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爆发的冲突

被称为道人的老者对和尚的打招呼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

这片小小的宇宙星空中，却出现了数位足以崩灭宇宙的存在，道人、女子怜、总是笑着的和尚、有些冷漠的轩总共四人在灵异力量的支撑下无视距离齐齐看向远处的黑暗。

怜有些惊奇道：“这人外表看着无比华丽璀璨，都快有我十分之一的美了，但内在怎么乌漆嘛黑的。”

怜温婉的脸上露出几分嫌弃，但依旧显得美丽动人，魅力浑然天成，言语间显然已经看出黑暗的表里不一，因为霖冷并没有打算隐藏。

和尚苦笑道：“他似乎有些过于谨慎了，他刚过来时我本来还打算让他先找找答案，之后等他实在找不到时再告诉对方真相，毕竟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可他却选择扭头就走，我只好急急忙忙叫住他，看来我等的出现吓到对方了。”

怜撇了撇嘴道：“明明已经叠加灵异到极限了，他应该知道已经不存在对手才对，我看他只是单纯胆小。”

道人平静道：“可以理解，这位同伴似乎刚刚成长到这种程度没多久，估计还带着之前和厉鬼搏命时的谨慎。”

道人似乎时时刻刻都无比平静，好似能接受这世间一切合理与不合理。

轩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看着不发一言。

黑暗里，望着对面带给自己些许威胁感的四人，霖冷迅速动用许愿的灵异，要知道这几人究竟是谁。

恐怖的灵异力量席卷寰宇一切，厉鬼好像在窥视整个宇宙，时间、空间、生死等等物质界乃至更高一层的纬度尽数被窥视，要在宇宙无尽记录里找到答案。

感受着恐怖灵异力量的窥视，怜挑了挑眉，妄图窥视她的灵异力量犹如归雁般迫不及待地没入她的体内，好像被对方的魅力所俘获。

道人轻轻一甩拂尘，黑白两色的拂尘将窥视的灵异力量涤荡一空。

轩依旧不发一言，但眼神逐渐变得锐利，凡是靠近的灵异力量宛如被一柄利剑完全割裂成两半，无法靠近。

只有和尚双手合十，一脸真诚，没有选择抵抗这股恐怖的灵异力量，许愿的灵异瞬间捕获相关记忆，然后就被和尚驱逐出去，他最多只能允许对方获取这份有关他们来历的记忆。

除了和尚、道人，轩和怜开始目光有些不善地看向窥视的灵异源头处——那片深邃的黑暗。

如果有人可以知晓宇宙每一个原子组成并有足够计算力，那么这个人理论上全知，就如同浏览宇宙阿卡夏记录，霖冷虽然做不到计算整个宇宙一切，但他不需要自己做到，灵异力量无所不能，它能自动搜寻相关信息，只要有足够灵异力量支撑。

哪怕把霖冷改造得足以承受宇宙一切信息也不是不行，但霖冷觉得全能还好，全知就不太合适了，很多全知的人总会因世界过于无趣而自我毁灭，他现在还想对这个世界多点未知。

和尚的相关记忆和世界本身的有关他们踪迹的记忆分别涌入鬼差意识，再由鬼差意识分类汇总传给霖冷。

……

最初诞生生命的世界环境其实相当恶劣，总有人说生命最初源于海洋，但海洋最初其实只是一只鬼，宛如现象般的存在每一个生命最初都是类似鬼奴般灵异的产物。

那时的厉鬼全都无比完整，杀人规则极尽恐怖，几乎没有生命的生存空间，但厉鬼与厉鬼间灵异的碰撞总会发生奇迹，在时间的尺度下灵异的产物——智慧生物诞生，有了最初的智慧，害怕死亡躲避恐怖，发展智慧只为努力活下去。

智慧生物不断发展，适应这极度恶劣的环境，并逐渐了解了鬼的存在，明白了鬼杀人也是有规律的，他们不断适应着规则和试图利用规则。

四脚走路必死？那就两脚走路，驼背必死？那就挺直腰板，总之，拼尽一切活下去，适应不了就是死！这也是最初的活人。

漫长的岁月下终有人利用了规则间的冲突在几乎不可能里创造奇迹一举驾驭厉鬼，还是无比完整的厉鬼。

随后就很简单了，最初的驭鬼者诞生，驭鬼者的道路被开辟，不断有人利用厉鬼规则间漏洞驾驭厉鬼，完整的厉鬼开始被肢解打散拼图，残缺的拼图更适合普通人的驾驭，让更多活人拥有反抗的力量，每个人都为了活着而拼命在炼狱般的世界挣扎，人间如地狱，为了活着无所不有其极，最早的智慧就在自私中发展，没有亲人朋友，也没有爱情和放松，这些根本不是这些生活在地狱的活人所能奢望的。

