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树叶和树根

夏日的某一天,

树叶朝山谷里投下影子,

它和西风在悄悄絮语,

夸耀自己的浓密绿荫。

请听它和西风闲谈中的几句:

“我们确实是这整座山谷的宝物,对吗?

难道不是我们使得大树如此茂密繁盛,

枝叶远远地伸展,又雄伟又壮丽?

大树没有我们可怎么办?

所以我们自夸一下也没什么过错!

难道不是我们给牧童一个避暑的所在?

给朝圣的香客们覆盖一片阴凉?

难道不是我们用自己的美丽,

吸引能歌善舞的牧女?

让我们这里无论早晚,

夜莺都婉转地歌唱鸣啼?

就是你,西风,也不愿离我们而去。”

“补充说一句,也得感谢感谢我们。”

从地底下传来一个平和的声音。

“谁敢这么放肆无理!

你们是谁,敢如此蛮横地对待我们?”

树叶沙沙作响,不满地嘟囔起来。

地下的声音回答:

“我们被埋在黑暗的泥土中,

养育着你们,难道你们一无所知?

我们正是大树的根,

你们在我们之上开花、发芽!

茂盛时炫耀你们自己吧!

但要记住你们和我们之间的不同,

年年春天,树木发出新绿,

可一旦树根枯萎——

大树和你们都将无法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