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工是决定一个国家军事能力强弱的一个关键因素。
在差距不那么明显的春秋时代,一个远超列国军工产业的灵国,所培养出来的甲士有多强?
无人知晓。
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徐灵训练虎狼骑这么久了,也是时候让他们练练手,小试一番牛刀了。
……
此刻。
大殿之上。
砰的一声巨响,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曹景正安抚着在场老世族们紧张和不安的心情,正在思索着君上此时开朝会的目的。
突然,
只见一群黑衣死士,押着一个狼狈的富家公子来到了大殿上。
“跪!”
一声爆喝,两名死士一人一脚踢在那公子双膝之上。
被押者,正是曹朗!
“朗……朗儿?”曹景见状,登时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巨变。
而此时,整个大殿朝堂里,也是一片寂静。
姜遥等一干总政厅大夫也纷纷扭过头来,诧异的看着奴烟。
‘此人是国君的亲信?’
第一时间判断出局势的姜遥,心里顿时有了一些猜测,但忍住没有问出声。
并伸手虚压,制止了总政厅一干大夫的询问。
“朗儿,朗儿!你为何在此!”曹景吓了一跳,急忙跑上来,复杂的看了一眼奴烟。
随后,他关心的看向曹朗。
嗡的一声,
那种不确定的预感,终于清晰了起来。
这是曹景在来国君府路上便有了的征兆。
“叔叔……”曹朗像是刚刚受到了严刑拷问,十分虚弱。
甚至他在不断的咳嗽,嘴角还咳出了一些鲜血出来。
曹景抬头,怒视着正对他冷笑的奴烟:“你是何人?难道你不知他是谁?”
奴烟笑着对曹景拱了拱手:“司徒大人,在下无名之辈,只是奉国君之命,拘捕凶犯而已。”
“奉国君之命?”
曹景一怔。
而其身后的一干老世族们,也是一片哗然。
彭杰冷冷说道:“此人乃是司徒大人的亲侄儿,你这话的意思难道说,他就是凶犯?”
奴烟淡定点头:“正是。”
骤然,大殿内又是一片哗然。
这些大夫、卿臣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君上……君上这是何意?”曹景摊开手,气得浑身发颤。
他虽然已经有了预感,甚至早已料想到徐灵会拿自己开刀。
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居然这么快就下手了。
而且,对象还是自己最疼爱的亲侄儿曹朗。
国君府这几日的蛰伏,难道就是为了去隆北县拘捕曹朗?
曹景没有提前得到报信,也在情理之中。
有传言,曹朗在隆北县,经常夜不归宿,而且通宵达旦,喝酒唱歌,甚至时常结党揽朋去狎妓。
如此纨绔子弟,突然消失,家里人全以为他又出去玩耍了。
谁会想到,当今上卿司徒大人的亲侄儿,会遭人绑架?
这不是找死吗!
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曹朗偏偏突然出现在灵都国君府内,偏偏就这样跪在曹景面前。
由不得他不信。
这一刻,局势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曹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一方面,是忌惮徐灵。
而另一方面,也是在疑惑徐灵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很了解这个侄儿的性格,如果徐灵真要拿捏他曹氏一族,拿曹朗下手是再合适不过的。
现在不能问,一个字也不能问。
这件事,也绝不能沾染到自己的身上。
这一刻,
曹景果断的做出了一个决策,那就是壮士断腕,放弃保曹朗。
这样一来,曹朗无论犯什么罪,都和他无关。
而这样,也能保全老世族和他的计划,等边军一到,便立刻举行政变,拥立新君继位。
不能让曹朗破坏了他酝酿已久的计划。
……
咚!
咚!
咚!
就在这时,三声钟响,一声宣告突然发出。
“国君驾到!”
所有人急忙排列整齐,恭恭敬敬的迎接徐灵。
曹景也紧张的退了下去,于众大夫站成一排,时不时的放眼看曹朗,脸色十分复杂。
徐灵跨上了宝塌坐下,笑眯眯的说:“今日开朝会,寡人只有一件事。”
他挥袖,奴烟点了点头,朝着殿外一招手。
五口棺材,以及一个曹氏府的奴仆饲恭,被带了上来。
“奴烟,你来说说,这位曹氏公子,到底犯了什么罪?”徐灵好整以暇的坐在榻上伸手烤火,一边问道。
奴烟先对徐灵拱了拱手,说:“曹朗,残暴虐民,杀孽深重,于一个月前,在隆北县活埋这一家五口人,
诸位请看,这是在下带人自事发现场挖回来的棺木,
以及,曹氏府的仆人饲恭,他亲眼看见了当天晚上发生的事。“
于是,饲恭被推了出来,抖抖索索的把曹朗犯罪的过程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
一听就知道他打了腹稿,举发过程也非常流畅。
曹朗咬着牙,无可辩驳。
一家五口人,生生活埋,这还是人吗?
大殿之上,请答复们蹙着眉,冷眼看向曹朗。
曹景不停的叹息,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原来,
原来隆北县竟出现了这样一件事!
曹朗啊曹朗,不是叔叔不保你,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砰!
案几上一声巨响,徐灵怒而站起:“曹朗,根据大灵刑法,你罪孽深重,该当车裂!即日进行!”
“叔叔!叔叔救救侄儿啊!
侄儿错了,侄儿不该做那件事!
叔叔救命啊!”
曹朗被带下去的时候,还一个劲的向曹景求救。
徐灵摸了摸下巴,露出一道大有深意的笑容:“哦对了,寡人记得,这个曹朗可是司徒大人的侄子啊。”
曹景浑身一抖,站出一步:“他……正是微臣的侄儿。”
徐灵点了点头,笑道:“司徒大人觉得,你这位侄儿的所作所为,如何评判呢?”
“刑法在前,罪自当诛。”曹景面无表情,低着头眼,不看徐灵。
“哦,原来如此,看来司徒大人,原来也很支持寡人的变法了。”徐灵‘欣慰’的笑道。
“微臣没有意见。”曹景淡定道。
“好,就不知道,司徒大人可愿跟寡人一起去观摩你侄儿的车裂之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