生命那个时候真的非常不值钱，每个人都是宛如鬼奴一样的灵异产物，既不会长大也不会老，普通人不断地被强大的驭鬼者用于消耗试探厉鬼规则，然后再使用灵异力量制造出死的人，就当没死一样，每个人都在拼命的活着。

这样宛如地狱的灵异时代就这样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最后才有人走出了彻底走通了驭鬼者的道路，驾驭了近乎无限的灵异力量，然后终结这个无比黑暗的时代，他被称为神圣、真神、道祖等等神一般的称号，他就是道人。

那时候拥有近乎无限灵异力量的存在并不止道人一个，还有数个厉鬼在和其它厉鬼的对抗里成长了起来，但相比人类，它们那时并没有智慧的概念，只是机械般使用力量，所以被道人全部肢解镇压沦为了道人的灵异拼图。

但无限叠无限依是无限，世界上限限制了所能使用的灵异力量总量，道人除了又多出几条相当恐怖的灵异能力没有丝毫变化，依旧那么强。

但对于这点道人并不在意，他只是平淡地将所有厉鬼通通镇压，并设置灵异力量无法干涉现实的规则，打算一举终结一切，只身镇压一切。

活人则在这段时间不断适应几乎没有厉鬼的正常世界，新的生命在奇迹中诞生，本应不会繁育和生长发育的人在体内灵异力量随时间流逝愈发稀薄到极点后开始可以繁衍生息，新的活人就此诞生，正常的世界也诞生了正常的生命。

世界本该就这样永远持续下去，但源自人性的贪婪卑劣，活人没灭亡在厉鬼杀人里，却灭亡在自己手里，当时科技发展到了极致，也不乏真的心怀天下的人，但却因某一人的一己之私全部葬送。

时光掩埋了痕迹，岁月改变了一切，望着世界里新的生命，道人有些茫然了，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镇压所有灵异，他继承了自己时代的悲愿，要镇压所有厉鬼。

那时大家认为一切悲剧一切不合全部源于厉鬼，全是它们的错，坏人做坏事是厉鬼的错，坏人杀好人也是受到了厉鬼的影响，活人是不会有错的，只要厉鬼消失他们就一定会永远生活在没有悲伤、恐惧、憎恨的新世界。

但眼前的一切让道人沉默，动用了灵异力量让自己真正全知，最后，他也绝望了，无论重来多少次，只要他不插手，活人几乎一定会灭亡，这是源于人性的卑劣，为了生存，人会压迫人，为了享受，人还是会压迫人，根本没有真正的幸福世界，也许有好人，但往往一颗老鼠屎就会坏了一锅粥，因为心怀善意的人可以救无数，但卑劣之人只需要赢一次。

哪怕使用灵异的手段，那也不过是他创造类似梦般的存在，没有意义，每个人都不过是他手里的提线木偶罢了。

在取消全知的灵异力量前，还顺便看了看没了厉鬼后其它星球上的文明，但结果又让他沉默，有智慧的生命总是爱压迫同族，外星文明也不例外，道人枯坐良久，最后只是叹息着将自己种族繁衍下来的活人生存的这颗小小星球所在的整个星系重启并隔绝到宇宙外。

他不在乎别的文明，却在乎自己诞生的文明。

有时候厉鬼的存在或许是必要的吧，抱着这样的心态，道人将人类的生活的星球与灵异源头进行了一小部分链接，引入了变量，形成了所谓灵异世界。

他高估了自己，其实他也有着私心，他不想再继续一人镇压所有厉鬼了，时光带来的孤寂也快把他压垮了，他开始渴求同伴，希望同伴诞生，也希望所有人都可以渡过世间苦海，为此觉得磨炼或许必须。

厉鬼从灵异世界脱困而出再次肆虐，这次道人没有再出手，只是静静看着活人发展，哪怕灭亡，他现在只能坚信人类会在灵异中重生，否则人类永远无法真正得到救赎，虽然他对此只抱渺茫的希望，全知视野下他当然知道这几乎不可能，但总要抱有一点希望。

这就是道人，他始终对自己出生的种族抱有善意。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不知多少次厉鬼覆灭活人世界，相比厉鬼，活人劣势太大了，还多出了诸多礼义廉耻的道德束缚，自私的高层本身，那时的社会甚至还有奴隶制。

每次灭亡，道人都会重启，回到最初，并施加一点变量，直到人类继续发展下去，也因此，在无尽重启中，道人有了同伴，那是同样彻底走通驭鬼者道路的人，他的名字是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