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的时候,司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被推进产房的时候,整个人身体都绷直了,虽然有司凛陪产,可精神状态还是不好。
她想起了以前,自己被关在黑屋子里,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现如今也是这样,她躺在这张床上,不能随意动弹,这让她十分的恐惧,好似又回到了当初。
这样的恐惧之下,司卿又想到了以前她跟司凛吵架,那是在妈妈自杀前一天,她被老师罚站,因为大白给她写的作业全是错的。
“喂,你什么意思啊。”韩徵羽抓着司凛的书包质问道,“你知不知道我被老师罚站了,他们都笑我。”
司凛没什么反应,冷漠的夺过自己的书包,转身就走。
“你不许走。”韩徵羽挡在司凛跟前,“亏我还给你带吃的,你给我说清楚,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以后我不会给你写作业了,你也不用给我带吃的,这生意我不想做。”年少的司凛刚知道一件事,有同学不想写作业,就会花钱找别的同学代写,他觉得韩徵羽也是这样的,她根本没把他当朋友,这一切都只是生意,只不过她比较高明。
“什么叫生意,你什么意思,我们不是朋友吗?这叫互帮互助。”
“我们不是朋友,我们只是交易,你给我吃的,我帮你写作业,这叫做交易。”司凛只觉得朋友两个字很讽刺,看韩徵羽的眼神也充满了讨厌。
“那你不把我当朋友吗?”韩徵羽有些委屈,她是把他当朋友才给他带吃的,才不是因为作业,要不是因为他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才不会找他帮忙呢。
“你从来都不是我朋友。”
“那我知道了。”
那是司凛最后一次见到韩徵羽,因为第二天她就没来学校,等再次听见她的消息时,就是她从楼上跳下来死亡的时候。
司卿攥着司凛的手,生怕他会像当初那样,留下一段莫名其妙的话,然后转身离开。
再然后,司卿就没意识了,她难产,转了剖腹产。
司凛被推了出来,在病危通知书上签了字。
再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一睁眼就看到司凛憔悴的脸。
“哥,我梦见我死了。”
“胡说什么呢。”司凛眼里全是红血丝,他坐了一天一夜,一直等她醒来。
司卿笑道,脸上还有些虚弱,剖腹产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我身上又多了一道疤,还是跟你有关。”
司凛紧握着司卿的手,“不会再多了。”
“谁知道呢,孩子的名字你起了吗?”
“司徵。”
“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司卿看他脱口而出,就知道早就想好了。
“嗯,很早就想好了。”司凛爽快承认,在她刚怀孕的时候就想好了。
“先吃点东西吧!”韩臣之拿着吃的进来,“这里我看着,你先去休息吧!”
“对啊,哥,你眼睛都是红的,我没事了,你先去休息。”司卿心疼道。
“我没事,你先吃点东西。”司凛端过粥,就要给司卿喂。
“你不去休息,我就不吃饭。”司卿别过头,死活不吃。
“好好好,你先吃饭,我去休息,晚上再来看你。”司凛没辙,只好去休息。
韩臣之坐下看着司卿,叹了口气,“你呀!兜兜转转怎么就绕不开他呢,为了他还差点把命搭上。”
韩臣之也是吓得一身冷汗,早知道当初就该把孩子打掉,也不至于遭这个罪。
司卿只是笑了笑,大白一直对她很好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给她买零食,还帮她写作业,以前的暑假作业,有好多都是大白帮她写的,只要她撒个娇,大白就会帮她写作业的。
她记得那个时候,她还跟大白说,以后她要嫁给他,这样就有人帮她写作业了。
一转这么多年,当初的一句戏言居然成了真,不过大白没有帮她写作业,不仅如此,还天天给她出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