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晓了裘黎的遭遇后,菁瑶便对裘黎悉心照料了起来,虽说在凡界时,他的目的不言而喻,只是后来菁瑶想了一下,若是裘黎想要对自己动手,当初有很多机会可以对自己动手,可他却没有,也正是因为这个,菁瑶总觉得裘黎是被老龙王逼迫的。
裘黎好不容易醒了过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想了个清楚,成日里郁郁寡欢了起来,菁瑶也不知如何劝说才好,只好每日里都给裘黎带些吃食过来。
裘黎每次都只是淡淡扫一眼,便不再理会菁瑶,菁瑶一脸郁闷,“裘黎,你说你这样又是何必呢?就说这次盗玉玺的事情吧,既然你父亲并不在意你,你又何必浪费感情在他身上呢?人啊,是为自己而活,那些不在意你的人,你又在意他们做甚?”
钟毓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怒之下将裘黎扔了出去,菁瑶还没来得及阻拦,却见一条优美的弧线划过自己眼前,菁瑶捂着自己的双眼,不忍直视。
却听到空中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声:“谢谢你,瑶儿,我明白了,从今天开始,我会为自己活着!”
菁瑶头疼的看着钟毓,“掌门,你这样将他扔出去,他没事吧?”
钟毓斜睨了眼菁瑶,“你若是不舍得,我可以将你也扔出去。”
菁瑶连忙摆手,“不不不,我只是有些担心他罢了。”
菁瑶和钟毓在天庭过的倒是逍遥自在,但此时冥界之内,九幽半个月前便开始准备一些东西了,至于准备的是什么,任何人都不得而知。
这一日,九幽一大早便出了冥界,只是他临走前将冥界的一切事宜都交代了一番,颇有一种壮士不复还的感觉,冥界众人疑惑的看着九幽,最终牛头马面抱着九幽的大腿哭个不停,“界主啊,你不能走啊,我们做错了什么,你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改的啊,您若是走了,我们冥界日后只有被欺负的份啊。”
九幽一脸头疼的看着牛头马面,“你们暂且放开本尊,我只是有些事情要处理罢了,过些日子便会回来的。”
牛头马面一边抽噎,一边放开九幽的腿,“界主,那您定要早些回来啊。”
当年祖婆答应他,一年可以同素烟见一面,他自然要早些做准备了,诺罗山在落尘大陆的最西边,从冥界到诺罗山有数十万里的行程,以玄武的速度恐怕都要走上半月之久,也正是因为这个,九幽早早便做好了准备。
九幽离开时,冥界所有人前来送行,九幽郁闷的看着这一幕,自己又不是不回来了,怎么感觉自己永远回不来了似的。
祖婆看着九幽扛着数十个包袱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头上满是黑线,也不知道这包袱里装得都是些什么,恐怕比女子的都多,而且,祖婆现在怀疑九幽脑袋有些毛病,身为修仙之人,都是有灵界在身的,这小子怎得不知道将东西都装起来?也难怪冥界之人都以为他不回来了呢。
九幽看着郁闷的祖婆,将包袱往玄武身上一扔,玄武抖了抖,“主人,你莫不是将整个冥界都搬走了吧?”
九幽瞪了眼玄武,“胡说什么呢,这些东西可都是给素烟带的吃食,若是装进灵戒当中便不新鲜了。”
玄武不屑的看了眼九幽,“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而远在天庭的钟毓此时却是接到了一个传讯符,内容便是九幽要去诺罗山了,让他不要担心他,他回来便来找他之类的。
菁瑶不禁笑出声来,“九幽小子也太自恋了吧,谁会想他啊。”
钟毓拍了拍菁瑶的头,“什么九幽小子?他可是比你大九千多岁呢。”
菁瑶摊了摊手,“没办法,谁让他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像个小孩子呢,不过,要说起来,九幽还真是痴情啊,我还真想看看素烟姐姐长什么样呢。”
钟毓却是随意挥了挥衣袖,一幅美人图便出现在了菁瑶手中,菁瑶惊叹的看着画中的美人,果真是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随后他又想到了什么一般,惊讶的看着钟毓,“掌门,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掌门不会是喜欢素烟姐姐吧?”
钟毓敲了下菁瑶的头,“你这小丫头整日里在想些什么?这个画轴是九幽给我的,他说虽然素烟只能出来一天,但是他有办法将这一天的时间延长,但因为素烟长时间被压在诺罗山,突然回冥界恐怕会被玄黄之气入体,所以要暂且在天庭住上一段时日。”
菁瑶一听,立即兴奋了起来,“这么说,我们可以和他们住一起了?”
钟毓不知可否的点了点头,“应当是如此。”
而另一边的九幽终是到了诺罗山,这一日,果真同祖婆猜的不错,尤其到了夜晚时,这月亮变得更大了起来,九幽能够很明确的感受到诺罗山的灵气正在减弱,当月亮升至最中间的时候,祖婆举起手中的拐杖,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突然一道滔天的光彩照耀进了整座山的阵法。
九幽见状,惊喜的看向祖婆,祖婆瞥了眼九幽,“还不快去将素烟带出来?”
九幽连忙跑进诺罗山,九幽刚离开,祖婆便吐了一口鲜血,她拉起自己的一缕头发,只见这一缕头发已然变得苍白了起来。
众人只知祖婆如何强大,却不知祖婆本体乃是一棵万年的苦储树,苦储树修炼十分不易,十颗苦储树仅有一颗才能修炼成功,一旦修炼成功,便会吸取天地灵气,而祖婆的头发便是树根,每苍白一分,便会失去一千年的修为,素烟乃是天罚,想要破开天罚,哪有她说的那么容易?
素烟看到九幽的那一瞬间,深情有些恍惚,半晌后,她的眼泪方才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唯一能支撑起她的,便是同九幽在一起时的回忆。
两人从诺罗山出来后,素烟一眼便瞧见了祖婆,顿时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