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6日,列车总站,维诺购下的屋子里头,
晚饭后四人聚集在电视前,电视上正播放着一部旧世纪的鬼片《咒怨》,但是基本上四人都是全程面无表情,没有一丝心理波动,非要说反应最大的可能还是安克烈了。
尤澜天生性格如此,维诺则觉得这些什么鬼不鬼的加起来都没有一个血面狩猎者吓人,鬼钥更是以前天天和恶魔打交道,区区鬼魂实在是有点难以吓到他。
维诺打了个呵欠,“我怎么感觉鬼钥的地下室要比这个破鬼片恐怖多了。”
“这就是会长自己的问题了,那些地下室里的恶魔其实都挺友善的。”鬼钥有些无奈地说道,“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回去过了,那些恶魔现在都由一个我师傅的朋友照管。”
“无头人马......”尤澜回想起在他和维诺执行鬼钥的乘客任务时发生的事情,下意识地说出了几个字:“维诺,子弹,内鬼。”
“也真亏你还能惦记那么久,”维诺轻叹了口气,随后神情严肃地说道:“今后我会努力地跟大家证明我不是内鬼的。”
“收到。”鬼钥随口附和道。
“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晚点我有点事情想问你。”安克烈对维诺说道。
“问就是了。”维诺回道。
“所以公会赛,你们怎么看,我觉得还是得有大家的意见才行。”鬼钥说起了正事,对三人说道。
此时电视屏幕上披头散发的女鬼猛地冲向了摄像机,张牙舞爪地露出了自己一口血齿,安克烈被吓得身躯一颤,不过还是僵硬地维持着自己冰冷的脸庞。
“我看你的。”尤澜看了一眼维诺说道,“反正无所谓。”
“也不是看我的,参加了公会赛很忙的,”维诺说道:“我记得好像得个人赛还有二对二比赛,三对三比赛来着,如果你嫌累的话也可以算了。”
“那你呢?”尤澜问道。
“参加。”维诺妥协了。
“那我一样。”尤澜没有多想地回道,继续看向了电视,“这个有点无聊,能不能换点有趣的。”
安克烈这时候才从屏幕上那张狰狞的脸庞带来的恐惧中缓过神来,他冷淡地说道:“我反正会参加。”
“嗯,那就达成共识了,”鬼钥说道,“工会赛的奖励有不少列车币和等级点,而且参加了也不像护送列车那样会有很高的风险,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主要还是我们这里强的跟怪物一样的家伙特别多,不然我可能都不会考虑一下。”维诺瞥了一眼鬼钥和尤澜说道。
“比起强的跟怪物一样的家伙,你更应该看看自己,我目前还没有见过比你更强的同级乘务员。”安克烈随口说道。
“那你还真的应该见识下这两位的实力,反正绝对是不会输过我的。”维诺十分谦虚地回道。
“总之我觉得在工会赛会一会那些没有什么真材实料的队伍还是挺轻松的。”安克烈说道,“可以出去天台一下吗,之前说的事情。”
“行行行。”维诺没有多想地站起身来。
“什么事情?”尤澜瞥了一眼安克烈问道,她的眼神有些冰冷。
“借你的男朋友用一下,”安克烈感受到了尤澜的目光,冷淡地说道:“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是打不过他的。”
“不要太久。”尤澜转移了目光回道。
“能用这么拽的口气说出我是打不过他的,真不愧是我们工会的成员。”维诺似乎被戳到了笑点,他走向了天台,安克烈也随之走了过去。
站在天台上可以清楚地看见这座完全科技化的城市,天穹的一面面巨大电子荧幕模仿着夜晚的星空,璀璨的星光闪耀在空中,机械灯源模拟而成的月光照耀而下,滋润着这座黯淡了不少的城市。
就算是夜晚,游戏厅和放映院那边也都十分火热,高楼上的电子荧幕正宣传着最新开发的虚拟现实游戏,之前维诺和尤澜玩过的那款虚拟现实游戏似乎已经推出了正式版。
“所以呢,想问我什么?”维诺靠在天台的栏杆上,望着繁荣的列车总站说道。
安克烈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问道:“那个叫做魁奇的女孩,她怎么了?”
