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用我项上人头换取仕途,人来了,你却不认识?”
面对苏羽冰冷的目光,辛书成哈哈大笑,“不亏是曾经青龙会最强杀手祁云峰之子,果然少年英雄!
不过,你明明知道了我欲借你人头一用,不偷偷跑路,反而自不量力来我府上,简直是自投罗网!”
说完,辛书成又是一阵畅快的大笑。
苏羽明亮的眼眸中有一丝寒芒闪过,看着好似胜券在握的辛书成,冷笑一声:
“越是无知者的人,越有种莫名的优越感和自豪感,辛大人也是读过几年书的,怎么也这般无知?”
“哼!黄口小儿,也敢评判本县令?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全部一起上!死活勿论!”
苏羽笑了,目光若深冬寒冰,手中青萍短剑化为剑影,整个人动若脱兔,在人群中来回腾挪,每一片凄厉的剑影都会带走一个鲜活的生命,惨叫声不绝于耳。
辛书成,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苏羽,不停招呼众人挡在自己前面,同时不断许诺金钱美姬。
“两位贤兄,不想小弟竟惹下如此凶厉歹徒,唯恐牵连到你们,还请……”
左边那名圆头方脸,满嘴络腮胡的魁梧男子伸手阻止了辛书成的大礼,开口道:
“贤弟这是何意,这么多天我们兄弟二人还未好好答谢你的招待之情,说什么牵连不牵连?
贤弟且放宽心,那小子只不过是凭着几分蛮力耍横罢了,我兄弟恰好有一手内气侵体的好手段,不肖片刻管教这小子万蚁噬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辛书成满脸感激之色,恭敬的朝两人行了一个礼,开口道:
“小弟就先在这里谢过两位贤兄了!”
那络腮胡魁梧男子和旁边阴柔男子本是临县人士,分别名换雷惊天和傅之生,此次本意是想去青龙宴打打秋风,在封县结识了县令辛书成后,受到热情款待,加上并州传来刺杀事件,怕死的两人顺水推舟的留了下来。
雷惊天拍了拍胸铺,洋装豪迈道:
“辛县令勿虑,且看我兄弟手段。”
另一个瘦成竹竿,面色阴柔的男子也不言语,当即两步上前,双手摆出个架势,随后趁着苏羽转身御敌之际,双目一闪,飞速冲上前去。
右掌密集的内气含而不露,极为阴损的朝苏羽腰部击去。
脑后生风,苏羽右手的青萍短剑正刺入一个家丁的小腹,正处于旧力用尽新力未生之时,来不及抽剑回防,只得左手成拳,迎着劲风袭来的大致方向轰出。
由于苏羽动作又快又隐秘,傅之生一时不查,等发现后也来不及变招。
不过,也用不着变招。
傅之生对自己的阴沙掌法极为自信,就算寻常三流高手中招,也要头疼好一阵,眼前不过一黄口小儿,最多有几分蛮力,还能威胁到他?
如果不是习惯了从背后偷袭,他傅之生都想从正面堂堂正正的击败苏羽,让辛县令晓得他们兄弟的厉害!
拳掌相对,苏羽蛮横的劲力毫无保留的透过拳指传递到傅之生的掌心,一股难以抗拒的巨力传来,让意料不及的傅之生只来得及惊声喊出一声,“横练高手!”,整个手臂就夸张的扭曲,后续力道更是将其打飞了七八米远。
摔在院墙上,口吐鲜血,像是失足落入深水般,急促呼吸了几口,便没了动静。
“傅兄!”
雷惊天喊了声,扭头恶狠狠的望向苏羽,浑身气劲一阵,上衣砰的一声化为碎片,露出下面精壮如大理石般坚硬的肌肉,竟也是一个走横练路子的人。
“小兔崽子,拿命来!”
雷惊天一声怒吼,朝苏羽飞扑而去。
此刻场中挤满外院的家丁倒了一地,鲜血四溅,致命伤尽皆只有一处。
剩余的零星家丁被吓破了但,尖叫一声,丢下刀剑冲出大门远远逃开,苏羽面对耳后传来的怒吼声,用魔力驱散左手上残余的阴损内气,不慌不忙的甩去沾了一手的血,冷笑着转身反冲过去。
雷惊天,名字倒是很响亮,却不过是个勉强到达三流高手水准的货色,不然也不会窝在封县,早就去并州了。
雷惊天将家传的黑虎拳法耍的虎虎生威,他甚至感觉自己相比以往又进步了一丝,可他狭窄的知识根本看不出,苏羽远不是他能抵挡的。
结局毫无意外,苏羽虽然经验有所欠缺,但一力降十会,几个回合间就割掉了雷惊天的脑袋。
地上尸体横七八竖,眼前已空无一人,那辛书成早就趁着苏羽和那两个江湖人争斗时跑的没了影。
但这不是什么大事,以辛县令那副养尊处优的模样,给他时间跑又能跑到那里去。
苏羽没有去干补刀的行为,如果场中有谁能活下来算他命大,至于报仇之类的,他还真就没怕过。
果然,苏羽在府邸附近寻找了一番,很轻易就发现了辛县令的踪迹。
辛书成望着神情冷漠的苏羽,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慌乱的脸上短短三个呼吸间,一滴晶莹的泪珠就在眼眶里打转了。
“苏……苏少侠,如今江湖这么乱,还请……还请看在封城这么多百姓的份上,饶我一条狗命吧!
我……我发誓……”
辛书成举起右手,“我以祖宗十八代发誓,若是……若是我在找苏少侠麻烦,就不得好死,妻离子散……”
苏羽静静的望着辛书成哆哆嗦嗦的发完毒誓,才幽幽道:
“你真的想活命?”
“真的真的真的……”
辛书成不断点头,随后露出个讨好的笑容。
“那好,告诉我楚炼往那个方向走了?”
“楚炼?”
“一个自称锦衣卫镇抚使的人。”
“说出来,你能放了我吗?”
苏羽看着好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辛书成,微笑道:
“当然,撒谎可不是好孩子……”
辛书成心中思绪飞转,说出来有一丝希望活命,不说肯定没命……在苏羽露出明显不耐烦神色时,辛书成只能一咬牙,“他骑着一匹快马去并州了……”
青萍短剑划过辛书成脖颈之间,一颗惊恐万状的头颅永远凝固了。