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正闻言,脸上立即露出一丝心虚之色。
但他很快将其掩饰过去,然后高声道:“阁下尽管放心,高某所言,绝无半点虚假。”
“既然如此,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秦狰面色一冷,猛地站起身来,提起放置在脚下的豹皮便朝外走去。
高正虽然掩饰得极好,但还是没能瞒过他的眼睛。这功法,果然有些问题!
元界人类的修行史有上百万年。
这期间,无数惊才绝艳之辈,创造出了数之不尽的功法,虽然这些功法中的大部分皆于无尽岁月长河中消散,但还是有大量功法保留了下来。
这其中便有一些副作用极大的邪门功法。
秦狰估计,这高正手中的便是这类功法。
见秦狰要离开,那高正顿时急了。他连忙喊道:“阁下请留步,咱们有话好说!”
一只脚已经迈出门槛的秦狰停下身来,扭头冷笑道:“哼,秦某可不是街上卖菜的,既然阁下并非诚心交易,我看这买卖还是不做的好。”
“是高某不对,是高某不对。还请阁下恕罪。高某这功法只是修行太过艰难而已,一定能够修行到金丹期的。”
高正连忙敢上前来,陪着笑脸。
他将这黄金富贵豹豹皮视作翻身的最大机会,故此才将身段放得如此之低。
换做以往,他高正何时曾如此低声下气的与人说过话?
“这功法当真只是修行艰难吗?”
秦狰冷声问道。
高正顿时面色一喜,道:“千真万确,的确只是修行艰难。高某绝不敢欺瞒阁下!”
“那你说说,这功法到底是如何修行艰难?”
秦狰双眼紧盯着高正,若是此人再有半点欺瞒,他便会立即离开。
高正道:“这站在门口说话,终究不像个样子,不如我们进去坐下,再慢慢说如何?”
“那就进去吧!”
秦狰微微颔首,又进了房间中。
若这功法只是修行艰难,并无其余大碍的话,他倒也愿意用这卷豹皮换取,毕竟金丹期的法诀,还是不多见的。
两人又回了客厅坐下,高正这才对秦狰娓娓道来。
高正祖传功法名为金像功,乃是一门炼体功法,金像功在修行中不仅要耗费大量的灵药,而且过程也极为痛苦,若是修行者体质不够强大,甚至还有着肉身崩溃之危险。
而炼体一道,在如今的人类修行界,已经完全没落。
毕竟人类的肉身先天不足,如何能比得上那些天生肉身强悍的大妖。
不过对秦狰这个半妖而言,这金像功似乎倒是极为契合。
“我还有个疑问。即使这功法再不堪,随便找个修士,也可换取百倍于这黄金富贵豹豹皮的财物,我观你并非记挂先辈之人,又何必又留到现在呢?”
秦狰看着高正问道。
高正顿时苦笑一声,道:“阁下应当初入修行界不久吧?并非所有修士都与阁下这般,愿意与我等凡人公平交易的。”
秦狰猛然醒悟。
大多修士虽然不会对凡人动手,但那也是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而杀掉一个有着金丹期的功法凡人,九成九的修士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毕竟,凡人在修士眼中,地位恐怕只比牲畜稍高一些。
“既然如此,一千两银子,再加上这金像功。这豹皮就归你了!”
秦狰有些怜悯的看着高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高正有如此宝物在身,却不敢张扬,只能贱卖于他,何其可悲。
高正却是面色一喜,激动的道:“多谢阁下,请稍等,我这就去拿银子!功法在此,阁下可以先看看。”
他说着,没有任何眷恋的将桌上的紫色木盒推向了秦狰。
“齐方,你替我好生招待阁下,我去去就回。”
他站起身来对齐方交代了一声,便兴匆匆的走了出去。
秦狰仔细打量着桌上的紫色木盒,盒身之上只有原身树纹,并无其余装饰。
他斟酌片刻,抬眼望着那鲍远道:“你,过来打开盒子!”
鲍远早便觉得秦狰极不顺眼,此时见秦狰颐气指使的使唤他,心中怒气上涌,眼睛一瞪,当即便要发作。
齐方见此,赶忙道:“鲍远,阁下让过去你就过去。要是耽搁了大哥的事,你小子九条命也不够赔!”
“孬种!”
鲍远闻言,瞪了齐方一眼。
但想到高正,他只得强自压着心中怒火走到桌旁。他拿起盒子,啪嗒一声将锁扣打开,然后重重的将木盒摆在了秦狰面前,便沉着脸走了回去。
秦狰没有理会鲍远的无礼。
他先前只是担心高正在盒子上做手脚,这才让鲍远来打开盒子。
如今并无异常,自然是最好不过。
否则他人生地不熟的,在岳城杀了人,处理起来还是有些麻烦。
他定眼一看,只见那盒中垫着一层明黄色的绸缎,其正中央则是放着一枚五寸高的金色人偶。
金色人偶之上,遍布着繁复的线条纹路,看起像是行功路线。
不过秦狰却知道,若是有人按照其上的纹路对应修行,是决计不可能成功的。
修士的东西,大多与灵力有关。
金像功的真正内容,应当需要像这金色人偶注入灵力方才能看到。
可惜的是,秦狰体内只有一丝微薄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灵力,连打开血河老魔的储物袋都做不到,更遑论查看金像功的内容。
他不动声色的仔细端详了一番金色人偶,高正才终于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这是一千两山河银庄的银票,在整个山河宗治下九大城和一些大的镇子都有他们的银庄,随时能换到现银。这些银子,便算高某赠与阁下,当做日常开销!”
他将一叠银票和几锭碎银放在桌上,然后直勾勾的盯着放在秦狰脚下兽皮。
秦狰见此,也不多说。
他收起银票和碎银,然后便将豹皮递给了高正。
“我不希望这金像功的事有第五个人知晓,否则后果自负!听与不听,全凭诸位自决!”
秦狰站起身来,冷笑一声,信步朝外行去。
高正心知秦狰不愿多留,也乐得送着尊大神离开。
待得秦狰走远了。
那鲍远才不满的道:“我看这小子就只是个低阶修士而已,大哥何必如此低声下气。不如召集弟兄们,带上几把快刀,宰了那小子!”
“鲍远,那修士不是善茬,此事休得再提。”
高正厉喝一声,如今对他而言,争夺烈火堂堂主之位才是重中之重,自然不愿节外生枝。
“齐方,你去一趟城南,将仇皮匠请来,这豹皮还得好好打理一番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