“跟你听见的应该差不多,她死了,是我亲手杀死的。”维诺随口说道。
“我觉得你应该解释一下,不然我很难把这件事摁在心里。”安克烈说道。
“没想到你还挺重人情的,我还以为你应该会觉得她的事情和你无关,”维诺勾了勾嘴角说道,“明明就只是一起护送了趟列车。”
“我只是很难想象你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所以想从你这里亲口确认一下。”安克烈长舒了一口气说道。
“所以加入我的工会也是这个原因?”维诺叹了口气问道。
“不,我觉得你是可靠的人,不管从谋略到本身的实力都可以令我信服。”安克烈果断地否认道。
“那你挺好笑的,如果就跟你听见的一样,是我杀死了魁奇,那你不是得质疑一下现在的会长是否可以信任了。”维诺讽刺道。
“我认为你是可以信任的,所以才会向你确定,我希望你搞清楚。”安克烈冷冷地回道。
“这样啊,”维诺有气无力地说道:“魁奇的事情你听到的是怎么样的版本?”
“这个事件被列车总站管理层那边进行了保密处理,但我只是通过了一些途径知道了她是你杀死的,除了这以外关于那趟列车我什么都调查不到。”安克烈说道。
“保密处理,也对.......毕竟事关路西法组织这个危险的东西。”维诺挑了挑眉,不过倒是没有多惊讶。
“所以你该怎么解释我听到的。”安克烈蹙了蹙眉,维诺似乎一直有意偏转着话题。
“首先可以让你确定的是,她从某种意义上是我杀死的没有错。”维诺说道。
“为什么?”安克烈冷冷地问道。
“她被人附身了,用自己的能力残杀着车上的乘客,最后她的目标对准了她的父亲和尤澜,我觉得尤澜有危险,所以就没有多想地冲了上去。”维诺扶着自己的下巴,声音平静地说道:“之后她就死了,事情就这么简单。”
“被什么东西俯身了.....”安克烈有些惊讶地问道。
“这是秘密,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清楚,否则列车总站就没必要保密了。”维诺说道:“我之前接的那趟F级列车就是想知道那些家伙有没有盯上我,不过他们好像没什么反应。”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在接下来几天会参加公会赛也是为了暂时不去护送列车,否则可能还会被牵扯进去。”
“所以到底是什么人?”安克烈蹙着眉头问道。
“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离我们的工会远一点,然后选择性地忘记这件事情,这样你可能就不会被牵扯进危险里面,”维诺勾着嘴角说道:“还有另一个选项就是听我说完我不该说的事情,然后成为我们的一伙,一起面对随时都可能出现的生命危险,你能做到吗?”
“最后再问你一遍,你从刚才到现在说的话有一句话是假的吗?”安克烈注视着维诺的双瞳。
“当然没有,我没什么必要要对你撒谎,如果想要瞒着你让你和我一起承担风险,那我会用另一种能够让你彻底信服的说法。”维诺撇了撇嘴说道。
“我上车,既然我已经决定了那我就不会后悔,作为代价你必须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我。”安克烈没有犹豫地回道。
维诺怔怔地看着安克烈,“你还真是果断到让我难以置信,先说好,我没有开玩笑,跟着我们真的有可能会死。”
“所以我说了,我没有后悔。”安克烈蹙了蹙眉地说道,“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呵......那我还挺幸运的,”维诺笑了笑说道:“没想到还能碰见你这种白痴,该说的东西都会跟你说的。”
他清楚事实上,他的身边不仅有着纳修庇护着他,还有着血面狩猎者,巫女艾达这样深不可测的人物在保全着他的性命,所以暂时来说他如果想死其实没有那么容易。
不过安克烈这些他身边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随时都可能挂掉,就像魁奇那样。
但尽管如此,尤澜和鬼钥在听他说了那个组织的事情后,还是没有任何的动摇。
“不要再等到失去了才珍惜了。”维诺回想着魁奇的脸庞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