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宴会献舞

司徒婕将那本历史书大概翻了一遍以后，知道了这个国家大概的历史，以及人物之间大概的关系，但是很多细节上的问题，还是不是很清楚，可是自己又不能去问身边的这两个人，她们不一定知道不说，很可能会暴露了自己不是司徒婕这件事情，这可是不能的，看现在的情形，自己能活到现在，唯一靠的就是这个身份，要是连这一点保障都没有了，她还怎么在这个世界里生存下去，暂且就这样吧，一边走一边看。

司徒婕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总能从别人的只言片语里听出什么，所以这一点她一点都害怕　。她担心的是，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里，她应该怎么保持着自己高洁的本性，骄傲的活下去，而不是活在别人的脚底，任人践踏。

“小姐，殿下身边的小厮青色来了！”流年匆匆进来，给司徒婕行了一个礼说道。

“让进来吧！”司徒婕对这个小厮还是有印象的，记得自己那日缠着身上往下来掉土的衣服，他却是一点都不嫌弃的领着自己到了这邀月楼，所以对他的印象还是很好的。

“是！”流年行了礼，出去不一会儿就领着青色进来了。

“小的给司徒小姐请安！”青色一边说着，刚刚要行礼，却被司徒婕拦下了，“你是皇子殿下身边的人，姿势不用给我请安的，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司徒婕将青色扶起以后，自己再次坐回到软榻上面，挺直了脊背，等着青色的话。

青色似乎是有一点为难的，对于司徒婕的热情客气他是完全没有想到的，现在司徒婕越是客气，他的话倒是也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司徒婕也不急，也不催，就这样坐在那里等着。看的锦瑟流年两个人都有一点着急了，可是司徒婕就是没有开口的意思。

终于，沉默了良久，青色最后还是开口了，“小的奉了殿下的命令，前来通知司徒小姐，今晚殿下要在听风阁邀请一众大臣参加晚宴，让司徒小姐晚上为众人献舞一支，情司徒小姐快快准备的好！”

青色说完，匆匆的行了一个礼，就逃也似的走了。

“什么？！”看着青色走了以后，锦瑟流年好像是才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一样，不可置信的对视一眼，两个人惊叫失声。

司徒婕起身也是很震惊的，对于古越国的礼仪文化，她现在也是知道些许的，竟然让她一个堂堂的丞相千金去给那些臭男人们献舞，这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在古越国，只有低等下贱的官妓和专门的舞姬才会做这些事情，古越国尊贵的千金小姐们是断断不会被人要求做这种事情的。

司徒婕一脸沉静的坐在那里，她知道傲凌霄安的是什么心思，他就是要侮辱自己，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的是一个新的灵魂，若是换做是之前的司徒婕，此刻要是不起的吐血才怪。

司徒婕在想着傲凌霄的心思，锦瑟流年却是在想司徒婕的心思，她们看着司徒婕就这样淡淡的不说话，坐在原地，面色沉静，看不出来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可是越是这样他们就越是担心，两张清秀的脸，四束担心的目光，直直的投向正襟危坐的着的司徒婕，虽然担心，但是却还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对于古越国的女人来说，特别是未出嫁的贵族小姐，这绝对是一等一的侮辱，让她在那些人面前跳来跳去，就几个是那她当什么了？

古越国的女子是会习舞的，司徒婕本人也是很会跳舞的，但是古越国的女子，她们的舞从来都是只跳给一个人看，那就是她们未来的夫君，这样在在众人面前跳舞，不就像是一个女人伺候好几个男人一样，和妓女有什么区别。

不一会儿，外面就有人送来了晚上要跳舞的舞衣，流年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还是不得不将东西接过来，因为那是殿下派人送来的，要是不接，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把衣服拿过来，给我化妆，要最浓艳的，发髻，要最美丽的，今天晚上你们可以好好地大展你们的技艺了！”司徒婕在软榻上坐了良久，终于大声对站在一边看了她半天的两个人说道。

“可是小姐--”锦瑟难过的看着司徒婕，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后面的话，终究还是被咽了下去，这种话，她怎么能够说的出口呢。

“怕什么？妓院都去过了，给一群臭男人跳一出舞算什么？我今晚就要让那些人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大气！”司徒婕从软榻上站起来，眼神坚定地看着远处，声音掷地有声的说道。

锦瑟流年被司徒婕的话震住了，但是，真正震住她们的，还是司徒婕脸上那光彩照人的神采，实在是太密热了，坚定中带着柔美，怒意中带着释怀，很复杂的表情，但是生生的就让她给演绎的唯美无比。

两个人怔怔的看着，司徒婕已经大步向外面走去，“还愣着干什么，要是耽误了殿下的晚宴，你们两个想领罚了不是！”司徒婕一边大步走，一边半开着玩笑和后面那两个呆愣愣的人说道。

锦瑟流年回过神来看到司徒婕已经走了老远，两人手里捧着殿下让人送来的晚上跳舞要用的衣物首饰。匆匆的跟了上去。

“小姐，您真的要去？！”锦瑟还是有一点担心，一边给司徒婕上妆，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司徒婕只是淡淡的答应了一声，她在努力回想自己的那曲《丹泓舞》，那是一个很喜欢中国鼓舞的印度老师编的舞蹈，因为是印度人，所以在中国的古舞里面，又夹杂了很多的印度舞的成分，所以那一曲舞蹈，很是有杀伤力，记得当时自己年纪还不是很大，就跟着这老师带着这舞蹈去了法国，参加国际舞蹈大赛，竟然就是这样的一支舞蹈，折服了国际上享有盛名的三大评审，也因此获得了冠军。只是那个时候，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她比赛完之后，这支舞几乎就消失了，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这支舞一直是那晚看过比赛的人心里的一个结，永远都打不开了。

