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猪笼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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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想后,王迪文决定还是带阿星去“猪笼城寨”走一趟。

虽然“猪笼城寨”里藏龙卧虎,包租公、包租婆的武力也确实恐怖,可好歹人家也算武林正道人士,总不会无缘无故就要对付他吧?

相比较之下,火云邪神那种喜怒无常的性格才更让人害怕。

“猪笼城寨”作为闸北区这边有名的贫民窟,住在这里的居民除了包租婆和包租公夫妇,可以说全是穷鬼。

比如苦力强,虽然王迪文知道他一身功夫非常厉害,甚至很可能比他的师父李书林更强几分,可是这位却甘于过这种贫困的生活。

苦力强真名叫谭世强,之所以被人起了这么个外号,是因为他没有其他生计,只能给人家下苦力打打零工,所赚取的微薄报酬甚至不够他缴房租。

“猪笼城寨”这种破旧的“筒子楼”,房租肯定是相当低廉了。连这么点房租他都要经常拖欠,可想而知他过得有多么惨!

王迪文他们来的时间很早,天刚亮没多久,大概也就是早晨七点多。

两人都没有吃早餐,于是来到了一家挂着“粥面油器”招牌的铺子,要了两碗豆浆和几根油条。

老板是个头发稀疏的中年男子,身高大约一米七五左右,在这个年头的上海人中算是个子偏高的。

老板很热情地招呼王迪文他们坐下,然后给他们舀了满满的两碗豆浆端到桌上,又用一个白瓷盘子拣了四根油条端了过来。

“两位客官请慢用!”他微笑着招呼了一句后便去忙着炸油条了。

王迪文喝了一口豆浆,香浓的豆香味顿时充斥了整个口腔,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微笑。他是山城人,平日里早餐几乎都是吃“小面”,这种豆浆加油条的早餐他很少接触,想不到也别有一番滋味。

“阿星,你看这位老板如何?”王迪文边吃油条边含混不清地问道。

“啊?”阿星闻言愣了一下,“这位老板啊?没什么啊,看上去挺和善的!”

王迪文微笑道:“你算是看走眼了,我告诉你,这位老板身上有功夫,而且是很高明的功夫!”

这个卖豆浆油条的铺子老板就是阿鬼,大名叫杨云生。

阿鬼的五郎八卦棍虽然已经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层次,不过他并没有练过外门功夫,所以仅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来。

比如苦力强,你光看他那身腱子肉就能看得出来此人的爆发力极强,再看他健硕的双腿,就能看出他的下盘功夫非常厉害。

再比如那位老兔子裁缝,他虽然已经上了点年纪,可身材依旧壮硕,两条手臂粗壮有力,很明显是精通外门拳法的高手。

同样是练的外门拳法,李书林的身材就远不如这位裁缝这样粗壮,相信功夫应该也要弱上一筹。

多说一句,这一个多月来阿星吃得好睡得好,练功也肯下功夫,已经比他刚来时健壮了许多,虽然还是挺瘦,可一身肌肉也算是有点规模了。

“文哥,你能确定吗?我怎么看不出来?”阿星望着阿鬼的背影仔细打量了一番,“看上去很普通嘛,哪里像是会功夫的人啊?”

王迪文微笑道:“那是你没眼光,我告诉你,这位老板如果手上拿根棍子,你我加一块也不是他的对手!”

阿星不再言语,不过看他脸上的表情,显然还是不相信王迪文的话。

两人边吃边聊,很快就吃完了这顿早餐,王迪文摸出一枚银元拍在桌子上,道:“老板,结账!”

阿鬼走过来一看,微笑道:“客官,只要一毛钱,用不了这么多!”

“没事,多的就算我打赏你了!”王迪文微笑道,“老板,我想跟你打听一下,这里的房产是谁的?我如果想租房子要找谁?”

阿鬼闻言后一愣,接着笑道:“客官你说笑了,看二位穿的衣服就知道是有钱的大人物,怎么能住到我们这种穷乡僻壤来呢?”

王迪文笑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来上海做生意,需要长期住在上海,自然得租便宜的房子来住了!”

阿鬼依旧面露笑容,也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不过他还是笑道:“客官想租房子呢,自然要找包租公和包租婆了!”

“老板,不知道包租公他们住在哪儿呢?”

“他们住在四楼北角那两个房间,不过包租公每天早上都会来我这铺子吃早餐,客官要见他的话,只需要稍微等会儿就可以了!”阿鬼笑着收起了那枚银元,揣进了自己的裤兜里。

“那好,我们就在这儿稍微等会儿!”王迪文笑道,“不会影响老板做生意吧?”

“哪里哪里,客官你太客气了!”阿鬼又给他们倒了两碗凉茶端了过来,“哎……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你看那位就是包租公,他过来了!”

包租公身材瘦削,身高大约一米七出头,满脸都是褶子,留着两撇小胡子,看年纪大概四五十岁,头发的稀疏程度跟阿鬼可谓一时瑜亮。

如果单看外表,任谁也不会相信,就是这么一个“中年油腻男”,竟然身负惊世绝艺,一手“太极拳”功夫已臻化境。

单论拳脚功夫的话,包租公并不逊色于包租婆,甚至还略微强些。只不过包租婆有一招威力超大的“狮吼功”,这才能够压他一头。

排在“杀手排行榜”第二名的瞎子兄弟,一手类似于《六指琴魔》中“八龙天音”的音波功威力异常恐怖。苦力强、裁缝和阿鬼三人在他俩面前完全无力抵抗,包租公却能将这二人耍得团团转,整个过程完全就是碾压。

包租公走进店面,找了张靠墙的桌子一屁股坐下,懒洋洋地道:“阿鬼,还是老样子!”

“是,包租公你稍等!”阿鬼满脸谄谀的笑容,赶紧给他端上了一碗豆浆和三根油条,还有一瓶白酒。

“呵呵,阿鬼,还是你会来事!”包租公微笑道,“等会儿我回去跟我老婆说说,让她免了你这个月的房租!”

阿鬼急忙笑道:“多谢包租公了!”

王迪文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心道:“你要是能做得了包租婆的主,母猪也能上树了!”

阿鬼看了王迪文和阿星一眼,又道:“包租公,这两位客官是从外地过来上海做生意的,想在咱们这里租房子,你看……要不要跟他们谈谈?”

很显然,阿鬼也知道包租公在家里的地位。像是签订租房协议或是每月收取房租这些事,一向都是包租婆一手包办的。

包租公眯着眼看了王迪文他们一眼,顿时眼中露出一丝精光。

“两位,不知该如何称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