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急促、有力。
清冷的空气,弥漫,消散。
男人的脚步声盖不住汽笛的嚎叫,烟尘中的浮光掠影。
女人的香气,勾魂的玲珑,在此中断的死亡。
少女仿佛被指引跟随着名片上的印记,眼前破旧着尘封,琐碎着斑驳,是月落冥域。
政法大学森严如梦魇般的教学楼,是描述着人类罪恶法典的栖息之所,教室里敞亮的灯光不过是在月光背景里的遮蔽。少女摸着手中的书本,嗤嗤地笑,刑法也许很有趣,但法制史中的肉刑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夜晚的风,吹过少女的密布发丝的脸庞,反不出任何光明的眼,似乎想要把整个世界吸进去一般。
“笞杖徒流死,不知道哪种刑罚的滋味能让人兴奋到不能自已呢!中国古代死刑种类之丰富,也许是许多国家望成莫及的吧。”
“荒唐,人类对在消灭生命过程中获得快感早已成瘾,这种暴力的快乐,是多少金钱也无法换到的。”少年雀跃着,嘴角几乎拉出了一个半圆,教室里回荡着少男少女的欢声笑语。
“如果人类是神所创造,那么人类也许可能确实能够成为神”,司马教授的话语在少年的耳畔围绕,白天的法哲学课上,司马教授在谈论着关于法律与神的话题。
“法律是否具有合法性,始终是个问题,我们无法讨论现在的法律为什么是合法的,这就好像我们称自己为人,但却作为人的自己把自己称为人的依据是什么,是随便说的还是背后存在什么超越性的东西呢?请各位回去把这个问题作为本次期末考试论文的主题,期待大家对此能有独到的见解。”司马教授说完便独自离开教室,少年则回想起了和教授经历过的一起事件。
那是陈逸林大一结束的第一个暑假,来到实习的律师事务所,也是第一次在学校以外的地方遇见司马教授,司马教授作为律所的兼职律师,在学校放假期间会承接一些律师事务所的工作。
少年见到教授有些诧异,但还是上前介绍了一下自己,“教授,您好,政法大学的学生,曾上过您的课,我叫陈逸林。”
“哦!正好现在有个当事人过来,你先去接待一下,和对方说一下我稍后就到。”
“好,我马上去。”逸林拿起泡好的茶来到律所的会议室,和当事人说了司马教授的交代,当事人便和他攀谈起来,没一会儿,司马教授来到了会客室。
“你好,司马律师,我叫夏梦,今天来是朋友介绍过来,想和您咨询一些的法律问题。”
“这没问题,您朋友已经和我聊过,大概情况我已知道,您有什么疑问都可以说。”
“是这样的,我老公失踪了,已经很多年没联系上了,是不是可以宣告死亡了啊。”
“一般法律规定,下落不明满四年就可以向法院申请宣告死亡,您的丈夫失踪时有报过警吗?至今为止失踪多久了?”司马律师边解释法律,边向当事人询问。
“已经失踪六年了,失踪时就报过警,但一直未找到人,我们也已经失望了,我老公不在的这些年都是靠我自己一个人带孩子,如果可以宣告他死亡,我是不是就可以继承遗产?”
“如果你丈夫生前没有遗嘱另外处分遗产的话,那么他的遗产将由您、你们的孩子和您丈夫的父母继承。”
“谢谢您的回答!那我这里请律师需要办些什么手续呢“夏梦的眼泪流了下来。
司马教授在简单了解一下情况后,让夏梦办理了委托律师的手续,随后给了夏梦一张清单,让其按照清单的内容准备材料,缺少的材料司马教授会帮忙一起想办法去搜集。
时间很快来到了下班的时间,陈逸林离开司马律师的办公室,走出律师事务所,他突然发觉这条街上的人似乎都在看自己。
这已经不是陈逸林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似乎总有什么跟着自己似的,而且每当有这种感觉的时候,他的身边就一定会出现某些不合常理的事情。
而后续也正如陈逸林感觉的那样,夏梦所委托的宣告死亡与遗产继承案件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