的打手已然挥了过来。

只听‘嘣’地一声,敬德死死抓住了三节棍的另一头,正欲扯动间,念起了李君羡的叮嘱,之这一个空隙,李君羡抓住机会,猛地将手中一段抛向敬德,敬德下意识去接,不想李君羡飞身而至,中间一截猛地打在他胸口,围观宾客不由惊讶出声,纷纷议论,能近身伤到敬德之人可不多。

照约定,三节棍已然在敬德手中,就算李君羡败了,只是被中间一截打了个措手不及,敬德心中不悦,将三节棍丢还李君羡,让他再来过,他还就不信,防不住了。

这次,李君羡也不再寻觅敬德破绽,直接抓住中间一截两端,双臂抡起,三节棍两端煞时虎虎生风,直朝敬德逼去,看得一众围观宾客连连向后退去。敬德也知这般情况,想要抓住,十分吃力,一再退闪,寻觅破绽,只是李君羡越舞越有力,丝毫不与他半点机会。

打铁的憨憨也不是白叫的,直退到身后的落兵台,当李君羡转变方向时,猛地高抬阔腿,一脚压下,三节棍的一端被结结实实卡在脚下、而他这一股子力气,险些将李君羡崩倒在地,绑缚的粗布也就此扯断。

敬德本以为算是就此破了李君羡的三节棍,不想李君羡退后几步,将另外两节扯开,重新绑缚一起,并且折断了其中一截,只紧握在较长的一端。待就地磨平了折断一截前段伸出来的尖刺,李君羡又再度攻来。

只见那较短的一截在空中抡出一股圆弧,距离太短,敬德一时间也没有把握,一再退闪寻觅机会。然而这次李君羡不再像挥舞三节棍时那般吃力,不等敬德寻到机会,较短的一截频频向其打去,敬德一避再避,已是五路可去,硬着头皮,强行去接,不想那绑缚两节棍子的粗布过长,较短的一头越过肩胛,落在背上,打得他后背生疼。

在想去抓时,李君羡一个回收,两截在手,敬德一气之下,一分也不再相让,张开大手,直扑李君羡而来。不想,李君羡已然使出了节奏,挥抽而出,敬德再次抓了个空,后背重重挨了一记。

敬德哪肯就此认输,不由与李君羡缠斗起来,人群中,常何不禁对张士贵轻语道:“此物若前段化作镔铁,以铁链相接,骑在马上,挥打出去,可比破甲锥要厉害的多。”

正说时,敬德又挨了一记,性子上来,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扯住挥打而来的粗布,猛力一撕,两棍就此断了连接,只听他愤愤道:“不过瘾,不过瘾,歇息片刻,再来过!”

此时,李君羡早已汗流浃背,哪还有力气再与他来过,忙借口天色已晚,明日赴任途中颠簸,不如畅饮几杯,早早回去休息。

奴仆都以为敬德披上了衣衫,却见他一把甩去,豁开人群,嚷嚷着要去太极宫,向圣人请奏,再逗留几日,等过足瘾,再去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