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栀柠洗了澡，换了一件棉质的睡裙，又简单的护了肤。
许墨尘敲顾栀柠的门。
“门没锁，进来。”
顾栀柠坐在沙发上按着手机。
她穿的睡裙是很保守的款式，把头发随便挽起来，未施粉黛，却可爱的让人想在她的脸上揉几下。
许墨尘忍住了，很自然的坐在她旁边，握住她空下来的手：“腰不舒服？”
顾栀柠抬头看了他一眼：“嗯？有那么明显吗？”眼里是疑惑，她化妆了，就算疼的厉害应该也是看不出来的。
“猜猜看？”他侧身把手放到顾栀柠的腰上，给她轻轻的揉。
许墨尘手上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顾栀柠的身上很凉，他皱了皱眉，拿过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高了。
许墨尘感觉到顾栀柠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忽然出声：“顾小栀，你要习惯我的亲近。”他是在顾栀柠耳边说，呼出的热气洒在了顾栀柠的耳边，她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
顾栀柠玩手机的手指都停了下来，然后放下了手机。
从背后拉过他的手，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顾栀柠也没放开许墨尘的手，就那么抓着。
许墨尘也靠在沙发上：“嗯，口红掉了。”算是回答为什么他可以看出来了，不止是他，都看出来了，不然也不会让她打着幌子上楼了。
知道她不想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的好，为人子女的都只想让父母看到自己好的一面，对身后的苦闭口不提。
“我很没用，是吗？”顾栀柠闭着眼说。
许墨尘凑过去，捏了捏她的脸，嗯，又软又滑：“你要是没用的话，那我还不如你呢。”
顾栀柠苦涩的笑笑。她睁开眼睛正好对上许墨尘的眼睛，那一刻他从小姑娘的眼里看见了很多。
痛苦，悔恨，挣扎，以及不舍。
顾栀柠很快就躲过他的视线。她以为自己的感情隐藏的很好，其实早让许墨尘看了出来。
许墨尘看着她说：“我想抱抱你。”
也不等她同意，将她揽入怀中。
许墨尘是个很尊重她的人，做任何亲密的事，都会征得她的同意，这一次是例外。
后来她才知道，征得她的同意，她会走向他，然后去抱他，这会让他觉得这份感情不是他一个人的付出。当然，除了亲吻。
我希望你会走向我，哪怕是我想。
他们抱了很长时间，许墨尘不愿意松开她，他心疼顾小栀。
他放开了顾小栀：“顾小栀，活着真的很难吗？”
“好好活着真的很难吗？”他现在固执的想要一个答案。
顾栀柠忽然就笑了，比他见过的很多次笑都要真实，笑着笑着嘴角就弯了下来，又恢复了那副淡漠的模样。
她摸着许墨尘的手：“也许吧，苟延残喘罢了。”
许墨尘气笑了，他看着低头玩他手的小姑娘，许墨尘的手真的是好看，按顾栀柠的话说，像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