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域穿着一身崭新的青袍,在漫天飞舞的雪天里,特别的扎眼。
“寇公子,我受王府君之命,邀你参加明日的诗会。”
王奇域的态度极为恭敬,执的几乎等同于学生礼。
他本就对诗会抱着极大的期望,否则也不会舍得去桂花楼摆了一桌酒席,更是拿出了珍藏多年的美酒来招待自己的几个兄弟。
还不是为了一样三弟和四弟能够发扬孔融让梨的风格,把机会留给他和二弟。
年龄越发,越难成为诗徒,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反正很少有三十岁以上的人突破到诗徒踏上诗人之路的。
而他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和王府君相比也不过是错了八岁,而王府君也是诗伯,他很早就跟着自己公子,要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每个人都有成为诗人的权利。这句话是写进了天元国的国法里,并非是他胡诌。
成为诗徒地位也会上升,按照天元国的惯例,诗徒已有出仕为官的机会。
也算是有了仕途,虽说也是微末小官,但也不可同日而语,
就像自己已经被任命为“推官”,也是自家人府君大人打入府衙的第一把尖刀。
若非大人对他恩同再造,王奇域更愿意追随寇公子。
当然像寇公子这种有着大才的诗人,即使出仕也会是很久以后。
他这次主动请缨,来拜见寇公子,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希望自己的三弟奇人,和四弟奇景能够跟随寇公子。
自己和二弟一直跟着王府君,这样的想法他没有告诉三弟和四弟,他需要先征得寇公子的同意。
只要寇公子愿意,一切都不是问题。
寇小白记得王奇域,看着他一身青袍依然明白他是幸运儿之一。
“府君大人也要办诗会?”
心里咯噔一下,听说有馋人身子的,有馋人美貌的。还是第一次听说有馋人诗词的。
王奇域只好笑道:“王府君前几日在寇公子的院中突破诗伯一境。心中非常感激寇公子。另外王府君刚来临安城不久,本就有意和本地的诗人把酒言欢,坐而论道。”
听到王奇域这样说寇小白就懂了,王府君在临安城的日子并不是很好过。
虽说贵为知府,乃是明面上的一把手,但临安城是边城,本地势力错综复杂,城东更是驻扎了上万大军。他也就成了纸面上的老虎,看着吓人,实际上毫无话语权。
按说早就该举办一场诗会,可恰逢林诗帅的庆贺诗会,只能推辞。
而现在借着林诗帅的东风,王府君又成了诗伯,有了穿白袍的资格。
以前的阴郁憋气也算吐了一大把。
寇小白无奈的笑道:“还请王大哥转告王府君,就说我一定会到。”
王奇域看出了寇小白的勉强,话到嘴边也只能咽回去。
再次躬首道:“寇公子客气了,我能成为诗徒,完全是沾了寇公子的诗气。如若寇公子不嫌弃,我愿意成为寇公子的学生。”
寇小白也懂,王奇域沾了自己的诗气,也算是自己的半个学生。
但这种关系有时候无需挑明,于是笑道:“王大哥不必如此,也并非全都是我的功劳,还是王大哥福缘深厚。”
“那寇公子,我先告辞了!”
看着王奇域再次消失在雪中,他再次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