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城南鱼市。
一麻脸青年带着三个手持棍棒的狗腿子气势汹汹的闯进了鱼市,引来无数商贩百姓注意,大家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使得原本就嘈杂的鱼市更加混乱。
鱼市较为偏僻的一处摊子,一中年男子正跟女儿收拾着今早刚刚捕获的新鲜鱼虾,男子听到周围动静,无意间抬头一看,见到那马脸汉子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神情慌张的冲着闺女道:“闺女啊,爹爹突然想起有点事,我先回家一趟。”
话音一落,不待自家闺女回话,猫腰一溜烟钻进了人群,待少女回过神,父亲已经没了踪影。
少女无奈的摇了摇头,见鱼篓中有一条肥硕的鱼儿调皮的跳了出来,赶忙下腰去抓,却没有注意到麻脸青年带着同伴来到了她的摊位。
少女将鱼抓起正准备放进鱼篓,突见一满脸麻子的青年正一脸猥亵的看着她,吓得她一把没抓稳鱼儿,令鱼儿重新掉在地上,鱼儿在地上扑腾扑腾的乱跳着。
“芸娘,你爹呢。”
被称为芸娘的少女看着麻脸青年,一下子反应过来刚才爹爹为何慌不择路的离开。
“我不知道。”
麻脸青年一听,哎呦一声,打量着芸娘那发育的越发丰满身子,嬉笑道:“那是你爹,你不知道就行了?你爹上个月可在我那里赊了二十两银子,说好的月底还,这都延期了六七日了,这找不到你爹,那我可就找你要银子。”
小芸娘得知爹爹又去赌了,心里来气,气鼓鼓的,生硬的回道:“我没钱。”
“哎,你这话说的,这世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这可是有欠条。”麻脸青年说着拿出了签字画押过得欠条,继续道:“你爹躲着不还钱,那只能你来还,正所谓父债子还,你要没钱也好说,你马哥我最是好说话,只要你跟我回家伺候两日,那二十两银子咱就两清,你看如何?”
麻脸青年着实稀罕芸娘,窥视已久,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摸芸娘那漂亮的小脸蛋,芸娘措不及防被吃了豆腐,怒视对方,却惹来麻脸男子与身后同伴的一阵笑声。
芸娘厌恶的狠狠擦了擦被麻脸男子摸到的脸颊,怒声道:“只要我没死,我爹欠的钱我肯定还,只不过我现在的确没钱,要不然你把今早打的鱼拿走,算是利息。”
麻脸男子搓着手,讥笑道:“我要你这鱼干什么,你要实在没钱也行,让你马哥摸两下算利息如何?”
麻脸男子说着又要动手,周围摊位的摊主见状却敢怒不敢言。
麻脸青年叫马顺,是城东一霸赵天南的亲外甥,在阳城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是阳城有名的恶棍。
马顺背后有舅舅撑腰,一向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就对芸娘动手动脚,奈何芸娘一介女流之辈哪里挣脱的掉,两人争执间受了不少委屈,气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隔壁摊位,一老汉看不下去,冲孙儿低估一句,孙儿赶忙钻进人群去搬救兵,老汉则上前劝阻道:“马公子!马公子!老汉这里有十几文钱,你大人有大量,先收下,莫要再为难芸娘了。”
马顺这边毛手毛脚的正享受着,突然被人打扰,这就跟吃着美味佳肴,突然发现饭菜里有只苍蝇一般恶心,气的一脚将老汉踹翻在地,指着鼻子骂道:“你个老东西,老子缺你这十几文钱?妈的,再敢多嘴,我让你提前归西。”
“三爷爷!”
芸娘见老汉被踹倒在地,赶忙去扶,却被马顺一把抓住,恶狠狠的道:“今天找不到你爹,那你就得跟我走,钱还不上,那就肉还,老子正好想纳个暖床丫鬟。”
“你给我放手!”
