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不给我看，就是成心与我作对，不就是我没交5块钱的巡盯费吗，用得着吗？”
“你这混球，还好意思说呢。我做了10年巡盯了，你一直就这么混……”
“我混怎么啦，碍你了吗？赔我庄稼。”李永的老婆颤着一身肉站在老崔头跟前晃荡。
“你给我说清楚，要不然我也不客气，污蔑我老崔头。”老崔头老婆也不甘示弱，突然跑了上来。
“别吵了！”老崔头大声吼道，把跟前看热闹的狗也吓跑了。
“好，好，好。”李永咬牙切齿咯咯响：“你跟我来，你跟我来……”他一边说一边往后退。
“跟你走又怎样，怕你吃了我。”
他老婆连忙扯了扯老崔头的手袖，打个眼色。老崔头说：“怕他什么。”便跟着李永，摸着熟悉的路，一直跟着他们两夫妻走了出来，直奔村中走去。
“小兴爹，你这个乌龟王八蛋。”李永伸出右脚，用力一踹，咣当一声，门闩当场断为两半，把潜伏墙角头上的壁虎都吓得四处乱窜。小兴爹正在家里休息，等着小兴娘烧好洗澡水。知道李永来了，还听到门闩折断的声音，很生气地出来，骂他：“混球李永，你别欺人太甚，血口喷人，不得好死！”
看这架势，似乎马上就要开战了。
“吵什么鸟？！”老崔头大吼一声。
“老崔头，你给我评评理，他凭什么咬定是我家老黄牛啃了他家玉米苗的？”小兴爹右手食指指着李永。
“凭什么？”李永和他老婆两人冲进屋里，沉沉地坐在凳子上。“我问过全村了，昨天就你一个人去西湖放牛。”他说：“我的庄稼好好的，今天傍晚去看的时候就发现被牛啃掉了一大半，留在玉米地的牛脚印，跟你家老黄牛脚印一样大。还说不是你家的老丑牛吃的？”
“我呸。”小兴爹也不甘示弱，向地吐了口水，说：“我家老黄牛是丑点，可比谁的心都好。谁不知道我家老黄牛从不吃庄稼的？竟然赖到我头上，不知羞。”
李永腾地站起来，说：“看你家老丑牛，完完全全是个白额牛，克星牛，还说什么好牛，是你不知羞！”把手电瓢往凳子一拍，啪一声，手电瓢脑袋半截陷入凳子木板里，肚子与脑袋分离，两个大号电池马上掉了下来。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更加怒火中烧，右手五个指锁住小兴爹的喉头不放，口里祖宗一块八代的话全都抖擞出来。
小兴娘把脸都吓青了。“他婶子，赶快叫你家男人千万别乱来，你还不叫他放手，我去拿扁担打他。老崔头大哥，你帮忙帮忙，说说他们两个去。”
如凤得意地“哼哼”两声，并不理睬她。她捡起掉在地上的电池，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发现正在老崔头一看，刚好四眼相对。“看什么看？”马上把电池藏进大襟衣里面口袋去。
老崔头振振有词地冷笑一声，说：“还不消停，是不是要我找公安才算数呢？还是要我这个死巡盯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