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反被他撩了

朱翊钧还在享受此刻搏虎带来的荣誉,却忽略了身后倒下的老虎。

只见那老虎已渐渐爬了起来,围场外所有人都开始惊呼大叫:“皇上,猛虎爬起来了!”

还没等朱翊钧反应过来,猛虎已经向他扑来,所有人都开始尖叫怒嚎。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妙瑾抄起墙角的一根铁棍,使尽全身力气,朝老虎方向奋然一掷。

“唰!”

铁棍似箭般从空中飞速而过,直直地戳中了老虎的后大腿。

那老虎又被打得嗷嗷直叫,夹着尾巴向栅栏门那边逃窜。一溜烟,就钻回了屋里。

在场人又被这突如其来的铁棍给怔住了,只有妙瑾在原地欢呼雀跃着:“妈呀?我打到了!打到了耶!”

直到饲养人关铁栅栏门的声音传来,所有人都才回过神。

冯保领着这群小太监马上奔赴围栏内,对着他们的主子一阵嘘寒问暖。

那少年朝着妙瑾走了过来,眼里透着些欣赏:“你这宫女关键时刻倒是护主!”

妙瑾没有多说话,只是冲他回礼笑笑。

待那少年走近后,又说道:身手也还不错!”

妙瑾还沉浸在刚刚一棍制虎的兴奋中,没有过多想要与他搭话的意思。

少年见自己堂堂王爷竟被一个小小的宫女忽视,心中不免有些恼怒,他稍稍踮脚,竟死死捏住了她的一侧脸颊。

这俩兄弟怎都有捏人脸的怪癖!

妙瑾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个狠捏弄得嘶嘶直疼,她反手就要去挣脱脸上的那只手,可越要挣脱他越捏得紧。

她怒目圆睁,小脸也被憋得通红,僵持道:“你放不放?”

他一脸嘚瑟:“不放!”

“到底放不放?”

“就是不放!”

最终僵持不下,她一脚踢裆,潞王猛的松手,双手捂住裆部蜷缩在地上,疼得撕心裂肺之声堪比刚刚嗷叫的老虎。

听着这痛彻心扉的呻吟声,她有些愧疚自责。

是不是刚刚出手太重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可她又一细想:“我好像也没太用力啊!怎么就……”

抱着满满愧疚之意,她蹲下身询问:“对不起啊!我刚刚不是故意的,只算是正当防卫,那个……要不要我帮你瞧瞧伤得重不重?”

毕竟也是一名检验科医学生,查验伤势的常识倒还是有的。

说完,她欲要上手。

潞王连忙又捂得更紧了,他停止嗷叫:“一介女流如此举止,真真的是不害臊!”

“还有,你这女人出手真狠。”

她正想还嘴,而朱翊钧此时却被潞王嚎叫吸引过来。

他伸手将潞王扶了起来,又命两个小太监过来,让扶着潞王回寝宫休息。

潞王指着颤抖的手指,似有些心有不甘:“皇兄,这……这宫女在你身边是万万留不得。”

朱翊钧淡淡问道:“有何留不得?”

潞王回话有些别扭:“四弟是怕……,哪天她也会踢中皇兄的要害。”

潞王别扭间有些气恼。

妙瑾则在一旁憋笑出了声,朱翊钧连连吩咐太监,“速速送潞王回寝宫歇息。”

送走潞王之后,朱翊钧又转过来看着她,“看在你今日救了朕的份上,朕就饶了你对潞王的无礼。”

“不过四弟性子急,若是告到了太后那里,那朕也无能为力。”

没搞错吧!这一脚下去可是把自己的小命给踹没了?

惊恐之余,她两腿噗通一声跪地:“皇上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奴婢今日可是舍生忘死的在全力营救皇上。”

说着,她就故作伤心欲绝,在地上痛哭起来。

“奴婢虽是下人,可毕竟也算是皇上的半个恩人呐!”

“……”

朱翊钧被这尖锐的声音戳得有些头疼,他揉揉太阳穴,又将她扶了起来。

“行了!别哭啦!”

“哭哭嚷嚷成何体统。”

她自觉调低音量改为中小啜泣音,嘴里还不忘喃喃问道:“皇上答应救我了?”

她起身擦了擦眼角刚刚好不容易挤出的一滴泪。

半晌过后,他双手紧握她的肩膀,随后又抽出一只手微微抬起她的下巴。

妙瑾瞪大双目,嘴里嗑拌了半天也没蹦出半个字。

他含情脉脉,语气极其温柔:“只要你听话,朕无论何时都会护你!”

她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仿佛对这煽情的画面有些不适应。

话一出,他身后的冯保招呼着小太监就自觉地退下了。

此刻,妙瑾只觉胸口似有小鹿乱撞,见他眼中含情似水光潋滟般,这眸中的情意更是能瞬间勾人心魂。

她彻底被这眼中的温柔折服,脸颊晕染红了一大片。

屏息凝视了许久,她才抽回心魄。

妙瑾眼神四处躲避乱窜,言语间也开始慌乱:“皇上能护这天下人,那个……奴婢又是您的子民,承蒙皇上庇佑,自是我等的福分。”

说完,她就逃窜出了兽场,躲到了兽场的外墙门口。

她拍拍惊魂未定的小心脏,“还好及时刹车,要不然就被那皇帝给迷惑了。”

……

因没有入宫令牌,她只能在外边侯着,等着朱翊钧出来一同进入神武门回宫。

不到片刻,朱翊钧持着一把御扇,潇洒地出了这兽场的大门。

妙瑾埋着头,等待他走过后,便跟在了后边。

跟着路过几条幽静的胡同后,一路就进了神武门。

进入皇城,穿过了御马监,又经过一条长长的宫道后,她与朱翊钧分道扬镳,各走一边。

自始至终,朱翊钧只管阔步向前,而太监只管低身下气踱着小步跟着,这一路的气氛着实尴尬得难受。

目送皇帝走远,她终于可以大声喘口气了。

“跟皇家这些贵族打交道,可真是憋屈!”

……

回到凤阳阁,巧儿趁着今儿是天阴气爽,将婉儿推到了院子里赏花。

昨日,江秉清托太医院的杂役送来一个木制折叠推椅,伤者可躺可坐,还可以推出院子,甚是省力方便。

经过前几日洛大夫的治疗,婉儿勉强能够躺坐着,再加上洛大夫这几日频繁的诊治,婉儿康复指日可待。

还在门口,眼尖的婉儿就发现了妙瑾。

“姐姐,你回来啦!”

妙瑾先是愣了一秒,这丫头终于晓得改口了。

她欣喜若狂的跑进了院子,赞道:“妹妹,今儿也没太阳啊?”

婉儿一时没懂:“对呀!就是因为没出太阳,巧儿姐才推我出来的。”

她补充道:“姐姐还以为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话……?,婉儿瞬间懂了:“巧儿姐姐可是不停在我耳边唠叨,说是称呼小姐会没命!没命!没命!……”

婉儿像是被洗脑了。

她拍拍婉儿脑袋,“看来你这改不了口的毛病,还是巧儿姐姐管用。”

此时,巧儿两手挽着袖子,一把鸡毛掸子现身门口,看着像是在屋里打扫灰尘,实则眼里却透着一股怒火。

她拿着鸡毛掸子直戳过来,“你个丫头片子,这几个时辰都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