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的学习成绩不怎么样,两性方面却发育的挺早,她跟小兴一年生的,很多事小兴还懵懵懂懂她却啥都知道?
上数学课的时候小兴看到大峰看翠翠的眼神有些奇怪,现在想来那眼神是赞美和欣赏:这女孩子长得可真漂亮……那个胆小如鼠的翠翠出落成了一个让人心动的姑娘,小兴跟她的距离越拉越远,小兴娘给小兴做啥小兴穿啥。他俩还是形影不离,尤其是晚上,她依旧离不开小兴,依旧依赖着小兴。她还是喜欢跟小兴出去玩,一有风吹草动她还是紧紧地抱着小兴,小兴依旧甩不开她,依旧抱怨着她依旧原谅着她,小兴从未改变对翠翠的友谊。
小兴停留在粗粗拉拉嘻嘻哈哈什么事都不懂的年代。有天翠翠神神秘秘的问小兴:“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女人?”
小兴一听哈哈大笑:“什么是真正的女人?你不是吗?”小兴笑得捧着肚子弯了腰:“哈哈哈哈!”
翠翠没笑,她翻了翻好看的眼珠子白了小兴一眼:“月经!有了月经你才算真正的女人!”
小兴莫名其妙:“月经?月经是什么东西?女人还得有那东西?”
翠翠趴小兴耳朵上悄悄的说:“你总算说对了,那是女人必须有的东西,有了月经女人才会生小孩。”
“生小孩跟月经有关系吗?”小兴依旧傻乎乎的问。
“有,关系可大了……”
“月经是什么样子啊?”
“月经……我也没见过……”
他们讨论这个问题的那年十四岁。翠翠在某些方面是小兴的启蒙老师。
阴历的二月初,天上看不到月亮,那晚上还有风。翠翠脚踩着软软的土地在麦田里奔跑,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翠翠深一脚浅一脚,她感觉麦苗像毯子,踩着软绵绵的,她只顾着伤心,忘记了田野里有鬼。要搁平常,你就是砸死她她也不敢在黑夜里单独一个人跑到田里去。但是那晚,她忘记了,忘记了鬼忘记了怪面人。她脑子里只想着大峰:大峰,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喜欢你呀!从你来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喜欢上了你,我坐在前边,天天看你上课,我越看越对你着迷,大峰,你感觉不到吗?我不信,不信你感觉不到,你也不止一次对我笑,我以为你对我会跟他们不同,你是喜欢我的,虽然你没说,但我知道你喜欢我……
翠翠抬袖子擦着脸上的滚滚而下的泪水,一边跑一边哭,她都不知道自己跑去了哪儿。只是一个劲儿的奔跑,亮着灯光的教室被她越甩越远,渐渐的变得模糊。翠翠跑累了,她停下来,弯着腰两只手撑在膝盖上,她眼睛四下里看去。
翠翠跑出去了,大峰有点手足无措,小兴回过神来咽了口唾沫对大峰大声说:“翠翠怕黑,她胆小,你快去追……别让她出事……”
大峰这才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他一个箭步像只兔子一样飞速冲出教室,他看着前边奔跑的翠翠的黑乎乎的影子,竟然追不上。翠翠不知哪来的力气,小兴也不知道翠翠哪来的那么多力气,她总是在某些时刻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她跑的飞快!大峰拼了命的追,他挎过田垄,穿着皮鞋的脚踩在麦苗上面,麦苗被那双鞋揉得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