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吴国乃是生死悠关的时候,若是你继续贪生怕死,眷恋高官之位,只怕吴国永远无出头之日。”漪罗又补了一句,话里话外都是对巽候的谴责。
好似认定了巽候为人已经如此,将巽候贬低的毫无立足之地,如此一人任谁心中都会有怨言。
巽候看向他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傻子,可如今的漪罗不就是一个痴狂傻子吗?
做事情从未顾及过自己应当做,或是不应当做的部分,才真是叫人莫名觉得可笑,并且自以为自己的行为才是正确。
“巽候,你贪恋权势,还不能叫人说了,是吗?”漪罗越发喜欢用巽候贪恋权势来攻击。
只可惜巽候脸色难看,却是不打算跟漪罗继续争吵下去,如今的漪罗早已经失去了心智,争辩再多也是无用。
见巽候要离开,漪罗当着巽候的去路,自以为可以跟巽候彻底的对话一次,却发现终究是困难。
“我漪罗为吴国可以不顾生死,你可以为吴国做什么?”漪罗心中还有气,今天仲孙无完全可以选择一个。
却是碍于巽候先前的影响,仲孙无并未做出自己的选择,这一点才是最为伤害他的地方。
巽候本已经不打算跟漪罗过多纠缠,却不想漪罗俨然就是一条丧家之犬,非要对着巽候乱吠,并且未见有罢休的意思。
既已如此,巽候深知必须要跟漪罗说清楚,于是看向漪罗冷淡道:“方才我早已经与你说清楚了,我们不过是臣子,你妄想代替君上做一切决定,本身就是愚蠢的。”
巽候话里的意思过于直白,却仍旧是引得漪罗心中不满。
“君上想不到的地方,我替君上完成,难道不可以吗?”巽候的折服样子,让漪罗十分的受挫,乃至于有些歇斯底里。
漪罗尽情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巽候由始至终都只是在一旁观望着,他在看这人的行为。
“君上想不到的地方,似乎也由不得你来决定。”巽候以为如此简单的一个道理,他懂,其他人也都能够懂的。
奈何他这一想法终究是错了,漪罗仍旧是义愤填膺。
“让开。”巽候终于忍无可忍,对着漪罗怒吼了一声,最终漪罗才在僵持之下离开。
本以为事情已经这样过去了,漪罗见不到巽候应当要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来了,却未曾想到漪罗竟然煽动百姓。
自打具盏的军队偷袭吴国境内之后,境内的老百姓早已经没有往日的悠闲。
如今的百姓更多的是惶恐,吴国若是覆灭,他们本是普通的吴国人,被灵国给收编,就成了真正的奴隶了。
换做谁都不愿意承受非人的生活,眼下吴国人心惶惶不安。
漪罗却在这时站出来,告诉民众巽候在这件事上扮演的角色,竟然还写下了万人书。
用以谴责巽候的名誉,巽候自己看到候也是愣住了。
“师傅。”在徐候还未知晓这件事时,乾已经火急火燎的赶来,他见过万人书直接送到了巽候的面前。
当看到末尾有个鲜红的漪罗之后,巽候更是难以平复心情,如今竟然倒车回去了。
巽候脸色更是难看,一旁的乾只是不发一语,。
他在观察巽候的一言一行,看着巽候是否与那些人有所不同。
“什么事情的事情?”巽候心中略有些疲累,就出口问了一句。
“师傅,如今的局势对您不利,如此贸然出去,对您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巽候未曾想到自己居然要招罪。
漪罗的行为卑鄙,却也不至于如此,不由得叫巽候愣住。
“今日我才在城内知晓,漪罗在师傅您头上戴脏帽子,徒儿深知师傅心中有不快之处。
”我有什么好不快的,这不过是黔驴技穷罢了。“巽候看到万人书,却是反应很冷淡,似乎没有因为这件事有任何改变。
巽候看向乾怒斥道:“如今军队,最需要的就是你坐镇,你却来了我这里。”
见到乾,巽候并不能够真正的开心起来,如今他们师徒两人早已经不能够好好的相处在一起,如今各自都有各自的责任。
“师傅,漪罗如今胡言乱语,难道不应该找君上来解决这件事吗?”乾想当然的以为,却不知漪罗早已经找过了。
只可惜找过之后,却是失败,巽候跟漪罗都是仲孙无真正理想之中的臣子,却深知自己已经没得选择了。
巽候看向乾郑重的交代:“我与太傅之事,我二人会想办法解决,你就别多管闲事了。”
乾只好作罢,只是这万人书拿到手中,终归是危险,他不愿意看着自己的舒服出现问题,于是想到自己一人承担所有。
仲孙无在接受到这万人书,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情。
漪罗想要将巽候还有乾给彻底的拉下水,可是巽候的行为,却是让仲孙无觉得生气。
“巽候,你可有要交代的事情?”早朝还没有退,仲孙无突然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气氛更是有些凝重。
普通官员并未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幕,尤其是巽候这样的元老级别,仲孙无向来都是不责问就不责问。
却未曾想到这一次情况有变,巽候这一次做的事情,与这个完全不同了。
“我自然是有。”巽候无奈的开口。
方才漪罗手中提交的万人书,巽候早已经看到了,那个时候以为漪罗自己想通之后,或许就不会如此。
却未曾想到,巽候最终还真的走上了这样的道路。
“君上,不知有何指示?”巽候虽开口了,但是也从未服输过。
巽候如此挑衅的对话,若是巽候也好,偏偏仍旧是漪罗的家人,不免让人觉得好笑。
“有何指示?”巽候的话让仲孙无笑了,笑的更是不知收敛。
仲孙无看向巽候,则是在等待着巽候的认错,却未曾想到巽候从未想过退出。
“吴国不需要对吴国有二心的人。”巽候听言,明白上面的指示,却始终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了,他终究是个老人。
还是疲惫了,仲孙无看见之后,还是体恤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