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宝听得雷文这话,心里便是气不打一处来,难怪这张将军怎么才坚守五天便是人亡城失,原来是这雷文暗地里故意拖延粮草援之事。便是说道:“雷将军,这思州张将军来催借粮草之事,我怎么不知。”
雷文本就对现在的处境是忐忑不安,现在又是在心慌之下,说错了话,后悔不已。急忙解释道,“当时摄魂书生绑走小翠姑娘和小女晓柔,他们前来催粮草的时候,你们前去五里牌救她们,故没能及时告知与你。”
马宝见这理由还是有些,且事已过去,现在雷文还有利用之处,便是不提此事。
“如此说来,简亲王喇布虽是得衡州、思州,却是在此两城未征得粮草,又因行军过快,粮草供应不及,故是这番坚壁不出,等待援粮之事,确有可能。”黄元说道。
马宝听得黄元的分析,于是说道:“黄前辈,若是这番可能,我倒是很有必要前往查探个究竟。”
“我也觉得这清军粮草短缺之事,可能性很大。”宋阳说道。
“这清军原本可以驻守在思州,等待援粮到了再行进攻镇远府,却是早早前来,一是欲保住这连续攻战数城的士气,二是在焦溪安营扎寨故意不前来进攻,不仅给我军施加精神压力,还可以趁机等待援粮。”马宝说道。
“马将军分析有理,这可能就是清军的企图,他这是趁胜利的气势,与我军打心理战。”宋阳说道。
“很可能就是如此。”雷文说道。
“黄前辈,这是否是清军的心理战,你怎么看。”马宝问道。马宝是充分的相信黄元的经验实力。
“以简亲王喇布的为人,这是有可能的。”黄元说道。
“那好,黄前辈,大军帅印现交由你代为掌管,麻烦宋寨主与我前去走一趟。”马宝说道。
“既然马将军执意要去,建议点精兵两万,走旱路,先行潜伏上牯牛岩,观察一番再做决定,不可贸然出击。”黄元说道。
“好,诸位,在我未回中军之前,见帅印如见我,皆听黄前辈号令。”马宝说道。
众将应声回答“遵命。”后便是各自散去。马宝和宋阳点了两万步兵,从马厂要道,翻越丛林,约莫四个时辰过去,马宋等人到得牯牛岩时却是天色将黑。
马宋两人将将士们隐蔽在丛林之中后,爬山牯牛岩之顶,见得清军阵营火光通亮,军营是星云密布般,马宝仔细地数了一遍军营数量,对宋阳说道,“这清军,似有三十万之众。”
宋阳想了想后说道,“这岂不是我军的三倍。”
“是的。”马宝说道。
“马将军,那我们还偷袭么?”宋阳说道。
“先等等再说。”马宝说道。
两人趴在牯牛岩仔细地看着清军的阵营,因这焦溪是一面环山,三面宽阔,清军的阵营几乎都是布置在宽阔之处,且前后环顾,紧紧相扣,两万人的偷袭,几乎是石入大海,不起一点涟漪。
月黑风高,星光点点,马宋两人见得清军的火光逐渐地暗淡了下去,只剩下几许少数的军帐有些光亮和巡逻的士兵,便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一个主意。
“宋寨主,你带一万将士悄悄地潜进清军阵营外围,点燃火箭,齐射清军阵营,一边射火箭,一边大喊,活捉喇布。我带一万将士点燃火把,并摇晃这牯牛沿山间的树木,火箭射完之后,我们便赶紧撤离。”马宝说道。
“不冲下去交战么?”宋阳问道。
“不可,这清军太多,待他们从慌乱之中醒悟过来时,我等将是难以逃脱,暂且虚晃,兵不厌诈,先得扰乱一下他们的阵营,同样给予他们点精神压力。”马宝说道。
两人便是静悄悄地下得牯牛岩之顶,回到两万将士的隐蔽之处,宋阳带着一万将士,开始悄悄的沿着牯牛岩山的两侧轻手轻脚地潜伏过去,马宝将一万将士分散开在整个牯牛岩的山坡上。
一声尖锐的哨音,响彻整个焦溪的夜空,清军的将士正在睡梦之中,还未走出营帐,便是听见震天的喊声:活捉喇布。清军将士在慌乱之中逃出军营,便是见到满天的火团朝营帐飞来,牯牛岩的山坡之上,树声呼呼直响。不计其数的清军将士衣衫不整跌跌撞撞地相互逃窜,整个清军阵营是一片混乱。
马宋两人见得此景,心生喜意,待清军靠近牯牛岩山脚的营帐是火光冲天的时刻,便是急速地朝镇远府的方向快速地撤离而去。马宝和宋阳为自己这次夜袭感到特别的兴奋,马宝心想,这算是与清军交战以来,取得的第一次微小的收获,虽未正面的交战,可现如今清军粮草短缺,却是苦苦坚守于此,这次的夜袭,定会给清军的士气一个沉重的打击。
马宝自以为是一次成功,实际上却是马宝一次的自作聪明和自娱自乐的失算。
拂晓之时,黑夜并未完全散去。马宋两人还在丛林之间,便是听见激烈的喊杀声。两人顿感不妙,急忙地奔出丛林,却是见得火光通天,整个东峡陷入一片混战之中。
马宝见此情形,后背发凉,却是容不得细想,急忙地带兵从马厂的索道之上,迅速地划向中军阵营。黄元正是站在中军帐前的最高最大的一块岩石上,指挥着将士在激烈地抵抗清军疯狂的进攻。
黄元见得马宝归来,心里似乎是稍微地松了一口气,急忙说道:“马将军,我们中计了。”
此时,马宝似乎是顾不得来讨论是否中计之事,急忙说道:“黄前辈,清军来攻多久。”
“现已有五个时辰了。”黄元说道。
五个时辰,刚刚是马宋两人在牯牛岩发起夜袭的时候,这清军似乎是与自己同时发起的进攻。
“宋寨主,现你马上归阵,务必阻止清军的攻势。”马宝说道。
宋阳领命,便是快奔而去。
“马将军,这黑夜之下,幸得宋寨主设置在两岸的机关,将清军抵挡在了东峡之口,可现在这些机关即将消耗殆尽,滚石也是耗尽得差不多了,而清军还是朝潮水般的汹涌。”黄元说道。
马宝一个跃身,便是跳上这块岩石,站在黄元的身边,瞧得东峡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