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千世界里只有两个人对地空情有独钟。—博
绿空,虫谷,冬夜伴随风雪悄然而至。
律和唯潞站在了虫谷入口,入口周围一群燕子因为久违的动静受惊,害羞而仓促地四散飞走。
唯潞喝了口水,朝着燕子离去的方向望去,对着清冷的夜说道:“燕子还未南飞。”
“你整日痴迷这些飞禽走兽,就在这看好了。我先进去,你等蓝繁的消息。”
“律,别人一直觉得我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你也这么认为吗?”
“你应该算不学有术。”律望着虫谷门口有些疑惑,为何今日没了看守,重心不在唯潞的问话上。
“我看过地空关于蓉儿本名物的描述。”唯潞提到这点,才迎来了律的目光。
“这种花的盛开与凋零,和燕子的回归与南飞的时间是一样的。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可以通过这些小动物的活动,来掌握蓉儿与丁儿此时的安危。”唯潞若有所思的拿着水壶,“地空人还把每一朵花给予了花语,你猜猜丁儿本命物的花语是什么?”
律抢过了唯潞的水壶,冷漠地说:“不想猜,别卖关子。”
“你智商高,武艺高强又如何?一直墨守成规,不掌握主动权的话,只能一直是他人的附庸。”
“你管太多了。”
“不要总是武断地评价人,或者认为我这样文邹邹的人毫无用处。”已经武断评价了律的唯潞如是说,可他心里默念着丁儿的花语“热情”,有一个瞬间觉得自己错了。
突然间,他们一直互相使用的水杯被一只燕子叼走了。
二人朝燕子飞离的方向望去,却见燕子化作一缕在冬日夜空中的雾气,雾气散去后走出了一个人。
“是岩空人。”。
“两个毛头小子。”出现的人稳稳落地。
“他是年轻的博。”唯潞说。
律仔细想,当初被施加蓝繁的前提,应当是博未知晓他的身份。如今只要把他卧底的事情表明,预计便不会再有蓝繁的戏码。
“驿城大少主,总算找到你了!”年少的博笑道。
“我不是。”
博用法术打开了一面驿城城主宫殿中生活起居的镜子,里面的男孩和年少的唯潞生得不尽相同。
“这是幻术。”唯潞补充道。
“幻术?笑话,人证物证具在。”
“那就拿出来看看。”唯潞对着对方已经逐渐落在地面的身子说道,“若是你能拿得出来,便是违反绿空规则,虫谷就会在顷刻间天降雷劈于你。”
落地的人听到这镇静的言论后迟疑了几下,便马上恢复到原来的神情状态中。
“不要太自以为是了,唯潞大少主。难道你到现在还以为,你的家庭可以永无止境地支撑你那些没用的理想?”
唯潞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发现水瓶不见。“顺便把我的水瓶还给我。”
“直接告诉你?也可以。”博拨弄着唯潞的水瓶说,“你整日不务正业,你曾经的朋友,亲戚,都因你低得无所适从的成就而假装吃惊。实际上他们没一个人看好你,你那整日挥金如土的败家子弟弟,你整日撒泼打诨的母亲,还有从来不理会家事的父亲。”
“博,不必挑衅了。”律拿出了岩空情报处的专属勋章。
博愣了一下。
“你是……”博端详了一会令牌,又冷笑起来,“一块假令牌就想糊弄我。”
“岩空之主,这是先祖之令,你应当能在令牌上看到他们的精魂。”
博先是好奇,为何有人莫名其妙喊他为岩空之主,接着他凝视着令牌上细致入微的纹理,那无法替代的属于岩空物件的光泽一时将他迷惑,确实不像是假的。
“先祖之令?”唯潞听后笑出声来,“你们岩空人取的名字可真简朴。”
年轻气盛的博容不得一点对他家国的侮辱与挑衅。
“诶,先别着急。”唯潞一下夺过博手中的水瓶,想着自己现在和这种叔叔辈的人拌嘴,莫明有些感伤。再颓靡的中年人,年轻的时候也有着不一样的吸引人的活力与可爱。
“山与水的叫法,不只于峰峦湖海,兵器的说法,亦不止于刀剑枪支。在我读到的一本地空古籍中,他们对自然的描述可甜可咸。而对于先祖留下来的物件,我很好奇地空人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你想去那个鬼地方?”博的手心里已经氤氲起一团雾。
对面的二人都知道这是什么。
蓝繁要启动了。
“那我就顺手送你们一程了”博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正好他要办事情腾不开身,派两个保镖去看着他新收的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