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徐灵的两千亲卫队已经霸占了国府。
姜蛰政变,想要另立新君。
整座灵邑风雨飘摇,陷入阴沉的天气之中,乌云密布。
驻扎亲卫队的校场紧靠着国都警署局,由于大量甲士冲进国君府,消息已经被看见的人传出,各大坊区封闭,消息虽然密布,但仍旧开始弥漫出去。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
漆虎背脊流着血,
一道可怕的刀痕,从他的脖颈下方透至腰椎处。
血流如注!
他本来已经同意遵照兵符行事,
可谁知却在身后被人暗算,是姜蛰埋伏在亲卫队里的眼线,
漆虎虽然武力值强大,但在不够警惕的前提下还是很容易被得逞的,更何况这是偷袭。
他已经奄奄一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因为流血过多而导致的阶段性昏迷开始起效。
趴在地上,时不时的睁开眼也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然而,
就在那一刻,
漆虎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人给抬了起来,并放在了柔软的地方。
甚至,
他还听见了模模糊糊传至耳畔的说话声。
声音非常熟悉,
如果漆虎还能睁开眼睛,
他应该能看见,
救了他的人正是密侦司最大的密探——
奴烟。
“将漆虎少校抬走,把傀儡带过来!”
“喏!”
换走了漆虎,却带来另外一具尸体,居然又是一个漆虎!
假的漆虎显然早已僵硬,被几名探子放回了原处。
奴烟:“走!”
说完翻身上马。
而真的漆虎则被抬在担架上,送进了一辆车轿之中。
此时此刻,
奴烟的脸也已经不是他那真面目,而是换做一个中年人,长满胡须,打扮也是一个富家翁的样子。
他骑着马,从坊区暗门通过。
这种门非常小,是专门容纳给国都警署局或灵邑大大小小身负官职的人员通过的。
车轿穿过几条街,不见了踪影……
……
灵国大乱。
因为事情刚刚发生,消息还没有传到国外。
但身在各地的异乡探子,却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首先就是徐灵留下两千飞鹰军,乘坐车轿返回国都。
这就很引人注目了。
明明飞鹰军有热气球,为什么不乘坐热气球离开?偏偏要乘坐车轿?
有人猜测徐灵生病了,乘热气球离开,病体受不了天上的罡风寒风。
坐在车轿里,显然更加温暖,
灵国的车轿,早已不是那种春秋的骈车骖车驷车的制式。
因为有种植橡胶,所以能在轮子上套橡胶的,一般都是有钱人的标配。
而这种车轿行驶在灵国遍地都是的水泥路上,非常的平坦,甚至几乎感受不到什么大的颠簸。
坐在车轿里,虽然速度慢一点,却可以养病。
加上灵国有抗生素,徐灵应该已经在好转当中。
然而,
事情却没有按照这个轨迹发展,
没过多久,西境泊都就传来另外一个消息,
伯氏一族居然失踪了,飞鹰军围了个空府,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伯氏嫡系人去楼空,什么都不剩,甚至还带走了大量的金玉细软和家当。
护送徐灵回都的拓跋鹰震怒非凡,但却没有大发雷霆,命令飞鹰军霸占了伯府和整个西境,并四处搜查伯氏一族的下落。
怀疑过的西伯党骨干,人人家里都去了一趟。
这个时候拓跋鹰也不怕得罪人了,
因为他手里正好就有一份密侦司给他的疑似名单。
里面的家族,大小概率是会成为西伯党成员的。
一家一家的搜查!
谁敢闹敢反抗就是个死。
飞鹰军强大的军力,当即覆盖了整个泊都,在短短半天的时间里,便将名单上的的泊都家族搜查了个遍。
然而,
到处都没有找到伯氏一族的踪迹。
拓跋鹰有模有样骑在马上,跟随在车架旁,似乎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对谁在说话一样。
“伯氏一族逃走了,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全力搜查也扑了个空,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可惜的是,
车里并没有人回复他。
即便掀开车帘,里面也只是一具早已僵硬了的尸体。
……
国君薨了。
灵国发生大震荡。
左相的嫡子姜蛰发动政变,并杀了亲卫队少校漆虎,控制了两千名甲士,在国都拔刀,要立新君。
伯氏一族消失在伯府,不知去向。
西伯党蠢蠢欲动,正在收拢一切可用的能量,准备图谋什么东西。
“嗯,新君人选,唯有他最合适。”
大殿之中。
姜蛰笑眯眯的坐在徐灵的宝塌上,摩挲着下巴胡须,微微点头。
百官之中,几名宗室元老战战兢兢的带着一位比徐灵更年轻的少年上殿。
他甚至还没有满二十。
正是当年曹景想要利用但后来计划失败了的人选之一——
徐雍攸。
这个人是先君的嫡系,是徐灵夭折的亲大哥遗留的孩子,
也就是徐灵的亲侄子。
当年曹景组建复辟派,被徐灵罢黜职位以后,暗自结党,想趁春姬刺杀徐灵的当头,发动政变。
可惜他失败了。
但如今,姜蛰却是成功了。
他当然不会去篡位,
如果篡了,那不是正统,周天子也不会承认,而且还会派人来攻伐灵国。
姜蛰不希望看见他刚刚上位灵国就陷入战乱。
而且以现在姜蛰的能量他只能控制手里的亲卫队却无法控制南北边军和虎狼骑、火龙军、飞鹰军等精锐。
还需要巩固朝纲。
那么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当然是另立新君。
而这位新君,必须的是正统。
当年还有一个徐昌益,也是曹景考虑过的人选,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徐昌益早就在复辟派倒台以后不久就夭折了。
反而是徐雍攸活到了现在。
这位毫无才能的徐雍攸因为徐灵的强权和宗室的孱弱,一直在扮演着纨绔子弟的角色。
而这样的角色又是如今最适合当上国君的角色。
他是纨绔,姜蛰的权力不久更大了吗?
他想要的正是架空新君,新君这个位子,随便让谁来做都可以。
朝堂上,一片岑寂。
姜蛰笑眯眯的坐在宝塌上问道:“你就是徐雍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