因为只此一次，所以显得弥足珍贵。以后虽然有不少人模仿编出此类舞蹈，但是终究是难以抵达那样的韵味，而那位老师，也因为车祸离开了人世，所以，世界上，知道丹泓舞的人，现在就只有她一个人了，现咱拿出了，只怕是要便宜了那些昏晕无能的狗官。

司徒婕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人，一看到丞相那样一个清正廉洁的官，竟然被人陷害满门抄斩，她的心里就一阵阵的生气，所以，要为他们门出一口气，虽然别的事情做不了多少，但是至少，她不能让人小看了司徒家的人。

“小姐，头发梳好了！”流年的头发，总是梳的最好的，飞仙髻栩栩如生的在她的头顶高高挽起，上面攒了不少的珠子，看上去灵动而又美丽，最重要的是，她在后面长长的拖上了两根红色的纱条，看上去只要人一动，这纱条就会跟着起舞的一样，更加增加的灵动感。

“嗯，不错！”司徒婕对于流年的手艺很是满意，这个时候，锦瑟的妆容也差不度画好的，听了她的，很浓，很艳，但是浓而不腻，艳而不俗，刚好将司徒婕美丽的脸庞修饰的妖媚一点，正好，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看到一切都已经完毕，司徒婕忽然抓过主上的朱砂，用毛笔点了一点，　然后在她的额间，花了一个很奇异的图案，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图案，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的魅惑，让人移不开眼睛。

锦瑟流年原本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但是现在看到这样的效果，锦瑟不由得赞叹道，“锦瑟画的再好，也抵不上小姐这点睛的一笔，实在是太妙了！”

“小姐，你是天仙下凡，还是妖精出世？！”流年在一边，看着司徒婕痴痴呆呆的问道。

司徒婕看着她微微笑道，“是天仙下凡，也是妖精出世，今晚，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人妖同体，亦妖亦仙！”

司徒婕说的很自信，素手一扬道，“舞衣呢？”

“在，在这里！”已经看呆了的流年，立刻走到床边，将舞衣捧着司徒婕的面前。

那是制作很精细的舞衣，上面的每一脚针线，做的都是精细无比，上面还镶嵌着不少珍珠翡翠，明晃晃的好看极了，纱很薄，很轻，但是一点都不透，看上去就像是蝉翼一样，轻盈迷人，司徒婕能够想到自己的穿上这样的衣服起舞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种飘逸动人的美景，就像是仙女在翩然起舞的一样，但是她要的不是这样的效果。

司徒婕接过衣服，抓起裙角，忽然开始撕扯，将原本缝合的很精细的裙角，撕开了很长的口子，一条口子不算，她还撕了别的地方的。

锦瑟流年一看吓坏了，赶紧拉着司徒婕的手说道，“小姐，使不得啊！”

流年几乎快要哭了，一把拉着司徒婕的手，几乎跪下请求。这是殿下亲赏的衣物，就算是不去跳舞，也不能够将这衣物撕扯成这样，这可是要杀头的罪过啊。

司徒婕看到两个人这样害怕，不由得一笑　，看着她们问道，“你们相信我吗？”

面对司徒婕的忽然一问，两人有一点迷惑，但是还是重重的点点头说道。“相信”/

司徒婕一笑，“既然相信，那就放手，相信我，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嗯？”

看着司徒婕坚定地眼神，两个人就好像是中了魔的一样，怔怔的松开拉着衣服的手，然后看见大红色像血一样的轻纱在司徒婕的手里化成有形状的碎片，心里一片空白。

终于，司徒婕将那身自己的简单修改过的衣服穿在了身上，锦瑟流年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司徒婕真的没有骗她们，之间那一身原本很中规中矩的舞衣，此刻就像是一堆有灵魂的纱一样缠绕在司徒婕的身上，像雾像雨又像风，美丽的朦胧，朦胧的梦幻。实在是太美了。

“小姐！”两个人这个时候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了，只是看着司徒婕怔怔的叫了一声。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司徒婕看着两个人，双手拉起她们的手，郑重的说道。

两个人感动的几乎泪眼汪汪，重重的点着头。

“殿下让我来看看，司徒小姐准备的怎么样了！”青色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走了进来，当他看到面前的司徒婕的时候，忽然间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张着嘴巴半天，最后终于使劲的挤了挤眼睛说道，“要是准备好了，司徒小姐，请吧！”

青色几乎是猛地将自己的视线收回的，因为害怕要是再晚一点，自己到底还是不是有那个能力让自己的视线从司徒婕的脸上身上移开，他弯腰抬手　，不敢再去看司徒婕一眼。

“好！我们走吧！”司徒婕浅浅一笑，流年锦瑟跟在她的身后，三人就这样向外面走了出去，青色半晌才敢抬起头来看已经走了很远的司徒婕，眼神里是很复杂的表情，许久，他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抬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