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叫了伍嘉豪，那我就先撤了，阿亘会留下善后。”
林至怎么说也是一个做地下生意的人，多多少少还是不那么愿意和条子打交道，他给阿亘交代了一下就直接走了。
没过多久，小五也到了，见蜷缩在地上的吕之青以为是林至他们用了武力，便朝程会使了个眼色。
“别担心，好吃好喝伺候着，一根毛都没碰。”程会明白他的意思，小五是看见阿亘在场不好说话。
“我现在没有理由扣押他，所以不能带回局里。”
“我可提醒你，这小子知道的不少，而且很有可能见过凶手。”
“没办法，虽然我是个队长，但是也没有私自扣押人的权利，先把他留在这里吧。”
“别，求求你们，我愿意去警察局，别把我留下，他会找到我的！”吕之青哀求着，似乎是真的很害怕他口中的那个人找到他。
程会看着小五，那眼神似乎是在说，这个人你留也得留，不留还得留。
“程老板，我们老大说了，外人一律不能留在我们这儿。”站在一旁的阿亘看两人都不说话，就补充一句道。
“你看，别磨磨唧唧的了，赶紧带走吧。”
“其实带你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今晚你就先去局里待着，明天问完话再做打算得了。”小五对吕之青说。
程会来的时候坐的是林至的车，自己的车还停在林至的家门口，所以小五先是送他回去以后再带着吕之青去了局里。
第二天一早，张若冰迷迷糊糊从卧室出来，发现程会房间的门打开着的，想着应该是昨晚回来的，他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见床上没人，浴室里哗啦啦直听水声，“程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人回应，张若冰躺到床上本来是想等程会洗完澡出来问问昨晚的事情，谁知却不知不觉的又睡着了。等他再醒来的时候，是被程会用毛巾抽醒的。
“谁让你躺我床上的，”
“都是大老爷们儿，躺一下怎么了，”张若冰摸了摸被程会抽的胳膊。
“赶紧洗漱去吧你，昨天的资料你放哪了我要看。”
“办公室。”若冰说罢继续道，“不过你要是急着知道呢我也可以给你口述，但是哥哥我现在有点饿。”
程会还真是一点含糊都没有，直接起身去厨房一顿捯饬，面包、煎鸡蛋、牛奶、火腿样样齐全。
张若冰咬了一口面包，“烤的是比生的好吃，可以啊，你要是早露出这一手哥们儿我也不至于得胃病了。”
“赶紧说案子。”
“下水道那姑娘叫秦娇，是惠山医院住院部的一个护士，今年23岁，没结婚，据了解也没有男友，生活检点，身边同事的评价也很好，除了上班就是下班回家休息，两点一线。”
“没了？”
“好久没吃这么丰盛的早餐了，还是就着这么血腥的案子，肠胃老弟有点不适应。”
程会把牛奶递给张若冰说，“热的，喝一口。”
“小五那边尸检的结果是，人应该是在当天凌晨两点左右死的，医院的人也说那天并不是秦娇值夜班，但是她还是留到晚上十二点左右才离开的医院，时间这一点是对上了。至于致命伤尸检的老刘判断是凶手在取出心脏的那一瞬间毙命，在取心脏之前凶手用扩张器扩充食道，死者忍受不了疼痛全身紧张发力，加上取心脏的时候头部回血加快，血管破裂，所以造成了头部充血。下水道应该不是第一案发地，凶手杀死秦娇以后才把她运送到下水道，直到当天下午三点报案的人发现尸体，期间距离秦娇死亡已经13个小时，所以造成老鼠啃咬的痕迹。”
“杜明明死了以后尸体就存放在惠山医院，这个护士和杜明明是什么关系呢？”
“这个我还不清楚，不过小五那里的消息是秦娇在住院部负责的病人很多，平时不是给人换药检查，就是帮助需要康复的病人做康复训练，一般没什么时间能接触到太平间，更多别说是从外面进去的。”
“有没有了解当天晚上她为什么要主动留在医院加班的？”
“这个小五那里也问了，说是那天下雨秦娇家里又正好停电，所以她不想回去，干脆在医院住了。”
“这么顺理成章的理由，看来给我们留了很大的解密空间啊。”
“这两起案子看起来好像一点联系都没有，这凶手会不会是选择性犯案。”
“你见过计划这么周密的选择性犯案。”
“也对，你说会不会是情杀？或者仇杀也有可能。”
“杜明明几乎对所有人都隐瞒了自己的第一段婚姻，却又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第二次婚礼，情杀仇杀都有可能，小五联系上那个王老五了吗？”
“就银海湾那个臭小子刘邢，不止小五那边的人联系不上，就连我去找了几次，就碰上人家那位秘书，每次都是说什么刘总今天行程在云南，过几天回来一定通知，要么就是去了美国，下次回来一定主动去警局配合，反正你就是连人家的影子都看不见。”
“躲着不见，肯定有蹊跷。”程会想了想，继续说，“这样，今天正好小五那里有新的人要审，我们就直接去医院。”
程会张若冰驱车来到惠山医院，二人穿戴休闲，到了之后直奔住院部找了那里的护士长柳秀英。
“你好，我们是私人侦探，这次找你是想问一些有关秦娇的事情。”
张若冰先介绍了，柳护士上下打量了自称是侦探的二人，半信半疑的说，“哦，你们想知道什么？”
“麻烦你把值班记录表给我们看一下，我们想知道秦娇生前负责的病人有哪些，可以吗？”程会开门见山。
“你们真的是侦探？我给你们看这个不犯法吧？应该也是属于配合查案的吧？”护士长把程会张若冰叫近了一些，低声问道。
“当然！”张若冰也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程会，“难道不像吗？”
“侦探不都是戴墨镜，拿烟斗，穿着风衣戴着帽子的吗，电视里都这么演，”
护士长虽然嘴上说着不信，但还是把记录表翻了出来放在桌子上，“我放在这里，你们自己拿去看，不过我不知道，所以这不算违法，”
程会接过记录表开始翻找秦娇的名字，发现她负责的病人有六个，粗略的看了一下以后发现其中一个病人很奇怪，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所以他便拿手机照了下来。
差不多该看完的时候，只听见护士长朝门外悄悄喊了一声，“我这里有侦探，快来看！”
瞬间小小的门外围满了人，程会和张若冰只能快速的从人群里挤出去，那一刻程会竟有些怀疑这些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