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头徐天

军训完毕后,紧接着就是七天的国庆长假,唐枫在军训结束的当天下午就踏上了回家的车。

在车上昏昏沉沉过了三个小时,终于到了台山,唐枫刚走下车,就看到那个沧桑熟悉的身影。

唐枫的父亲已经在等候多时了,看见唐枫下车,脸色现出喜色,随即一闪而逝,淡淡道:“回来了。”

“嗯。”唐枫点头,然后坐上那辆女装老式摩托车,摩托车样子很旧,发动机声特别大,喷出一团黑烟后极速前进。

快速前进带来的劲风让唐枫感到凉爽,看着前面依然带着安全感的身影,赫然发现父亲原本有些发白的头发白了不少,衣服上也多了几个小洞,唐枫的眼角不禁变得湿润,他清楚自己的大学生活给家里带来多大的压力。

父亲的一生比较坎坷,自小父母双亡,自小就一个人生活,书也没有读多少,只能靠着家里的几亩田维生,这也是他最大的遗憾,以至于以后总是这样对着唐枫说:“读书改变命运,要想改变穷的命运,就要努力读书。”

唐枫没有让他父亲失望,从小读书就厉害,至少在村子里是最好的,这一点时常让他父亲感到自豪。

在唐枫的印象中,父亲总是那么沉稳和蔼和威严,他从没有打过唐枫,但是骂过不少,最经常的就是跟唐枫讲道理,特别是在吃饭的时候,十次有八次是在讲的,当然最多的还是那句读书改变命运。

不知怎么的,随着唐枫年龄的越来越大,跟父亲说的话越来越少,有时候两人坐在一起都很少说,大多是保持沉默,或许这是男人间的含蓄吧,有时候无声胜有声比较好,心底里两人都是清楚的。

从车站到家里只是二十多分钟的路程,一路无话,回到家时,天色刚刚转黑,母亲在家里正在做饭。

家里的饭菜很丰富,比学校里好多了,看得唐枫胃口大开。其实农村的生活虽然比城里差,但在吃这方面,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无论是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或是水里游的,在农村都可以随随便便吃到,不像城里那样吃起来多伤钱包啊。

吃饭时,唐枫的母亲总是问唐枫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唐枫当然说很好,顺便说两件军训时的趣事逗他母亲开心。

这一顿饭一家三人一边吃一边聊,温馨之极,足足吃了两个小时才吃完,期间唐枫总是应付母亲各种各样的奇怪问题,有些问题还让他哭笑不得。

饭后,唐枫陪父母还看了一会儿电视才睡觉,军训这段时间睡眠严重不足,怎么也得好好补一下。

第二天,唐枫一早就自动醒来,之后怎么睡也睡不着,看看手机才七点多,不由暗叹:“军训害人啊,弄得懒觉都睡不了。”

农村的天气比城市清新得不是一点两点的,特别是早晨,呼吸几口空气,人也精神多了。

唐枫推门而出,大口呼吸几口空气,伸伸懒腰,看到隔壁的徐伯正在他家的空地前晨练,大声喊道:“徐伯早啊,这么早就锻炼身体了。”

徐伯跟唐枫差不多高,身材偏瘦,十分匀称,估计是长年锻炼的缘故,留在一头短发,看起来非常精神,听到唐枫叫喊,回头应道:“原来是唐小子,放假回来了,在大学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泡到妞回来?”

徐伯不像一般老人那么古板,而是显得很风趣,唐枫小时候时喜欢跟他调侃,现在也随口说道:“大学美女如云,我得慢慢挑。”

国庆七天长假,唐枫独自一人也没有事情做,在村里跟他差不多年纪的人也大多去了工作,唐枫干脆蹲在旁边看着徐伯晨练一边跟他调侃。

徐伯说话风趣,懂得很多东西,而且谈吐明显不像农村人,事实上他的确不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

徐伯原名徐天,在十多年前来到唐枫的村子居住,他一直孤身一人,大家都不知道他过去的事,只是知道他因为在城里做生意失败才到农村居住的,而且他人也不错,跟村里的人关系都很好,到现在他也算是村里的人了。

唐枫蹲在一旁,看着徐天正在打着一套似乎是拳法的东西,这套拳法似是太极拳而又不是太极拳,动作时而像太极拳一样缓慢,可突然又变得又快又急,有时动作变得怪异之极。

唐枫看了很久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事实上他也不会,忍不住开口道:“徐伯,你这套东西是什么,我看你好像是在胡乱打的,究竟行不行的?”

