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怎么样?”小五放心不下,跑到法检室看着老刘做尸检,刚送到的外卖都还放在桌子上没有开动。
“别着急,我还在看肠子呢,”老刘是个老滑头,时常吓唬小五他们几个。
小五有些恶心,可是为了早点知道结果,硬是待在离老刘一米开外的位置站着,“行了,你不用告诉我步骤,你就直接给我说她是怎么死的。”
“嘿嘿,”老刘鼻梁上挂着个眼镜,手里也没停下,时不时的还能看见有黄色液体到他的防护服上,“我既不是凶手也不是阎罗爷,如何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不过我现在马上要翻她的胃了,说不定会发现一些东西,你那么着急,要不要来一起看看?”
“得了吧,这种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你这样的权威,我就不看了……”小五嘴上服软,心里却是怕的不行,把人开膛破肚还要参观人家的胃,真是罪孽罪孽。
“看来我们伍队也有怕的时候啊,作为一个警察,最忌讳的就是将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别人……”老刘又开始滔滔不绝起他的人生哲理,老实一点的还在记笔记,老练一些的早就知道他的下一句是什么了,“咦,我怎么说的,果然不出我所料,还真有东西,”
小五顾不得恶心了,扑了上去,一看,又是皇后牌,看来程会的猜测是对的,“这东西是在胃里发现的?它是怎么进去的,”
“这张牌工工整整没有一点折痕,我在检查她的食道的时候发现有撕裂,初步判断应该是死后被人扩充食道,再用细长的夹子之类的东西放进胃里,”老刘平时虽然很开朗,但每次做完检查都会为躺在自己面前的尸体哀叹,尤其是被这么残忍的手段折磨,更是感到惋惜。
“好,我知道了,我先走了,老刘剩下的就拜托你了。”小五拿了消息准备去找程会商量,刚走到门口,又被老刘叫住,“有一点很奇怪,尸体的心脏不见了,是被摘除了,外部没有伤口,想要将心脏从嘴里取出来,除非是在人活着的时候,不然舌头收缩是不可能拿出来的。”
什么,难道这就是致命伤?小五一边想一边往外走去,刚准备发动车子,他却停下了,拿起手机先是给张若冰打了电话确认他和程会在一起之后才准备出发,还没走出局里的大门,又被队里的李津给叫住了。
“师傅,局里来人了,说是杜明明的家属,你赶紧去看看吧。”
“都死两会了这么久都没人管,现在突然冒出来个家属,哪门子家属?”小五有些不相信,距离杜明明的死已经有十来天了,期间一直没联系上家属,就连学校都说她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现在怎么就有了?
“是个五六十来岁的老大爷,说是她父亲,一直问她女儿到底是怎么死的,兄弟们都快招架不住了,你就回去看看吧师傅。”
见李津这样说,小五倒真想去会会这个家属,去找程会的事情又只能再拖一拖了。
两人进去,果然大老远就听到一个男人一边哭一边大声责骂警察无用,“今天不给我交代清楚,我就把你们告到省上去,我女儿都死这么多天了,连个凶手的影子都没有找到,看来你们都是拿着国家俸禄不干实事的饭桶!”
“这位大爷,你这话就说的有些不对了,”小五听不下去,打断了他的咒骂,老头见来了管事的人,也没有刚才的气势,“哪里不对?”
“你先别管哪里不对,你只要告诉我,你真是杜明明的父亲?”小五单刀直入,无论是刚才还是现在,他都一直怀疑这老头的来路。
“那还有假?我户口本都带上了,明明妈死的早,可怜我一老头独自把她拉扯大,眼盼着她马上快要结婚了,结果却有人告诉我她死了!我是真想知道我女儿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老头没说几句,眼泪就开始止不住了,小五瞟了一眼李津,李津也机灵知道他的意思,“户口本我查了,是真的,这老头一直住在乡下,杜明明身边没什么人知道她还有这么一个父亲,估计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农村人。”
只要是真的家属,小五就放下心来,自己女儿惨死却找不到凶手,任谁都受不了让他骂几句也不痛不痒,也就不再和老头计较,“大爷,你说杜明明快要结婚了,是什么意思?”
“我女儿在城里耍了朋友,虽然从来没有带回来给我看过,但是我什么都知道,她有一天给我说她要结婚了,让我准备好就来城里住,那是她第一次允许我来城里陪她,我高兴的不行了,把家里都安置好,就等明明给我打电话通知我来,可是等了这么久,我等到的居然是我女儿的死讯!”大爷泪流不止,声音也几度哽咽,“我再也等不到我女儿的电话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在这世上就真的只剩我一个老头子了。”
小五让队里的其他人都撤了,自己留下挨着大爷坐下,小心翼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爷,你放心,凶手我们肯定会抓到的。”
小五接了些水给大爷,把他带到审讯室,他想或许能在大爷身上知道一些不一样的线索,“叔,你先喝点水,你还记得是谁告诉你杜明明出事的消息吗?”
“没人告诉我,是我自己等不到女儿的电话就自作主张先来城里看看,去她学校找她的时候学校里的人告诉我她的事情,我的女儿我知道的,她是不可能自杀的,她从小就怕疼,连打耳洞都不敢,怎么可能自杀,所以我才找到这里,警察同志,你一定要找到凶手替我女儿报仇啊!”
“你先冷静,法律不会放过每一个犯罪的人,我需要你告诉我一些有关你女儿生前的事情,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