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边属下的询问,那探子说:“黑肩不可能一人押运,身边还有属下,我们收买他的属下即可,让他们背叛黑肩,这样一来,老子也能亲手手刃了这个家伙。”
“好,那我们动身吧!”
“走!”
几名探子,趁夜穿梭在坊区之中。
那汗读原本,是要运送这批物资上龙牙关的。
只是大军刚刚开拔,物资充足,他还没有接到上关的命令。
只需在隆北县城中等待。
因此,汗读在来之后,就受到了隆北县府的厚待。
双方都是实诚人,夜色之中互相喝酒吃菜,相谈甚欢,甚至还叫了几个舞女享受了一番。
让那些密探在窗外看见,心中更加鄙夷。
前线正在打仗,这混账居然在这里享受乐女舞蹈,真该死!
“呸,此人必死!”
那探子说完,悄悄拔出腰间一把匕首。
“头儿,我们还是不要轻易出手,此地乃是县府,如果堂堂一个局长死了,我们可逃不出去啊。”
隆北县,坊兵数量极多,这里本来就是边疆,很多坊兵,都是从北军营中退伍下来的老兵。
他们经验丰富,而且还拥有当兵的正直感,所以隆北县的治安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前排,仅次于大芝和灵邑。
探子们相聚在县府外面,趁着夜色,想要等他们吃完酒再下手。
汗读是个爱喝酒的,况且他只是一个押运官,在没有接到上关的命令前,便在城中休息又有何不妥?
吃完酒,婉拒了县长想要送他舞女陪夜的殷勤提议,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这个时候,汗读身边并没有任何人。
“走!”
探子们见状,知道机会来了,潜入了县府庭院内的客房里。
果然见到汗读已经匍匐在卧室里睡觉。
他身边没有携带一名小厮,本人也是喝醉了,正呼呼大睡。
“上!”
几名探子当即抽出匕首和绳子,冲进屋内,将汗读绑了起来。
汗读因为喝醉酒,甚至没有察觉,兀自在呼呼大睡,而且睡得十分香甜。
“这个混账,居然如此沉重。”
“给我绑好了!”
“带走!”
探子们当即扛着熟睡的汗读,又趁着夜色,翻墙除了府苑。
只说汗读沉睡之间,竟感觉周围在晃动,脏腑里十分的不舒服,想要呕吐,果然‘哇’的一下吐出一一大堆来。
正好浇在那探子的头上。
“混账!”
那探子想要大声骂人,然而又怕惊动了别人,只好兀自忍住,十分的不耐。
那酸的臭的,让这几个人十分难忍,甚至想要呕吐。
汗读还在睡觉,没有察觉。
“我要杀了他!”
几个人跑回坊区,只扛在热闹的地方,阴暗的巷角里。
属下们装作混混小弟的样子,任由大哥暴打一个醉鬼。
这种事情也是常发生,即便被看见了,一般人也不敢招惹。
汗读被几巴掌扇醒,这才发现自己已不在屋内,被人扛到了外面来。
“你们是什么人!”
汗读吓了一跳,眼瞳惊惧。
他也没想到,本来只想安安稳稳的在军备局当差,接替师傅的衣钵。
谁知,竟然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被几个盗贼绑架!
那探子冷哼:“混账,吐了老子一身,找打!”
砰砰砰——
打了好几下,把那汗读捶得鼻青脸肿。
“住手!我乃国府军备局长,你们敢对我下手?!”
汗读说出这句话之后,就觉得不对劲了。
这时,他的酒也已全部醒来,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来隆北运送物资的,而这帮人故意抓走自己,显然来历不明。
“你们是吴国密探!”
这汗读反应也快,机灵的很,第一时间就想到这帮人的身份。
探子冷笑,终于在黑暗中露出自己的面孔:“你还挺聪明,可是军备局黑肩?”
汗读一愣:“不是,黑肩是我师!”
那探子一愣,和周围的同伴对视一眼,有一种本想捕鱼却捕了虾米上来的感觉。
“黑肩的徒弟?那黑肩在哪!”
汗读哈哈一笑:“一群白痴,也可称为密探!”
啪!
那探子一巴掌就扇上来:“说!”
汗读被一巴掌打的口吐鲜血,牙齿都松动了:“不如你打死我罢了,能为国捐躯,在下死而无憾!”
那探子也是服了。
他当然不知道,汗读继承了黑肩的正直和不阿,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而不背叛国家。
那批物资,早已被县府坊兵重重看管。
即便没有他,龙牙关一道命令下来,县府就会负责把物资运送上去。
汗读:“你们抓了在下,也是没用的,物资早已脱手,在下绝不会跟你们去做任何事,杀了在下便是!”
那探子大怒,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汗读浑身溢血,鼻青脸肿,门牙被打碎,但却依旧坐在那巷角,哈哈大笑。
探子没办法,只好在他身上四处搜索。
果不其然,找到一块令牌。
“这可是军备局的令牌?”
汗读不说话,心里却是有些慌张,怎能忘记将令牌交给县长?
也倒是,他乃军备局长,如果不发生今夜之事,令牌原该是自己掌管的,没理由交给县长掌管。
而副县长,由于是密侦司的人,因此从来都是深入浅出,很少出现。
今日来到隆北,汗读甚至与隆北副县长都未曾有一面见过,因此也不曾将令牌交给他。
这令牌,可以调动县府力量,让坊兵放行,押运物资上关。
千万不能告诉他们。
然而。
吴国派来的探子,当然也是经受过专门训练的,看见汗读不说话,自然而然就能判断出这令牌的不凡。
“可是押运官的令牌?”
“说!不然杀了你!”
汗读仍旧是不说话。
“哼,你兀自正直不阿,待我等拿了令牌,毁掉你们的物资,再把你抛尸荒野,看你如何忠君报国!”
“你们!”
汗读大怒:“你们拿走了令牌也无用,若没有我亲自去的话,也是无权调动物资马队的。”
“哦?不如我们试试就知道了。”
探子冷笑:“即便失败了,我等两手空空来,自然两手空空去,十分方便,可你却要背着一个失职的罪名,啧啧,想不到,那大名鼎鼎的黑肩,竟有你这样一个愚蠢的弟子!”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