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是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的。”
维诺和尤澜在街道上狂奔着,两人奔跑的方向几乎不约而同都是学校的围墙。
在他们的头顶,那只巨型鸟禽不断地追逐着他们的身影,朝着周围散播着尖锐的声音。
“我觉得想个办法把它打下来,不然我们跑到哪里都没用。”维诺望着空中那只巨禽说道。
“我也清楚这一点,但没你说的那么简单,只要它一直跟我们保持着这样的距离,我们就碰不到它,”尤澜的呼吸急促了几分,“除非........”
“除非什么?”维诺问道。
“它的身躯非常脆弱,只有一次机会,没能做到的话我们都得死在这里,”尤澜瞥了一眼维诺手中的那把扳手,“我想你应该清楚我的意思。”
维诺瞬间就理解了尤澜的意思,他继续向前奔跑着,两人的身躯越来越靠近学校的围墙。
维诺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他望向了天空,眸中掠过了一丝血色。
周围的世界豁然明朗,就像是一个近视多年的人突然带上了眼镜。
这是他从小就具有的能力,在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情况下,将五感和思维速度提升到极致。
这个能力应该也属于吸血鬼血脉带来的力量之一。
这时他就凭借着强化后的动态视力捕捉到了那只巨禽的飞行轨迹。
他握紧了手中的扳手,估量着应该使出的力量,脑海中一串串数据拼接相连,最后衍生出了他最精准的行动。
没有容错率,只有一次机会,以普通人的测算能力大概率会失败,但如果没能做到他们都会死。
在出手的前一秒,维诺的脑海中重复着这句话。
“我不是普通人。”维诺的右臂猛地发力,全身力量聚于一点,他的手臂划出了一个弧度,朝着天空投掷出手中的扳手。
尤澜握紧了手中的太刀,在靠近学校围墙的地方止住了奔跑的脚步,等待着什么发生。
扳手在空中舞出冰冷的轨迹,正中了那只巨禽的头部。
“不愧是乘务员先生。”尤澜深呼吸了一下,朝着坠落而下的巨禽斩出了手中的太刀。
冰冷的刀光掠过,黑色血液迸溅开来,巨禽在落到地上之前,头部和身躯就已然分裂开来。
【当前乘务员支线成长任务进度更新:3/30】
尤澜面无表情地擦拭了一下脸上的黑色血液,将太刀扔向了学校围墙的另一侧。
她整个人踩在附近的垃圾桶上跃起,摸到了围墙的边缘。
维诺也捡起来掉在地上的扳手,没有多加思考地攀爬上了围墙,两人同时从围墙上跳进了学校中。
尤澜捡起了地上的那把太刀,“我刚才突然忘记这是朋友的遗物了,应该让你先爬过来接住的。”
这两个人都没有在翻过围墙后止住脚步,因为外面的丧尸群正铺天盖地地向着学校里头逼来。
“如果你再看一眼外面那群丧尸还能这么想的话,那确实是你的问题了。”维诺回头看了眼,已经有一只丧尸的手摸到了学校的围墙。
“也是,校园里面好像倒是意外的冷清.......”尤澜扫视了周围的一圈。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学校的垃圾堆附近,在他们眼前就有着几栋教学楼,校门是紧闭着的,这一点值得庆幸。
“如果我没猜错,那时候你和你朋友在学校,应该是休假期间。”维诺瞥了一眼没有遭到破坏的校门。
“对,那时候学校里人很少,变异的是学校内部的人,所以外面的丧尸还没侵入这里,”尤澜低垂着眼帘说道:
“她应该还在学校里徘徊,我记得那天她穿着的衣服,想找到她不难。”
“那边找她边清一遍校园里的丧尸好了。”维诺说道。
“遇见了就跑不行吗?”尤澜瞥了眼维诺。
“我有个乘务员任务,要协助杀死或者单独杀死三十只丧尸,我想看看在找到你那位朋友前能不能顺便完成。”维诺说道。
“我明白了,反正校园里的丧尸基本都是未成年人变的,战斗力没有那么强。”尤澜说道。
“说起来,你打算自己一个人处理你的朋友吗?”维诺随口问道。
这时,那些徘徊在学校围墙外的丧尸都已经退却开来,没有巨型鸟禽的引导,它们又回到了那种六神无主的状态。
“如果可以的话是这样,我觉得我一个人足够应付了,”尤澜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维诺本来是想说可不可在那只丧尸临死前让他混个助攻推进下乘务员支线任务,现在想想这句话似乎有点欠揍,要是说出口说不定直接就被尤澜砍成肉酱了。
“没有,我只是在想用不用帮忙,”维诺随口回道,转移了话题:“还有我觉得你想把她的尸体和太刀一起火化不太现实。”
“我本来就没打算那样做,我确实是跟你说的一样,打算用这把太刀亲手杀死丧尸化的她,”尤澜声音冷淡地说道:
“但你那个说法让我觉得很恼火,所以我就随便编了句话反驳你。”
“我确实不知道为什么需要这种莫名其妙的仪式感,”维诺说道:
“假设这些变成丧尸的人其实还有着自己的思想,只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那她现在对你肯定是怨恨到极点的,你再把她头都砍烂那不是更对不起她了,连同着把她思考的权利页都剥夺了,”
“至少我觉得一个人真正的死去就是停止思考的一瞬间。”
“这只是假设,还有我不知道你想要说服我什么,我只是记得她对我说过,她就算死,也不会想变成丧尸,”尤澜回道:
“所以就算你的假设成立,剥夺去她的思想也是对她最好的结局。”
“你想要杀死她,到底是因为这样能让自己好受一点,还是说你真的想为她这样做,”维诺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觉得你最好先弄清这一点。”
“又有什么区别......”尤澜沉默了片刻。
“如果是前者我并不觉得你做完这件事情,就能够让自己从负罪感中脱出,恰恰相反你会把这件事记得更深,”维诺说道:
“如果是后者那就无所谓了,我只是以我的一些经验来忠告你。”
“我不知道,也许两种心态都有。”尤澜望着暗蓝色的天空回道。
“我果然就知道你连自己都不了解,那你做完这件事情就会知道了,”维诺把玩着手中那把扳手说道:
“当然,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阻碍你把你朋友的脑袋砍烂的,这是我的原则。”
“在这之前我真想先把你的脑袋砍烂,”尤澜微微蹙眉地说道:“我真的没办法接受你这种一本正经的恶趣味,似乎你还喜欢美名其曰调节气氛。”
“可不就是在调节气氛,不过先不谈那些,把这个家伙解决了再说。”维诺勾着嘴角说道。
从一栋教学楼的拐角,一只穿着教师服的丧尸朝着他们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