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道演

正谈笑间,一道身影大踏步上得山顶。

来者正是山长,今日换了一身白衣宽服,大袖随风,平添几分仙风道韵。

三位学子赶忙上前行礼,山长颔首笑道:“三位相谈甚欢,看来已经相互认识,倒是不用老夫多言介绍了。”

“山长,今日的朝阳确实艳丽非凡,不知是否还有别样的朝阳带我们领略一番?”白云楼没有丝毫拘泥之感,随性地问出心中好奇之念。

山长畅然一笑,转头看了二女一眼,随即说道:“随我来。”

言罢洒然转身,昂首阔步,大袖飘飘,直往后山而去。

三人紧随其后,来到后山一处断崖之下。

山长在一处陡峭的岩壁前站定,神秘地摸出一块玉质符牌,略一观瞧,抬手将其印在山壁之上。

刹那间,符牌两侧山壁如池水般漾起波痕,腾然化作一团白雾四散,当中现出一条斑驳沧桑的登山古道来。

神奇的一幕,看得随行三人目驰神摇。

白云楼最先缓过神来,好奇地问道:“山长,这就是传说中的法阵?”

山长收起符牌,颔首回道:“正是,此乃内院的五行大阵,走,带你们去峰顶见识见识。”

沿着古道石阶上行,没用多大工夫,四人便登临峰顶,一块巨石矗立其上,三个大字尤为显眼,“古麓峰”。

极目远眺,可以纵览前山全貌。

转身而望,峰峦如聚,天然五座山峰自成阵势,其内瀑布,溪流,竹林,屋舍,星罗散布。

峰底一片清波荡漾,湖水清澈见底,湖心有一座青石凉亭点缀其间。

片片奇花异草在湖边争奇斗艳,春色尽满,欣欣向荣,完全不像初春的景致。

这五行大阵当真神奇,将这方天地遮掩的严严实实。

兴起之下,白云楼运转天眼通观瞧,只见整个内院的灵气浓郁欲滴,各种光怪陆离的光晕点缀山间,方圆十余里的山峰似被一个半球光幕笼罩其中。

不问可知,这光幕正是所谓的大阵结界,透过结界向外看去,那初升的烈阳绽放出七彩的霞光,绚烂夺目。

二女也算见多识广,也被眼前美景震撼的轻叹出声。

白云楼赞道:“山长,这内院的朝阳果然不一般,景致更是非同寻常。”

山长朗声笑道:“随我下峰,去见见几位内院教习。”

四人行至一处山腰平台,其间有个丈许长宽的石台沙盘,颇为惹眼,六位教习和四个少年在旁列队相候。

见山长到来,纷纷躬身见礼。

四位少年,三男一女,颇为年幼,山长点头回应后去了教习一侧,白云楼三人则在弟子一侧站定。

略作交代后,山长走到沙盘前,望着英气勃发的七位新入内院弟子,面上现出欣慰之色。

随即开口说道:“没想到今次开院,竟然得遇七个资质甚佳的弟子,云楼你们三位是报名书院经过武学资质验测寻出来的,另外四位小弟子则是书院行走们在各地收罗来的,虽已知晓你们的志向,最后还得问上一句,可愿入内院修行?”

几位小弟子对修行之事大多茫然,不过哪会拒绝这等机缘,同声回道:“愿意。”

山长当即长袖一振,高声道:“自今日起,你们七位即是我内院弟子,从此踏上修行之路,身为修行者,不光要有绝佳的资质,品行也得修持,法不可轻传,望你们修行之时互助互学,不可懈怠,莫要浪费了你们的天份。”

“内院不设专师,面前这些教习都是你们的师长,今后要多多请教。”

“今日算作内院首课,几位教习,来给这些弟子开开眼界。”言罢,山长挪步让到一边。

一位白衣中年男教习先行上前,朗声道:“本教习姓陆,可以传授你们土行术法。”

说完双手按在石台边缘,倏然间,沙粒好似活过来一般,翻腾如沸,聚沙成土,沙盘西侧显出山川高原之形,东侧则如丘陵平原。

神妙变化看得几位小弟子面色潮红,如痴如醉。

这时,第二位白衣教习上前说道:“本教习姓钟,教授金行术法。”然后同样双手按石台边缘,沙盘西边的山峰随即开始震颤,显露出条条金属矿脉,闪烁耀目。

一位女教习随之上前,柔声道:“你们可以叫我沈教习,对水行术法感兴趣的弟子均可前来修习。”

随着沈教习的加入,沙盘中再起变化,金属的矿脉上凝出水珠,这些微末之水逐渐聚成小溪河流,冲过平原,在东侧低洼处汇成一片汪洋。

“叫我柯教习,想学木行术法随时可以找我。”说话的是另一位女教习。

蓦然间,众弟子只觉眼前一片绿意盎然,山脉上,丘陵上,平原上尽皆焕发了生机,溪流江河附近更显郁郁葱葱,看的众弟子心旷神怡。

接着上场的,是一位不修边幅的年长教习,其走上前来,扯着沙哑的嗓门说道:“玩火的,你们叫我火师就好,在本教习看来,世间万物可都离不开火。”

见弟子们有点发怔,火师咧嘴一笑,抬掌一抓,四周的火灵之气如潮汐般汇入火师掌心,聚成一团耀眼的火球。

随即单掌一送,火球凝而不散,悬于半空,如正午之阳,散出炙热光芒,沙盘内的土地开始干涸,丛林焦枯欲燃。

正在这时,东边的海洋在火团炙烤中蒸腾成云,随着云层蔓延,下方的焦灼之相立时有所缓解。

云层渐厚,西边的山脉上空渐有雨滴落下,之前干涸地面立时得到滋润,重新焕发了生机。

随之云雾蒸腾,整个沙盘如生命般轮回不止,生生不息。

火师一手烈阳术法,玄妙非常,却浅显易懂,连几位小弟子都似有所悟。

一旁的山长似看出真意,于是出言相贺道:“没想到此次闭关,火师弟竟然突破到了金丹期,当真可喜可贺。”

闻听此言,其他几位教习尽皆目露羡慕之色,纷纷出言道贺。

火师却对破境之事浑不在意,随口回应两句后,立时将神念又转回沙盘之中,山长微微点头,满脸欣慰地说道:“火师弟,五行道演继续吧,给这群新进弟子指引一下前行的方向。”

火师点头应下,左手轻轻一挥,凝聚的火球当即分出一缕,坠入沙盘内的一处丛林,火光腾然乍起,将其瞬间焚作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