小芸娘死命挣扎,却哪里是大老爷们的对手。
马顺见小芸娘泪眼婆娑的模样,心中邪火越烧越旺,要不是身处闹市,人多眼杂,他真恨不得现在就将这撩人的小美人压在身下蹂躏。
“给我带走!”
马顺一声令下,身后同伴抓起小芸娘就往鱼市外走,倒在地上的老汉见状哪敢让他们得逞,这进了马家的院子芸娘就如那入了狼窝的羔羊,肯定被吃的尸骨无存啊。
老汉奋起余力,一把抱住马顺的腿,求情道:“马公子不能啊,你行行好,放过芸娘吧。”
此时原本看热闹的百姓以及相熟的摊主也看不下去了,赶忙出声劝阻,更把出去的路给堵死。
马顺见状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冲着老汉就是一阵猛踹。
“老东西,你他妈找死!”
老汉年事已高,哪里经得起年轻力壮小伙子的腿脚,几脚下去就被打的倒地呻吟。
呸!
马顺一口口水吐在老汉身上,狠声道:“不知好歹的狗东西。”
“都给我把路让开,谁他妈敢当道,老子卸了他的腿!”
一众安分守己的老百姓见老汉被打个半死,哪里还有人敢出头,纷纷让开了去路,免得遭受无妄之灾。
马顺蔑视的看了一眼众人,大摇大摆的准备向着鱼市外走去,却未想到被不知好歹的一少年挡住了去路,少年身后还有位八九岁的孩童,孩童正是老汉的孙子,见到爷爷倒在地上,哭泣的奔向爷爷。
少年郎手持长棍,一脸怒容,看了一眼老汉后,目光最终落在芸娘身上,提着棍子指着马顺道:“把芸娘给我放了!”
芸娘看到少年郎,一直忍着的泪水夺眶而出,哭诉道:“凌哥哥救我!”
马顺一见少年郎,先是一怯,但见身边人多,清了清嗓子,壮胆道:“王凌,你他妈少多管闲事,芸娘他爹欠我二十两银子,他爹找不到,芸娘自然要替父还债。”
被称作王凌的少年郎撸了撸袖子,怒声道:“我让你把芸娘放了,你他妈好像有点听不懂人话。”
“咋的?要动手?!”
马顺知道自己人多,底气十足道,身后三名同伴舞动着棍棒冲着王凌示威。
王凌毫无怯意,抬起棍棒冲着马顺就打去,完全不在乎敌众我寡。
“我今天要是不打到你下次见我哆嗦,我王凌他妈的就改姓!”
王凌身材消瘦却极有气力,以一敌四完全不落下风。
双方混战,马顺叫喧道:“给我打,狠狠的打他!”
四人纷纷向王凌身上招呼,却不知王凌是耐打,还是不怕打,棍棒加身完全不在意,一阵乱战之后,抓住机会一把将马顺干翻在地,抄起棍子就是一阵乱抡。
不过一会功夫,叫骂着的马顺便被打的嗷嗷惨叫,最终求饶道:“别打了,别打了,我服了!”
“以后还敢不敢欺负芸娘!”
“不敢了不敢了,别打了……”
马顺这一求饶,三名同伴便不敢再出手,却不曾想王凌压根没有要收手的意思,接下来便是单方面的毒打,打的马顺是叫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打了小半晌,芸娘见再打真的要出事,赶忙阻止,王凌这才罢手。
“欠条呢?”
此时的马顺鼻青脸肿,哆哆嗦嗦的将欠条拿了出来,王凌夺过去,一把撕了个粉碎。
“许大叔欠你二十两,但刚才你打三爷爷,医药费要二十两,你又打了我,医药费又要二十两,抵去许大叔的二十两,你还欠二十两,赶紧掏钱!”
马顺闻言整个人都蒙了,抬头看了一眼王凌,见王凌恶狠狠的攥了攥长棍,知道不掏钱肯定又要挨打,乖乖的掏钱。
王凌接过两锭银子,将两锭银子放入芸娘手中,冷声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