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鹏听到这个消息眼前一黑,几乎晕倒,野人垭小学是红莲乡最僻远的学校,山大人稀,到现在还没通水泥路,平日里的出行工具是摩托车,若是遇上下连雨,十天半月门都不得出。他原想去找乡领导讨个说法,但冷静想想他心里明白了,领导这样的安排一定和他昨日的上访有关,是有人估意整经,自己若是去讨说法只能是自取其辱。
张永鹏一句话不说,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把他写的上访材料直接发到了市长信箱,然后他收拾好东西,平静的离开了工作大半年的红莲乡政府,一个人孤独的赴野人垭小学报道。
张永鹏下了班车换乘摩托,下了摩托再爬山路,他感觉自己与幸福背道而驰、愈行愈远。一直到太阳落山的时候张永鹏才赶到野人垭小学。
学校建在一个山顶上,校舍简陋,面积不大,就像一座孤岛。张永鹏掏出的手机看了一下,信号很弱,只有两格,张永鹏的心稍稍宽慰,暗自叹道,有信号就好,至少这里还没有完全的与世隔绝。
一个当地的老教师住在学校,老教师告诉张永鹏,学校娃娃大碎共有十几个学生,设一至三年级课程,本来两个老师,一个年轻的支教老师,一年满了才调走,张永鹏刚好来补缺。
张永鹏简单的向老教师了解了一下学校概况,进宿舍收拾了一番,住下了。晚上老教师做好饭,喊张永鹏过去吃了一碗,告诉他学校没有伙食,以后两人搭伙做饭,谁有空了就谁做。张永鹏说自己不会做饭,老教师说没事,慢慢学嘛,这里条件艰苦,也不讲究啥!做好了好吃,做瞎了瞎吃罢,只要毒不死人就成。
张永鹏听了一阵心酸,吃罢饭两人谝了一阵,张永鹏回宿舍睡了。他躺在床上,看窗外竹影婆娑,听夏虫低呤,心绪象起伏的波浪,这许久以来,他努力奋斗如今却是一场空,他想要的幸福生活象镜花水月般飘渺,他赶觉自己像一个溺水的人,已奄奄一息,却找不到一根救命稻草。
张永鹏将头蒙在被子里大哭一阵,掀开被子,他想到了王丽娇,那个他曾经鄙视的女人,如今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拨通了王丽娇的电话。
王丽娇接到张永鹏的电话似乎并不意外,她笑问张永鹏最近过得咋样?
张永鹏说再甭提了!自从她调走后自己就坐了冷板凳,现在又被发配到红莲乡最僻远的野人垭教书。
王丽娇叹息说:“红莲乡人际关系复杂着呢,当初想让你跟我一路进城你又不愿意。”
张永鹏说他现在想通了,请王丽娇帮忙给活动活动,把自己调进城。
王丽娇沉默了一会儿问他是不是真想通了?
张永鹏说真想通了。
王丽娇就说让他抽空回县城,见了面在详谈。
张永鹏知道王丽娇说得见了面详谈意味着什么,他内心是拒绝的,但肉体又不得不屈服于现实。
挂了电话,张永鹏再次打开市长信箱网页,发留言催问上访事项,一会儿管理员回复到:“亲:你的上访材料有关领导已阅办,市委督查组近期将赴滨江县调查,请耐心等待。”
看到市委督查组将调查此事,张永鹏心里踏实了,他起身用凉水冲了个澡,然后安安心心地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