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八思巴的侍从机构及其职能

在八思巴早期的政治与宗教活动中,自然也有一些侍从官员,如桑哥即担任过他的译吏,生活方面也当会有照顾衣食住行者。但均不完备,史载也少,莫知其详。至1266年,发生了新的变化,据《萨斯迦世系史》载,“八思巴三十三岁的阴火兔年(1266)时,大皇帝派遣金字使者前来召请八思巴前往朝廷。当时,八思巴设置了十三种侍从官员,随即启程” 138。这十三种官员,依《贤者口饰》记有:索本(gsol dpon),司礼仪之官;森本(gzim dpon),司起居之官;却本(chos dpon),司陈设坛场与祭品之官;可宾(mjal),司接待之官;仲译(yig),司书札之官;司库(mdsod),管库藏之官;司厨(thab),管厨膳之官;仲本(vdren),司引见之官;垫本(gdan),司座位之官;甲本(skya),司运输之官;达本(rta dpon),司马匹之官;错本(mdzo),司犏牛之官;其本(khyi),司犬之官。139其中前三组各三个,后二组各二个。这是仿照蒙古官制而建立的,如蒙古官中有“博尔赤”,是“亲烹饪以奉上饮食者” 140,即司厨;“速古儿赤”,“掌内府尚供衣服者” 141 ;“必阇赤”,“汉语令史也,使之主行文书耳” 142 ;“兀剌赤”,为“典车马者” 143 ;“仓赤”,管仓人144等当其所本。以上所设官员,仅仅是为了照顾日常生活而设置的,最多也只是一个地方官员的侍从官员,不能视之为雏形的地方行政组织,这又与蒙古的怯薛制度存在实质上的差异。

八思巴与恰那朵儿只(phyag na rdo rje)兄弟在吐蕃地方行政事务方面的活动,也引来了非议之声。当时的高僧迥丹热智(gcung ldan ral gri)即赋诗嘲讽,谓:“佛陀教法被衙署乌云所遮,众生幸福被官长一手所夺,浊世僧人正贪图官爵富贵,不得这三者就不成其为圣者”,八思巴也赋诗予以反驳:“教法有兴衰为佛陀所言,众生之幸福由业缘而定,教化一切要按情势指导,不懂这三条就不是贤者。” 145为自己的顺势预政做辩护。这实际上是作为兼政治家与宗教家于一身的八思巴的不协调的一面。正如我们前文讲过的那样,他首先是一个政治家146,宗教的出世条规不会束缚他更为远大的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