“唐小子,你别小看这套拳,这套拳不仅可以强身健体,而且可以防身,练得好的话随随便便十多人都近不了身。”听到唐枫的质疑,徐天顿时就不爽了。

“随随便便十多人都近不了身?你是在开玩笑吗?”唐枫一脸不相信。

“要不你来试试,看能不能近得了我的身?”老人家就是容易较真,徐天也是这样。

“不了,你老年纪也不小,等下闪了腰就不好了,我相信还不行吗。”唐枫本着敬老的心思道。

这句话的杀伤力比什么都要大,直接气得徐天翘起了胡子睁大了眼睛,非要拉着唐枫来试一试。唐枫几番推脱下依然不行,无可奈何与徐天较量较量。

唐枫本着敬老的心思,想着等下慢慢出招,碰一下徐天的身体就行了,可是当唐枫一拳慢慢向徐天打去了,看到徐天双手附在背后,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时,唐枫的小宇宙顿时爆发了,这分明是瞧不起人嘛,所以特地加快了速度。

当唐枫的拳头准备击中徐天的身体时,当他刚想要翘起嘴唇笑时,突然感到自己的手一麻,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还没知道发生什么事,人就躺在了地上。

“怎么样,唐小子。”徐天一脸笑容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唐枫,那笑容贱得唐枫真想一拳砸去。

唐枫一个轱辘从地上起来,说道:“刚才是我大意了而已,再来一次。”说是这样说,但唐枫心中还是非常震惊的,看来这个老头还真是有真材实料的。

唐枫再一次一拳向徐天打去,这一下可是用尽全力,要还是摸不到他的身体,这脸就丢大了。

结果当唐枫的手要触摸到徐天的身体时,再次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又躺在了地上。

“怎么样,这次信了没,服了没?”徐天再次笑眯眯道。

“我信了,服了,教我,教我吧。”唐枫果断求教,要是学会了这招,在学校里还不能横着走,谁敢惹自己。

“小子,我看你骨骼惊奇,是个不错的材料,那我就教你吧。”徐天得意洋洋,很有一代高手的风范地说。

“这句话通常是骗小孩的,你该不会是骗我吧。”唐枫小声说道。

徐天直接一掌拍在唐枫头上,骂道:“臭小子,我是这样的人吗,还用骗你。”

“这套拳法可柔可刚,不仅能够强身健体,更能防身自卫,是从古代一直传到现在的,至于原来的名字已经失传了,因为练到大成时可以随意而出随意而动,所以我叫它如意拳。”徐天慢慢将这套拳的历史慢慢道来。

“小子,认真看着。”徐天接着摆出动作,慢慢向唐枫展示这套拳法。

这套拳法招式不少,而且有些动作做起来怪异别扭,唐枫自问记忆力不错,还是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记住整套动作,随后又花了半个小时才很缓慢地将整套拳法打出来,完成整套拳法后,已经满身大汗,比预想中还要累。

“不错,以后每天坚持练几遍,很快就随随便便十多人也近不了你身了。”徐天在旁边坐在一张椅子上说,突然有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还有不要用这个做什么坏事。”

“你看我是坏人吗,主要别人不来惹我就行了。”唐枫气喘吁吁道,心里还想着不知道这套拳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随后的六天,唐枫哪里都没有去,除了陪陪父母和帮父母干一些活,每天早上都跟徐天一起晨练。当练了几天后,唐枫觉得对这套拳挺熟悉了,就想着跟徐天较量较量,看能不能碰到他身体。

可惜无一例外,唐枫每次都被摔在地上,当不知道是第几次被摔在地上时,唐枫终于忍不住:“老头,你是不是在框我,怎么每次都是这样的。”

徐天瞥了唐枫一眼,不屑道:“我练了几十年,你才练了几天就想碰到我,小子,你慢慢练吧。”

唐枫无语,只能埋头苦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