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这么点,你就能断定寡人势必会合纵?”穆公诧异。
顾舟:“正是,而事实不也是如此吗?”
秦穆公摇了摇头:“不愧是灵相啊,传闻你聪慧,乃是天才,今日得见,果真如此,那寡人反而放心了,因为寡人有要事要对你说。”
顾舟恭敬道:“穆公请讲。”
“秦国虽然合纵,却不会对灵国下手。”秦穆公笑道。
“哦?不知穆公打算怎么做?”顾舟问道。
秦穆公:“秦国会避免与灵国的正面对战,即便是在战场上遇见,秦国也会装作不敌,败退而走,你我皆知,秦国和灵国多年友好,不易被打破,况且,寡人也不愿与那晋襄公一起合作,简直是对寡人的耻辱,怎么样?灵相不妨多多考虑一二,大朝会之前给寡人一个答复,寡人会给你时间。”
顾舟笑道:“那倒不用,既然穆公这么开条件,倒也是可以的。”
“你答应了?”
“正是。”
顾舟:“不过,既然秦国要伪装合纵,不如在战场上,多位我国提供晋楚的军情和情报,这样一来,我国也会迅速的击败联军,逼退晋楚,当然穆公请放心,我国不会对秦国下手,这次我君上的目标,是楚国,战败后,灵国要吞并楚国之版图,还望到时候穆公为灵国表决一番。”
秦穆公眉头一蹙:“这……你是在陷寡人于不义啊。”
顾舟笑了:“穆公年纪大了,希望留下个好名声,当然,秦国可以不用表决,只要保证晋国同意即可。”
这是让穆公将锅甩给晋襄公,让晋襄公来承担楚国的后果。
“那若是战胜了贵国呢?”穆公问道。
顾舟摇摇头:“三国即便合纵,国力、军力也只是与我国持平,楚王与襄公的目的,是瓦解灵国,而不是吞并灵国,他们可能会在战场上留手,不会导致鱼死网破的局面,而我君的想法也与穆公不谋而合,灵国只是被逼作战,保卫国家而已。”
穆公冷笑:“贵国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灵相就不怕寡人留你在此?”
“哦?那敢情好,若穆公愿意多留在下,在下倒是不排斥在秦国多待一段时间,只是,我君对在下无比的信任,若在下无法回国,我君很可能会驰骋大军千里迢迢而来,接在下回去啊。”顾舟自信百倍的笑道。
这让秦穆公不得不脸色一变。
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也罢,就按照你说的办吧,秦国不会正面对上灵国,秦国会效仿文公与成王之间退避三舍的协议,但灵国若战胜联军,也不能对秦国动手。”
顾舟:“不错,我国只需要扳倒楚国即可,就好像,贵国与晋国是长年的死敌,我大灵与楚国也是一样。”
两人协商好了之后,顾舟再次走出书房。
百里奚一直等候在外,这房间又不隔音,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他看着顾舟,一阵苦笑:“从今以后,希望我两国能保持关系,灵国千万不能失信啊。”
顾舟:“秦相放心,灵国绝不会失信,但灵国也不是人人拿捏的软柿子,如果贵国希望和平相处,灵国必定也会与贵国保持和平,若贵国举兵攻伐,那我大灵也不会束手待毙。”
百里奚:“那是自然,我与君上都已经老了,百年之后,新君继位,想必也会尊崇君上的命令,保持与灵国的和平的。”
这契约都保证到下一代了,足以说明秦国的态度。
顾舟点点头,离开了国府。
他返回了大使馆,迅速的让武靖调集人马:“快,送我回国。”
“啊?这就回去?”武靖一脸懵逼。
顾舟脸色凝重:“不错,趁这几日大朝会举办前,若是让秦国成功合纵,晋楚大使肯定会对我下手,拿来祭旗,以示秦国诚意,这也是为了将秦国拉下水,我可不能给穆公这个机会,快,迅速离开秦国!”
“是!”
武靖十分激动,他们在秦国待了这么久,终于要返程了。
于是,武靖迅速的联络人,准备好了车轿,与顾舟一番伪装之后,迅速的离开大使馆,他们连东西都没有搬走。
武靖还舍不得,顾舟给了他一脑瓜:“东西没了,还可以再买,人没了,可就永远没了。”
武靖只好放弃了大使馆中从灵国带来的东西,轻装和顾舟返回灵国。
这一路上,果然十分安全。
由于他们轻装离开,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因此,晋楚的大使馆都没有发现。
过了几日。
秦穆公召开大朝会,当着百官同意了晋楚的合纵之意。
当场晋楚的大使就提议,抓来灵相,杀了祭旗。
穆公派人包围了灵国大使馆,结果这才发现,顾舟早已离开,不在秦国了。
……
此事不了了之,但合纵的事情,却是一传千里,弄得天下震动。
不少国家试图举旗跟随合纵联军攻伐灵国。
晋楚都没有拒绝,当然也知道他们想分一杯羹,但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在三大强国的操控下,小国是一口蛋糕也吃不到的。
即便他们出力了,到最后也只能是被大国操控的命运。
一些傻子国君,还真的举兵了。
当然,一些聪明的国君,却是打算坐岸观火,并停止了与灵国的一切贸易往来。
那几个墙头草也是反应贼快,先后派出大使,前往秦晋楚三国,希望能分一杯羹,并也同时打探一下三国国君的想法。
消息传出,天下人都在震惊。
顾舟安然返回灵国,带回来了合纵的消息。
备战越发的紧张起来。
“果然如你所说?”徐灵坐在尚书房,看着刚刚回来还没休息过的顾舟。
顾舟看上去风尘仆仆,他禀报了自己与穆公在书房里所说的一切。
徐灵点了点头:“秦国这是两头不得罪,既能与晋楚联军,又能左右逢源,不与寡人撕破脸皮,既然如此,寡人倒也会给他一个面子,不过,若是在战场上秦国突然反悔,寡人可不会再依照协定那么做了,这还得看秦国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