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客栈,这日天气凉爽偶尔还飘洒着牛毛细雨到处雾蒙蒙的一片。两人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座长着翠竹的山上。
竹林深处一片翠茂上方笼罩着淡淡的云雾,鸟鸣清脆——山显得更幽。一丝若有若无的琴声从山脚下淡淡传来。玉栎拉着楚炳细细听了会,辨别好方向直奔目的地而去。
山脚处有一汪潭水,好似深不见底,潭水的另一半瀑布倾倒而下。
箫声附和着琴声悠悠传来令人心旷神怡。
“好曲子啊,如同仙乐入耳一般,真是人间难得几回闻。”玉栎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乐曲。
“木弟还对音律有所了解?”楚炳看着潭水里两人的倒影说道。
“略懂一二吧!”刚想拿出她的篴,觉得有些不妥,她当着一个凡人的面一下拿出来不太合适吧,解释又实在太麻烦了。
“走吧,我们去那儿看看。”楚炳指着不远处的神庙说道,他一点都不怕神庙里面那些所谓的神,这六界除了神界的还没有几个能奈何的了他的。
神庙前长着一棵参天的银杏树,周围落着几片枯黄的银杏叶。一身着鹅黄色衣衫,发间插着一支凤凰欲飞的步摇黛眉朱唇的女子坐在树下静静的抚琴,一旁站着手握紫竹箫的男子,目光极为温和充满着暖暖爱意注视着抚琴的女子。女子身旁围绕着一群萤火,女子时不时抬头微笑看看一旁站着的男子。
一曲完,楚炳和玉栎走了过去就听到面前两人间暖暖的情话。
“素雅,天冷了,我们回去吧。”男子接过女子腿上的琴,将女子扶了起来。
“零君,有你真好,这辈子、下辈子,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女子靠在男子怀中闭上眼细细感受着他怀中的温暖。
几声剧烈的咳嗽打破了这幅温馨的画面,只见女子用那纤细无骨的手捂着自己的嘴,丝丝血液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那位叫零君男子惊呼一声“素雅”,就消失在了两人面前。玉栎惊讶的指着那个方向口张的圆圆的。
楚炳看着身边人呆呆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轻唤道,“木弟,人都走了。”
话说这也不能怪玉栎,她修为太低了,感觉不到他人的气息也很正常,就比如现在她身边的这个“小魔头”。玉栎现在还一直以为楚炳是个会武功的凡人呢。呆头呆脑的,哪有凡人过了这么多年连容貌都不会变化的。
“他们就这样消失了?”玉栎呆呆的看着前方。
楚炳很清楚的能感觉到,那位叫零君的男子不是凡人而是魔,他不想告诉身边的人怕吓到他,“可能是修仙之人吧,我们走吧!”
两人刚刚转身走了几步就听到一道声音唤着他们,“二位请留步。”
零君走上前来看着楚炳愣了一会,再看看他身边的小公子才缓声道,“在下闻到小公子身上有淡淡的药草味,可是行医之人?能否为内子看看病情?”语气中充满着诚恳。
“可以。”玉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楚炳将身边的人拉到身后,嘴角挂着不屑说道,“为什么要为你夫人医治万一你们不是什么好人呢?”
玉栎扒着楚炳的胳膊昂头说道,“楚兄,这位公子看着不像坏人啊!”
楚炳盯着玉栎清澈如水的眼眸心头狠狠一紧,目光闪了闪才道,“人的好坏不是靠外表看出来的。”
玉栎最近总觉得心里好像缺点什么,一片空白又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萌发出的一样。
“还请小公子为内子一瞧,不管结果如何,我一定保证二位安全。”零君再次出声道,语气甚至有些卑微。
玉栎踮起脚尖攀着肩膀附在楚炳耳边低语了几句,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朵上令楚炳身体一下僵硬了许多,至于玉栎说了什么楚炳一句也没听进去。而在说话的玉栎也没注意到楚炳的异常,说完话的时候唇瓣不小心划过楚炳的耳朵,令原本泛红的耳朵更红了。
零君看着这位魔界少尊主,心中一下了然,传闻魔界少尊主身边不需女子伺侍原来是好男风啊!还喜欢的是人界男子。不过这样看来两人还是挺般配的。零君原先掌管庆零殿,是魔界司法执掌者,后来听说修炼走火爆体而亡了就再也没见过却不想在此处陪着一凡人。
零君离开魔界时楚炳才刚刚八千岁,身体也不大好,至于后来一万岁左右时楚炳在冥界闹出的事他也是有所耳闻的——据说是为了一名药童。
玉栎轻轻拉了拉楚炳的手,楚炳看着她无奈的点了点头。
“走吧!”宽袖下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楚炳心里生出一丝窃喜,悄悄的握着更紧了一点。
山上茅竹屋,女子脸色憔悴双目紧闭,盖着被子静静的躺在床上。零君坐到床边附身下去在女子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楚炳看着他这番行为觉得好肉麻啊!“咳,这位公子我们先出去吧,让我这位小弟为你家夫人好好瞧瞧。”
——
两人出了竹屋来到院里。
“堂弟别来无恙啊!”零君看着眼前的楚炳淡淡的说道。
楚炳冷哼一声,“不敢当,我可没堂兄这么潇洒,丢下魔界司法之事跑到人界寻欢作乐。”
听着楚炳的嘲弄,零君看了看竹屋。浅浅一笑,他们家——一家人都是情种他可不相信楚炳能逃过这一劫,“是吗?炳儿可曾体会到至爱之情?”
楚炳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随即反驳道,“这就是你们一个个为了口中的至爱将魔界置之不顾的理由?”
零君看着眼前的这个堂弟,摇了摇头走了几步说道,“炳儿现在还言之过早啊!我找寻了她七世每世都不得善终。”说着零君红着眼框含泪看向天空,“那位小公子?”。
“我的结义兄弟。”楚炳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顺便还拿出扇子摇了几下。
“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
“和我有什么关系?”楚炳有点心虚,走了过去与零君并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