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威胁

云舒哭喊着:“不要离开我。”随即又挂着满脸泪水满是恨意想都不想自己说的话,威胁着玉栎道:“如果,你走了,我就掐死那个孩子,然后我带着他一起去陪你。”

玉栎一脸震惊的看着云舒,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会说出这样恶毒的话来。

屋内的几人也被云舒的话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出。

玉栎满脸绝望的闭上眼轻声道:“那样,我会一直恨着你,永永远远都不会原谅你,我真希望这辈子没有遇到你这么恶毒的人,恶毒到要杀了自己亲生骨肉的人。”

老郎中抱着孩子慢慢走过去,背对着云舒隔开他看向玉栎哽咽道:“丫头生了,是个小子。”

玉栎看着襁褓中的孩子,颤抖着手抚上他的小脸哭道:“娘爱你,你记得娘爱你就好了,娘不能陪你了。”她在云舒说出威胁她的那些话后已经对他死心了、心都要伤透了。

玉栎想抱抱孩子,可是她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闭上双眼满是冷漠的说道:“我不想和杀死我孩子的魔头到下面去再见面。”

云舒听着那些话心如刀割,眼前模糊一片:“对不起,对不起,栎栎你好好活着好不好?我真的、真的很爱你。我会爱我们的孩子的。”

玉栎轻轻推开云舒微微撇过头去合上眼再也没有醒过来,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下砸在云舒的手心里,好像一把大锤砸在他的心口一样。

心中一阵巨痛袭来,云舒嘴角渗出一丝血来顺着嘴角流下,心里满是后悔的抱着玉栎渐凉的身体痛哭着,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不该威胁她的。如果他没出去摘果子就不会有这事了。

老郎中怕云舒真的会掐自己的孩子抱着孩子先一步回了医馆。

云舒呆呆的抱着玉栎在床上坐了一天一夜。

血腥味充斥着他的鼻腔久久不能散去。

第三日,张大哥去看时,屋内的两人都不见了。集镇上一匹马被盗了,盗贼留下一锭银子。

小院里,一个满头白发的男子跪在地上用手挖了一个小坑,满手污泥十指血肉模糊,一旁还落着几片半透明带血的指甲。

十日后,张大哥和张大嫂带着几个人找到云舒和玉栎的那个小家,向里面望去就看到小院的一旁有一个长方形的土坑,土坑两侧周围都是土堆。

一进院门就闻到一股腐臭味传来。张大哥捂着口鼻进到房间,房间里肮脏昏暗、恶臭难闻,好像坏了的腐肉一样。只看到床上好像有两个黑乎乎的人影,打开火折子走过去直接将他吓的跑出了房门。

张大嫂连忙扶住惊慌失措跑出来的张大哥慌忙问道:“孩子他爹,云舒在不在里面。”

张大哥跪在地上吐了好一会颤抖着手指向房内:“他、他在里面!”

张大嫂以为云舒想不开自杀了,连忙跑进去,张大哥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她一进门就看到云舒抱着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躺在床上,不用问,那肯定就是她那苦命的妹子的遗体。

张大嫂打开窗户强忍着恶心走到床边苦口婆心的对云舒说道:“云舒,妹子生前最爱干净了,你这样对得起她吗?就让她体面的走吧!”

“咱们把她埋下去好不好?这都臭了。”

“云舒,你想想你们的孩子啊,他已经失去了娘,难道连爹都要失去吗?”张大嫂到现在还不知道,云舒在玉栎临死前说的那些话。

云舒抱着玉栎紧紧闭着眼一言不发,好像死了的一样。若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肚子,张大嫂都要以为云舒已经死了呢!

云舒听到孩子两个字只是睁开眼睛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他对那个孩子没什么感情甚至有点厌恶,若不是那个孩子他的栎栎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最后也不会因为保他牺牲自己的性命。

“云舒,你这样当真要让妹子死不瞑目吗?”

“她已经够可怜了,如今还要被你这样作践吗?”

张大嫂见说不动他转身走出房门,不再搭理他。张大嫂站在院中不断的抹眼泪哭道:“我这妹子生前已经够苦的了,没想到死后还要受这罪。”

许久、许久后,云舒缓缓从房中走出来好像看不到他们一样继续跪在地上徒手挖着那个坑。

院中站着的几人看着满头白发一脸憔悴胡子拉碴的云舒脸上什么表情都有,唯独不知道应该对他说什么好。

张大哥走过去拍了下云舒的肩膀道:“我们帮你挖吧!”说着将云舒抬起来带到一旁去。

几人拿着铁锨将坑挖好,又砍了几棵树做成一副简易的棺材。云舒全程坐在一旁耷拉着两条腿什么表情都没有,好像傻了的一样。

几人将玉栎的尸体从房中抬出刚准备埋下,却不料云舒像疯狗一样扑过来乱扯乱咬。张大嫂一跺脚抹眼泪道:“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几人急忙拿绳将云舒捆住,小心翼翼的将玉栎放进棺中埋下。

云舒看着木棺下葬,忽然间憋着嘴哭出声来:“栎栎、我的栎栎。”

云舒承受不住打击一下晕了过去,头磕在台阶上流出血来。

几人手忙脚乱的将云舒又重新带回到集镇上,老郎中将孩子藏在一旁便出去为云舒诊脉。片刻后,摇了几下头叹息一声满脸愁容道:“这孩子有心疾,如今情况不太好啊!老夫开几副药吊着他的命,能活多长时间就活多长时间吧。”

“这……”张大嫂欲言又止,眼睛闪了几下又问道:“他们夫妇的孩子呢?”

老郎中一脸不放心的看着昏迷的云舒,将那日在产房中发生的事说了一下,在他看来,这孩子还是不要交给云舒养的好,他怕这云舒一个想不开弄死这孩子。

张大哥颤抖着声音道:“这,云舒好歹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啊!应该不会吧?”

老郎中也希望是这样,可他一想起那日云舒的眼神心里直发怵,如同一位上位者的眼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