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子寒急忙阻止夜研再次割开手腕道:“玉栎,不可,军中这么多将士,就算你把血放干也救不了他们的,况且军中还需要你来主持大局,只能另寻他法。”
夜研扔下手中的匕首转身看向远方,他现在真的好想痛哭一场,每天看着那些随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倒下一个个被抬出火化心如刀割。
夜研走出药帐去看查病情。
一个老兵拉着他的手颤颤巍巍哭道:“夜将,属下不想就这样死了,太不划算了,属下还想着多杀几个敌军来报答您呢,您为西北军付出的太多了,您一定要好好活着、您是我们西北军的主心骨啊!”
夜研听后第一次在自己部下面前落泪流露出不一样的感情。没一会老兵就闭上眼离开这世间。周围的天兵见此痛哭大喊道:“什长!”
“夜将,这病来的蹊跷,您一定要彻查真凶,为我天界死去的将士报仇啊!”众天兵哭着说道。
夜研背过身去,闭上眼,泪水顺着眼窝流下点头应“好!”
夜研何尝不知这病来的蹊跷,只怕是魔界的毒吧!最大的嫌疑要数君陶他们,千防万防还是疏漏了。
——
甫占目光所处一片黑暗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每日手腕上都会被割一刀。全身酸软无力,灵力尽失。
楚炳每日饮血却效果甚微。
“魔医,这神血为何效果甚微?”楚炳抬眸直勾勾的看向魔医问道。
“属下医术不及鬼医,查不出是何原因。”魔医低着头惭愧的说道。
楚炳挥手示意魔医退下,靠在太师椅上闭着眼,满脑子是夜研那日劫亲的样子。
楚炳睁眼看着帐顶自言自语道:“南军主将玉奕殁了,我本该高兴才对,为何心里觉得有些难受?”
“少尊主,发现御子寒在天界军营中。”魔将走进帐中说道。
“现在天界大军是不是由夜研全权负责?君陶呢?”楚炳敲着面具斜眼看向魔将语气慵懒的问道。
“回少尊主,君陶被夜研扣押;玉奕死了,甫占在这边,天界大军能做的了主的只有夜研了,妖界步明妖根被毁被拉下王位,现在妖界大乱,属下怕……。”
“少尊主,御子寒回三十三重天了。”植华快步走进来说道。
楚炳忽然起身快步走出大帐面具后的脸一片狰狞的说道:“现在就发兵攻打天兵,趁他病要他命!”
楚炳带着魔军直奔天兵大营。
“夜将,魔军来袭现距我军百里。”天兵慌张的跑来说道。
夜研淡淡瞥了一眼慌张跑来的天兵,包扎好自己的手腕静静道:“慌什么?曾泽将这些药发给将士。”
曾泽看着夜研纤细的手腕和没有血色的嘴唇,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放血了,手腕上全是刀伤,颤抖着手接过药道:“是。”
夜研看着曾泽颤抖的手打趣道:“曾泽啊!你手抖什么?像个人界七八十岁的老大爷一样。”
曾泽满脸尴尬,脸一红,拿着药静静退了出去将药分了下去。
楚炳带着兵赶到天兵大营前就看到夜研一袭黑衣坐在云端浮在半空中静静抚琴,风轻轻撩起他额前的碎发。
楚炳看到夜研左手似乎有些不便,嘴唇也没有血色、淡淡的,眯着眼睛看着夜研完全搞不懂他在干什么。
身边的副将见此,好大喜功带着兵立即冲了过去,忽然天兵大营下方浮现出一个大阵,一阵很强的紫光出现照的楚炳眼睛都睁不开,听到一阵惨叫只见那群魔兵瞬间被绞杀成血雾。
夜研抬眸看向楚炳,眼里满满都是杀意与恨意,勾起唇角冷冷一笑道:“魔少尊主别来无恙啊!”
楚炳看着那紫色的灵墙,很明显的感觉到这道灵墙比寒极之地修苏筑起的灵墙更坚实。
大阵在天兵大营下不停的旋转,维持这样的大阵所消耗的灵力甚多,纵使他的修为也不可能撑这么长时间。这夜研究竟是什么来头?神界吗?他可没听说过这号人的存在。
楚炳命一队魔兵再次过去试探,结果依旧如此,刚靠近大阵立即被绞杀成一片血雾连骨头都被化成碎末。
楚炳伸手召出月耀向那灵墙扔去。“铮”的一声,无名将月耀打偏刺到地上。月耀朝楚炳袭来,一挥衣袖收回月耀道:“撤!”骑着马带头往魔军大营撤回。
夜研看着楚炳远远离去,轻轻落在地上,脚步虚浮的朝中央大帐走去。鬓角发根隐隐生白。
曾泽看着脚步虚浮的夜研连忙将他扶住,眼眶渗出泪水道:“夜将,末将背您回大帐吧!”
“不用,本将还撑的住。”
曾泽哽咽道:“栎殿下,您已经付出很多了,不必如此强撑着,您还是个孩子啊!”
夜研一愣看向曾泽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人界斩杀修鬼那次。”
夜研记起了,那次他释放出自己最强劲的灵力将那些修鬼全部斩杀,想必就是那次吧!
“南军那边情况如何了?”夜研静静问道。
“尚未有染病的天兵。”
夜研看向灵墙对曾泽道:“只要本将活着,这灵墙就不会坍塌,大阵会随着灵力的减弱,绞杀效果也会随之减弱。若是本将不在军中,你只需在中央大帐案桌下的阵眼注入三成灵力即可继续维持运行。记住了吗?”
“末将记住了!”
夜研坐着中央大帐的里间的床上打坐调息周身弥漫着淡淡的紫光,四个小周天后灵力勉强恢复到七成开口道:“大将军还未曾出帐吗?”
“未曾!”曾泽很是生气,这甫占究竟在干什么啊?全军现在全靠着夜研。这要是他自己的话早累趴下了。
“连山和御神医去了几日了?”
“夜将,今日是第四日了。”曾泽回到。
大帐忽然静的可怕。
夜研出声道:“你跟着我三姐多少年了?”
曾泽想到玉奕心中一痛昂着头将眼泪努力憋回去道:“二十七万八千三百年了。”
“她刚入军营时怕是极为不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