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雪下得非常大,几乎已经达到了暴雪的级别,扑簌簌地洒向地面。
但很奇怪的是、暴雪只是纷纷扬扬地下了一会儿就停止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肖严将体内的那股寒气化成了大雪球,推上天空后所形成的。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肖严终于把体内的那股寒气给逼出去了。
肖严静默了一会,远远的望了一眼绿柳山庄。
这时,他忽然发现绿柳山庄的大门打开了。
接着,一辆马车吱呀吱呀地驶出,车子上面没有蓬布,只是一辆空车,一个中年汉子坐在车辕,挥着马鞭驱车前进。
看这阵势,这马车可能是趁着大早去采办货物的。
绿柳山庄既然居住着上百口人丁,每天的吃喝拉撒都不是个小事,因此每天采购货物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肖严看到那辆马车,不禁心里一动,低头迎面走了过去。看到接近马车,他忽然一下子就伸手抓住了马缰。
那马陡地被肖严抓住,受了惊吓,一下子往前窜出,但是缰绳被肖严抓住,发起性来四蹄乱刨。
肖严脸上含笑对那车夫问道:“老兄,打扰你一下,我想问你件事。”
那坐在马车上的车夫被惊马给颠得一下子跌倒在地上,那车夫也是一个性格骄横的人,莫名其妙的吃了这么个瘪,他又惊又怒地从地上爬起来,看到是肖严在拦住马车,一肚子气没处撒,怒喝一声:“问你大爷的,该死的狗奴才,这么无礼!居然敢拦住大爷的马车!大爷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今日且让你尝尝皮开肉绽的滋味!”
说话声中,手里的马鞭高高扬起,卷了个响亮的唿哨,直向肖严的脑袋抽过去。
但是、此时的肖严早已非彼时的肖严了。
那皮鞭抽过来的速度在他眼里看起来就像是被放慢了十倍百倍速率的慢镜头,他有足够的时间应对。
他在皮鞭快要接近头顶的时候,这才伸手精准无比地抓住鞭捎,然后运力往前一带,车夫吃不住力,只觉得手里一空,马鞭已经被肖严夺在手中,然后鞭捎倒卷,一下子缠住了他的腰望前一拉。
马车夫的身子凌空飞了起来,翻滚着飞过肖严的头顶,又再次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同时发出一迭连声的嚎叫,满嘴都是鲜血,顺手一摸,摔掉了几颗牙齿。
这下子那马车夫再也骄横不出来了,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肖严的身手,和他已经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他在一只手抓住惊马,而且那马在受惊之后又窜又跳的情况下,还能够保持身体岿然不动,这已经让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
而更加让他感到恐惧的,是肖严在抓住马缰的时候,似乎还毫不费力地把他整个人都给卷上半空,这样的身手,他还没有见到过。
在这种情况下,硬撑下去可能吃的亏会更大,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车夫抹着嘴里的血迹,含混不清地说道:“好大哥!我知道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要问什么事情尽管问吧,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肖严点点头说:“早这样多好!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我想问你一下,你们把抓来的几个人关在什么地方?还有,你们这个山庄里面,一共有多少人?常发住在哪里?”
车夫愣了一下,眨着眼睛说道:“好大哥,你问的是哪几个人?我们这里关的人可不少啊!”
肖严听到那车夫这样的回答,也觉得心里有点吃惊。
绿柳山庄里面关押的人还不少?这句话的弦外之音有点耐人寻味呀!
因为这个四海堂并不是一个官方机构,私自关押人是非法的,而这个车夫居然还说关押的人还不少?这个私设刑狱的性质更加的恶劣。
肖严沉吟了一下说:“你们的胆子可不小啊!居然敢私自关押人质?关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车夫摇着头说:“这个我不知道,也不敢问,只知道大概有二十来个人,有的甚至已经关了好几个年头了。”
肖严又问:“你就回答我,前天晚上带回来的一个女孩子和在摘星楼外面乞讨的那个李秀才一伙人,现在关在哪里?”
车夫恍然说:“哦!你说的是老李头他们四个人吧?他们现在被关在绿柳山庄的一个地下室里面,至于那个女孩子嘛……”
说到这里,车夫欲言又止。
肖严追问:“她怎么了?”
车夫说:“常副堂主见到那个女孩子年轻貌美,就想要把她的身子给占了,可是却没想到那个女孩子看起来柔柔弱弱地,性子竟然是刚烈得很!
常副堂主在和她准备圆房的时候,那个女孩子誓死不从,还咬掉了常副堂主的半只耳朵,用剪刀把他身上扎了几个洞。”
肖严听到这里,忍不住点头说道:“他这是罪有应得,那个女孩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车夫叹了口气说:“那个常副堂主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人,他当场就要把那个女孩子杀了解恨。可就在这时候,他的老婆已经闻讯赶到了,看到那个场面之后,说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就算是把她杀了也不足以解恨,又出了一个主意,把那个女孩子卖到留春院去,常副堂主也同意了,于是当晚就把那个女孩子卖到留春院去了。”
肖严虽然猜测那个所谓的留春院,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还是忍不住问:“留春院是啥地方?”
车夫咧嘴笑了:“留春院是一个风月场所,女人卖身的地方。”
肖严心里一惊,常发前天晚上就把心儿卖到留春院去了?这样看来她现在的情况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以心儿的性格,她若是誓死不从,必然会遭到他们的残酷折磨。那留春院既然是一个妓院,再刚烈的女孩子,也经受不了他们的折磨的,最后的结局只有两个,要么服从,要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