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容易膨胀的。
做到权臣极点,若还能保持初心,这样的人极少。
每个人都有私心,就连徐灵也不例外。
这件事,他只能默默藏在心里,
更换左相,须得等到彭杰回来以后再说不迟。
彭氏一族刚刚获得‘文武甲天下’的殊荣,接着就要换左相,这会引发大灵国动荡,坚决不能为之。
只有彭杰彻底退休隐居了,彭氏满门一雪前耻,再让左相退位,到时候给姜遥也封‘国公’爵禄。
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自古长江后浪推前浪,老一代前辈也该退休了,彭杰和姜遥就是样品。
……
襄王二十三年,深秋。
凛姬怀孕七个月了,还没到预产期,但肚子却越发大了起来。
徐灵经常去凛月宫看望她,每当见到凛姬那肚子就打趣。
“怕不是一腹双胎,给寡人生个双胞胎出来!”
凛姬每每掩嘴轻笑,幸福满满。
她这肚子的确不像是一胎,虽然这时代没有X光,但却也能感受到里面孕育的小生命热情的心跳。
两个大小公主也几乎在凛月宫下榻。
她们代表着各自的母亲,玉姬和春姬。
虽然按照规制,两位娘娘都不能亲自过来慰问,但有他们的女儿在这里,就表明了各自的立场。
怎么说呢,
凛姬毕竟是奴隶出身吧……
虽然在徐灵后宫里这种阶级制度并没有那么明显,但这并不能说大家心里就没有这种想法。
虽然徐灵通过各种方法暗示和调节气氛,
但他也只能让自己后代摈弃奴仆与贵族之分。
徐悦跟徐香廷就从没有觉得凛姬是奴隶,甚至也不觉得外面的那些奴隶差在哪里。
“母后说,娘娘必是怀了双胞胎,要么是弟弟,要么是妹妹,让我们搬到这里好好照顾娘娘,决不能离开她半步。”
徐悦乖巧的坐在凛姬旁边说。
徐香廷也噘着嘴拉着姐姐的手坐在旁边,
还真没有离开哪怕‘半步’。
徐灵摸了摸她的头:“真乖,你们有这个心就好了,但也不要让娘娘感觉太拥挤啊,给她一点空间,心里也会舒服一点。”
凛姬只好在一旁苦笑:“夫君,奴家没事的。”
徐悦则问道:“真的么?”
徐灵点点头:“当然是真的啊,距离才能产生美,你们粘着娘娘,让她一步都走不开,这可不会让人轻松。”
徐香廷拉了拉姐姐的衣袖,
徐悦:“那……好吧。”
凛姬笑道:“奴家巴不得两位公主挨着近点,这宫中冷清,热闹点也好。”
徐灵笑道:“有多冷清?寡人每日都要回来看你,你还怕冷清?”
凛姬俏脸一红:“夫君也要抽时间去玉云宫和春阳宫看看呀……”
徐灵嘿嘿一笑:“寡人就在这,哪儿也不去。”
凛姬心里暖暖的,脸更红了。
……
话说徐悦已经九岁了,逐渐大了,虽然居于宫中,但再怎么样也该听说一些大人的事了。
见到父亲和娘娘打情骂俏,徐悦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后面看见凛姬满面春意,心跳顿时就加速了,红着脸拉着一脸懵逼的香廷请了安出门。
“姐姐!你拉着我干嘛?!”
香廷不乐意了。
徐悦:“你不懂,别啰嗦!”
香廷噘着嘴:“姐姐又欺负我!”
徐悦急忙给她做了个噤声手势,又拉着香廷回到门外,果真听见一些轻柔的旖旎之声。
香廷好奇,被姐姐瞪眼,自然不敢发声。
徐悦却从角门玻璃外看见殿内的情况。
窗帘并没有拉好,透过一道缝隙看见了令徐悦终生难忘的一幕。
她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香廷:“姐姐你脸为什么那么红?”
徐悦捂住她的嘴,赶忙把香廷带走,生怕让她看见。
“今天的事,你给我咽回肚子离去,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香廷委屈之至,眼圈又红了。
徐悦这才叹了口气:“我太大声了,你别哭。”
香廷抽噎了半天,把眼泪好不容易缩回去,才道:“爹爹在和娘娘做什么呢?”
徐悦吃了一惊:“你瞧见了?”
香廷摇摇头,又点点头。
她的确看见一些,却没有看清楚。
徐悦:“唔,在做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问。”
香廷指着她:“姐姐也是小孩子。”
徐悦瞪眼:“那我也是你姐姐!”
香廷不服,迈步就要冲回去。
徐悦赶忙把她拉住:“你去干什么?!”
香廷愤懑道:“我去告诉爹爹你刚才在窗外偷看!”
徐悦只能低声下气把她劝回来,还承诺给香廷买她最喜欢吃的黑椒酥糖,买一大把。
香廷权衡,这才点点头同意下来。
徐悦松了口气,不敢再回去,只拉着香廷回玉云宫了。
……
徐灵自然不知道两个女儿刚在在窗外看见了小孩子不该问的事。
他和凛姬刚刚亲热完,缓缓起身,走到桌前坐下,从一铁盒里抽出一根香烟,点燃抽了起来。
事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
大灵有成片成片的烟草田,种植烟草对土地伤害极大,因为烟草在成长过程中会疯狂汲取土地养分。
直至将土地吸收得不能再种植。
因此大量烟草田都在之前被徐灵迁移到了偏僻的地方。
比如舒地、北巢都、鄂下等地。
产量也不多,当然也对外销售,价格逆天,经常卖到供不应求,甚至达到了有价无市的地步。
烟草是会上瘾的,
有了烟瘾的大贵族,找不到烟草只能自己种,然而市面上又根本没有烟草种子。
因为产量极低,因此灵国有效把控了烟草从种子到成品的销路。
在烟草市场上,灵国可是有着大量死忠粉的。
这其中还有不少任职于各国国府的卿大夫。
密侦司也经常用烟草去勾引那些烟瘾者,向他们打听各国情报。
总之烟草作用极大,
但在大灵国府里,只是徐灵用来消遣的东西罢了。
他本来就是现代人,加上自制力极强,即便是穿越前,徐灵也不是没有抽过烟,但都是说戒就戒。
他甚至有一段时间,每天只抽两根烟。
即便烟瘾犯了,也绝不多抽。
抽烟的人都知道,戒烟反而容易,但如果说真就一天两根,绝不多抽。
这需要多大的自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