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打败刘繇后,我不仅让公瑾回转丹阳,还让舅父吴景与孙贲也返回寿春给袁术汇报,毕竟他们也都是袁术的部下,袁术得知我击败刘繇后,上表奏请我为殄寇将军。而我则开始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
当时扬州六郡中,九江陈纪、丹阳袁胤、庐江刘勋这三郡是归属于袁术,会稽王朗、吴郡许贡、豫章朱皓这三郡归属于朝廷。我当时名义上是袁术部下,而袁术自领扬州牧,我可借此名义攻打其余三郡,再者当初离开寿春时我就曾向袁术许诺,打败刘繇后,我会帮他夺取扬州其余三郡,让他成为名副其实的扬州牧,因此于情于理,袁术都无法阻止我接下来的军事行动。
在出征前,我本想将躲在丹徒的刘繇消灭,不想他居然逆流而上去了豫章。而笮融在我军攻占曲阿后,也跑去了豫章,将太守朱皓(朱儁之子)杀死,自领豫章太守。刘繇为此与笮融反目,挥兵将之击败,笮融逃往深山被山越所杀。不久朝廷任命华歆为豫章太守。此为后话,我们之后再说。
刘繇既然逃走,我便挥师南下,夺取吴郡。当时朱治为吴郡都尉,治所在钱塘,于是我命他北上攻取吴县,吴郡太守许贡在由拳阻拦朱治,结果被打败逃往乌程县投靠了山贼严白虎。朱治顺利夺取吴郡郡治吴县,代领太守之职。此时吴郡仅剩严白虎这一支反抗势力。
严白虎乃吴郡豪强地主出身,麾下万余士兵,长期盘踞乌程县一带。家父受封乌程侯,此寮竟将乌程据为己有,又收留吴郡太守许贡,当真是岂有此理。于是我兵进乌程,严白虎联合许贡共同抵抗,被我军击败。严白虎为求活命遣其弟弟严舆前来求和,我根本没打算让他们投降,这伙贼寇平日里作恶多端,早就该死。于是我直接将严舆斩杀,严白虎等人见投降无望,于是拼死突围,与许贡等人逃奔会稽郡的余杭,被许昭收留。当时程普将军建议我除恶务尽,继续追击,但我觉得许昭这人是个义士,不想因此背负伤害义士之名,何况严白虎等人已经是冢中枯骨,待我夺取会稽,再灭此贼不迟。
在进攻会稽前,我命人将叔父孙静请来,与我一同征讨王朗。王朗得知我进军的消息后,陈重兵于固陵,据险而守,试图阻挡我军渡河南下。由于敌军占据地利,我军多次攻打都无功而返。叔父孙静熟悉江东地理,他献计可遣一偏师绕道查渎,偷袭王朗后方,前后夹击固陵之敌,我听后深以为然。于是在前线故布疑兵,我则亲自领军绕道敌后,王朗大惊,遣周昕(前丹阳太守,被吴景赶走)前来抵挡,直接被我军斩杀,王朗腹背受敌,大军溃败,逃往东冶。我乘胜追击,攻破东冶,王朗就擒。严白虎得知会稽易主,走投无路,选择投降,被我斩杀,其残部遁入山中为寇。许贡亦选择了投降,但此贼害我之心不死,其后暗自联络朝廷,写信谋害于我,万幸此信被半路截获,我一怒之下将之绞杀。自此吴郡,会稽两郡皆归我所有。吴郡由朱治镇守,我则自领会稽太守。
白:您在江东这么大动作,袁术就没有一点反应么?
策:怎么能没反应,他的反应可太大了,大到全天下都震惊了。在我攻略江东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谋划称帝之事,我早知其有异志,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当得知此事后,我还曾写信劝阻,但他已鬼迷心窍,完全无视我的告诫。他称帝后,我立即封锁长江渡口,与之断绝来往,同时书信舅父及堂兄,让他们回转江东。
此前我已经向许昌朝廷上贡,表示愿意奉曹操控制的汉献帝为正朔。而此时曹操的使者也赶到了会稽,封我为明汉将军,袭父爵乌程侯,兼任会稽太守,并令我与吕布、陈瑀联合讨伐袁术。行至钱塘时,我收到消息,陈瑀此贼竟联合了江东境内众山贼,欲里应外合将我击杀,夺取江东。当真是不自量力,我立即派遣吕范、徐逸攻打陈瑀,俘虏四千余人,陈瑀孤身逃往冀州,投奔袁绍。
出了此事,我也没兴趣再去找吕布,而是直接兵进丹阳,将袁术之弟袁胤赶走,随即任命舅父吴景为丹阳太守。此时丹阳郡除了袁胤,还有两股势力,分别是太史慈和祖郎。刘繇逃奔豫章时,子义中途离开,于芜湖一带招募山民,自领丹阳太守。而祖郎当初就是我手下败将,如今依旧在泾县一带做他的山大王。赶走袁胤后,袁术心怀不满,遣人联络祖郎,令其鼓动山越,阻止我攻取丹阳。我不以为意,挥师攻打陵阳,祖郎乌合之众,一触即溃,兵败被擒,之后又进击勇里,擒获子义,二人皆降。
平定丹阳不久,辞官南渡的公瑾与子敬也联袂而来。当初公瑾倾丹阳之力助我击败刘繇,我一直深怀感激,而今他再次归来,我当真欢喜。为了感谢他当初的帮助,我亲自出迎,并授公瑾建威中郎将之职,令其独领一军,还给予他全军最高的赏赐,以彰其功。
夺取丹阳郡后,我再次向许昌朝廷进贡,曹操也算痛快,直接任命我为讨逆将军,封吴侯。此时的袁术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接连被我、吕布、曹操击败,加之江淮大旱,百姓流离,其实力大损,衰败之势已不可逆转,当初的天下第一诸侯,如今众叛亲离,穷途末路,可悲可叹啊!
夺取丹阳的第二年,走投无路的袁术病死寿春,其灵柩和家眷在部曲的保护下被送往庐江,庐江太守刘勋趁机兼并了袁术的残存势力,割据江淮。此时我已占据扬州的一半,实力大涨之下,我想进攻江夏,为父报仇。而要打江夏,刘勋却是无法绕过的。说起来这庐江太守,本该是我的,后来却被刘勋窃取。如今他实力大涨,而庐江郡治皖城又易守难攻,此时进攻庐江,必定损失惨重。
经与众将多番谋划,终得一计。我以谦卑姿态假意与刘勋结盟,尔后送与刘勋大量珠宝财物,希望他能帮助我夺取豫章的上寮。刘勋不疑有他,决定起兵,当时刘晔曾予以劝阻,让他提防我偷袭皖城,万幸刘勋未予采纳。得知刘勋出兵后,我立即派遣孙贲等将于彭泽县阻击刘勋,令公瑾领兵奇袭皖城。刘勋在彭泽战败后得知皖城已失,于是顺江而上,逃往江夏,向刘表求援。江夏太守黄祖派其子黄射援助刘勋,我亲自率领大军击败黄射,刘勋逃往北方,投奔曹操。之后我军进至黄祖屯兵的沙羡,刘表遣其侄刘虎及南阳人韩晞率五千长矛兵来援。面对杀父仇人,此战我军主力尽出,公瑾、吕范、程普、韩当、黄盖尽皆参战,连仲谋都不例外。一场血战下来,我军大获全胜,黄祖妻妾子女七人被俘,刘虎、韩晞并两万余荆州军尽殁,其中投水溺死者万余,缴获大小船只六千余艘,各种军资财物堆积如山。黄祖只身逃回荆州。我军回转江东。
白:不对啊,您既然都大败了荆州军,为何不乘胜追击,打败刘表,夺取荆州呢?这不仅是孙将军的遗愿,而且也应该是您的目标啊?
策:哈哈哈……你说的不错,荆州确实是我的目标,但是时机不对啊。首先刘表老贼在荆州已经根深蒂固,深得民心,而且他一味死守,我军很难迅速打破荆州。而江东新得,我根基不稳,境内还有诸多反抗势力未能清缴,在荆襄一旦迁延日久,江东必生祸乱,我有倾覆之危。何况老贼还是朝廷任命的荆州牧,攻打他我师出无名啊。除此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袁曹大战一触即发,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白:更重要的事情?
策:公瑾,要不还是你来吧,接下来的事情我现在一想起来就愤懑难当。
周:好吧。伯符说的没错,之所以不打荆州,不是我们不想打,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至于荆州,刘表老迈,毫无进取之心,荆州迟早是我江东囊中之物,且让他为我们守着。
至于这个重要的事情,还需要我慢慢道来。回转江东时,我军东进豫章,时任豫章太守是华歆,乃当世名士,伯符不愿与之争战,遂派虞翻前往说降,陈明利害,华歆知道难挡我军兵锋,于是举城投降。至此江东尽归我有。
此时袁曹决战在即,曹操无暇东顾,为了防止我军偷袭其后方,曹操与伯符联姻,还令其任命的扬州刺史严象举荐主公(孙权)为茂才。而我与伯符所说的大事情也就是曹操所担心的,我们想偷袭许昌,劫走献帝。但是,许昌与吴郡千里之遥,此计划实难实现。但伯符却认为此事并非无法实现,吴郡到许昌之间需要经过九江、汝南、南阳等郡,而曹操为与袁绍决战,必定倾尽全力,各地守备力量会有所削弱,因此可派一支精锐骑兵,由他亲自率领,或许可偷袭成功。但这也只是想法,其中有太多细节还需推敲,偷袭一事难以成行。而且广陵太守陈登是此行的最大威胁,陈登为陈瑀之从侄,在伯符西征时,陈登曾暗自联络严白虎余部欲夺取吴郡,幸得朱治见机早,将其计划破坏。因此欲奇袭许昌,必须先夺取广陵,击杀陈登,否则后患无穷。
伯符收复豫章后,立即回转曲阿,进军丹徒,准备夺取广陵,当时粮草未至,因此大军在丹徒休整。伯符有独行狩猎思考问题的习惯,一日于丹徒山中行猎时,被刺客伏击,面颊中箭。后经调查,三名刺客皆是许贡家臣,此次行刺是为主报仇。
伯符伤重,难以治愈,临终之际,将江东大权交予主公,并嘱张昭等人辅之。时年二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